“我没疯。”
柳御霆神情略带忧愁的看着我，长出口气。
“本来我真的恨透了你下手杀我，但你能拼死救我，我很意外。事到如今，你与别人的爱情结晶，我即使愤怒也不能再伤害你。哪叫之前，我对你那么过分苛刻呢~”
“就，好好跟那个无忧过吧，我祝你幸福……”
又补充这一句，他黯然神伤的看向了别处，好似受了多大委屈，又必须忍着，那么深明大义。
我却从他那双凤眸里看到了某种与此刻场景不该有的精明锋芒，顿时窜上一股火气，扯过抱枕狠狠朝他砸了上去。
“柳御霆你大爷！老娘拼老命救你，你却搞这死德性来试探我，你要真是那种老婆跑了，你跳舞祝贺，还帮老婆养别人孩子的人，我特么跟你姓！”
“稍安勿躁，乱动对胎儿不好。”柳御霆挡着我抱枕攻击，还不忘故意提醒这句来膈应我。
“我去你吗的吧！”双手抓回抱枕，我猛地朝他头顶砸去，却意外从床上掉下来，整个都扑到了他怀里。
偏他椅子没撑住，向后倒在了地上，我受惯性，严丝合缝的亲上了他的薄唇，甚至都发吧唧的响声。
四目相对，我震惊得瞪大眼睛，头皮都阵阵发麻，而他凤眸里不见惊讶与厌烦，反而露出一丝得逞，好似对我亲他，很受用。
大手都紧紧搂在我腰上，不像是意外，倒像他故意的了。
唰的一下，我脸莫名红了，做梦都没想到，这电视剧才有的狗血剧情，竟真实落在了我身上，以后可不敢吐槽电视剧太假了。
突然感觉到，他蠕动薄唇，要趁机加深这个意外之吻，我慌忙抗拒的挺起身来，想逃离。
他却抱住了我，“就这么不愿意让我亲你么？”
我看着他，很尴尬，“也不是，就刚才那一下，撞得我牙疼，牙龈都火辣辣的。你不疼么？”
说着，我就直接双手扒开他上下嘴皮，仔细瞅，也出现了血丝，这电视上的意外撞吻，也没那么浪漫嘛。
柳御霆看着我，无语了，不悦打开我的手，“你这榆木脑袋，真不懂风情！没救了。”
“啥风情不风情的，都普通老百姓，能活着就挺好了，整那些虚事儿干啥。再说，你之前睡我的时候，不也总亲我么？那么老长的蛇信子都伸我胃里去了，还想咋地。”
听我这么说，柳御霆嘴角接连抽搐了好几下，眼皮都耷拉下来了，刚想说什么。
我却推开他坐起身来，支起腿靠坐到床边上，瞅着他揉酸疼的嘴，感觉这样跟他相处，自在多了。
柳御霆看着我，却露出了怀疑人生的眼神，起身凑过来，“苏雪，你都有无忧的孩子了，为什么还要救我？我死了，不是对你更有利么？”
我闭眼深吸口气，冲他笑得咬牙切齿，“我特么没怀无忧的孩子，也跟他不熟，都是你逼的我才编的瞎话。再说这个，就自杀！”
“至于救你……”我平定下情绪，很坦然的看着他，“是我不想杀你两次，也觉得，杀过你，再救你，就算扯平了。你要有良心，就不会再恨我，折磨我。”
“不会扯平，我不同意。”柳御霆当即否定了我。
我诧异瞪起眼，“为啥啊！我赌上命去救你，都换不来你一点感激，你心是铁做的么？
忽地，柳御霆俯身过来，将我抱到床上，凤眸盈动着赤忱火热，好似要把我吃掉，与他融为一体似的，我缩下脖子盯着他没敢动。
他却扶过我额头碎发，沉声道，“扯平了，就会毫无牵连。我宁愿一直与你有恨，也不会放你走！最好就这样互相亏欠！”
我看着他，对这话有些惶然无措。
最想逃离他找回自由，他却想把我禁锢在身边一辈子，甚至所谓的恨，也生出了爱与在意，这才是最可怕的。
“柳御霆，能先别说这些么？我是早就被怪物盯上，才落到了那恐怖地界去，你应该查查谁是幕后主使才对。”
我转移了话题，柳御霆微微蹙眉思索了下，翻下身去，侧躺在了我旁边。
“能在我眼皮底下，用妖术把你带到无尽暗域去，必定是熟知我的脾性。而你除了我，也再无其他仇家。想必是我的敌对，为了报复我，才对你下的手。”
我皱起眉，“可我是你痛恨的人，你的敌对怎么会抓我来报复你？这不合理。而且，那个怪物，浑身焦黄长相尖酸诡异，还拖这个鱼鳞尾巴，到底是个啥？”
“苏雪，你是真不懂我敌对，为什么会抓你报复我？”柳御霆看着我，似乎很期待我能给他个满意答案。
但是，我摇头，是真的不知道。
他瞬息暗沉了脸色，不知嘀咕了句啥，就跟我说，“把你带进无尽暗域的不是啥怪物，是魑魅魍魉的魑，通常都是异类想通过邪术，修成正龙，但被天界发现，雷击打下来，坠入魔界的妖物。所以拖着个鱼尾巴像龙却有贼奸相，最初应该是个老鼠。”
“老鼠想当龙？这不胡闹呢么！”我摇头直咂舌，这物种跨越的也太大了。
“不止是老鼠，很多动物都有修龙之心，想呈天吉祥，与神共舞，但修龙的过程极其艰难，需要历千劫，才能修得一片龙鳞，修炼两千年才有一次历劫飞升的机会，若失败就会功亏一篑。”
“而且还分飞化等级。蛇是化龙地位最上层，其次是鲤鱼，而后是龟，长山灵鹿。蛇都难修成龙，其他物类更是等于空想。”
听他这么说，我想到之前布阵杀他，若他没些本事，怕是这来之不易的两千年道行就都被我毁掉，他也灰飞烟灭了，也不怪他会恨我。
而且，老鼠，龙，报仇，了结柳御霆脾性，这几个因素联系到一起，我有种幕后人就到嘴边了，脑子却又不清醒，说不出他是谁的感觉，很奇怪。
看着柳御霆闲散的把玩着我头发，我一时的好奇，更是把这感觉给冲没了，“哎，你那么厉害，都两千两百年的道行了，浑身都是龙鳞，你咋不飞升成龙啊。”
柳御霆倏地顿住把玩我头发的手，看着我，眸光微微隐动，“天庭会将刚刚修成的龙，作为肉龙饲养起来，我可不愿被吃。而且，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了，别再提了。”
历经千辛万苦修炼成的龙，结果不过是天庭的一道肉菜，真够讽刺的。
我看着柳御霆，或许他不化成龙真有这个因素，但那避讳又带着怨恨的眼神，必然是因为一个人才没化龙，而且还是个女人！
我更好奇了，正想继续问，房门却被敲响了，“苏雪，是我夜无寐。白小小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方便开下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