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嘉年说,兄弟做不成我还能做你大舅子,还有我走那天你千万别来,别来送我。可虞闻还是跟温想去了机场。温想本来不同意他这样做,他的手刚有知觉,还打着石膏。但虞闻执意要送,还要带自己一起过去。两人瞒着虞和玉从医院溜了出来。蒋嘉年赶的最早班的飞机,候机厅人还不多。他跟蒋瞳托运完大包小包的行李,转头看到两人。蒋瞳心里挺开心的,虞闻居然来送她了。冯英从一旁走过来,虞闻看见她,喊了一声“阿姨”。因为虞闻没爸妈,早年蒋嘉年也带他来家里吃过饭。温想也跟着虞闻叫“阿姨”。又见到她,冯英才相信儿子说的是真的,这小姑娘是虞闻女朋友。一群人在安检口聊了几句。冯英不想走的,她都这么大岁数了,去国外语言又不通,估计只能天天在家待着。她知道儿子这么做,多少也有人生地不熟,彻底断掉她dubo念想的意思。说到底,还是不放心、不相信她。临走的时候,蒋嘉年抱了虞闻一把,他拍了拍虞闻的背,虞闻打着石膏的手擦在他大衣上。放开虞闻,他维持双臂张开的姿势转向了温想。或许只有虞闻能看懂,他看似无所谓的眼神里有一丝期待。他说:“温想,我们也告个别吧。”两人坐在回医院的出租车上。温想回想临别时刻,虞闻还让自己抱了冯英一下……感觉怪尴尬的。“虞闻……其实那天在医院,蒋嘉年找我要微信了。”虞闻眼皮颤了颤,“你给了吗?”温想摇头,“我说你有什事情可以找虞闻……”“老婆怎么这么乖?”虞闻笑笑,停了一会儿又说,“其实可以给。”“嗯?我记得……你以前好像不喜欢我跟他来往的。”自上回在缙城蒋嘉年给她介绍了工厂后,虞闻特意叮嘱她不要“理睬”蒋嘉年。尽管虞闻没明说,但温想知道他是吃醋了。虞闻咳了一声,“今时不同往日……他都要走了。”“哦……”也是啊,在车库的时候蒋嘉年还帮她了。要不是他把挟持她的人放倒,虞闻也不可能放手反抗。……所以虞闻一直都把他当兄弟吧。“你微信给他没关系,但……别和他私聊,我拉个群,有事群里说。”“……这更奇怪吧?”温想收回刚刚的话,还说不吃醋呢,虞闻到底在想什么啊……今年过年,虞闻是在医院过的。两人跑出去的事被虞和玉发现了,虞闻被压在医院老老实实住满了一个月。三月初温想陪他去拆石膏。他右手掌因为被扎穿,留了一道很明显的疤。虞闻不怎么在意,但温想心里却难受得很。她问虞和玉:“姐姐,这个会影响他以后骑摩托吗?”虞和玉的笔在检查单上敲了敲,“不会,你要相信我是专业的。”然后她看了眼虞闻,“开车百分百没影响,但不保证上床时好使。”虞闻:“……”温想:“……”中途向子洋打电话喊虞闻回去拍照。证据递交上去的第二天,曾濯和蒲家兄弟被正式批捕,E-xur、德翠卡就地解散。郭子和几个老队友找到虞闻,想要他重建车队。虞闻本来拒绝了,他从来没有创建正式车队的想法,即使他的竞业合同也随着E-xur的注销而终止,协议无效了。最后是戒毒所出来的张蔚蓝也恳求他,虞闻才答应了。他们说大家只是想要一个能一起开车、畅谈人生的场所。虞闻说,那我试试。众人约定好,车队赚取的奖金,40%给赛车手,20%用于车队日常经营,剩下的一半专注赛车手健康医疗,一半捐给福利院。虞闻和温想赶到照相馆时,大家已经都换好了衣服。向子洋提议,既然要搞专业车队,有逼格的照片也得来一些。于是赛车服拍完,他们又换上了西装。温想是第一次见虞闻穿这么正式的服装。有人穿西装像推销员,虞闻穿西装……宽肩窄胯、胸阔腿长,黑发抹了发胶往后固定,露出光洁的额头。温想想自己喜欢上他,多少也是被他外型吸引了。作为车队的临时经理,她在众人的怂恿下也换了小礼服化了妆。合完影后,温想坐在梳妆台前准备卸妆。虞闻下巴支在她椅背上,就这么盯着她。“你看什么呀……”“看你好看。”“哦……我也觉得今天的妆很好,只拍一张照有点可惜了。”“怎么说?”温想看向镜子,她穿着白纱裙,虞闻穿着黑西装。声音低下去,“总觉得……像在拍婚纱照。”“哦……懂了,老婆想拍婚纱照了。”“……我可没这么说。”虞闻却把手伸了出来。“嗯?”“去不去拍婚纱照?”“啊?……穿这身?”“就这身。”“现在?”“现在。”“可大家都还在……”“嘘……3、2——”“——1!”她眼睛弯起来,把手搭进他掌心。“走吧!”(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