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债(全集)

第一部 小城女孩骆施楠因被人陷害被迫嫁入豪门许家,与丈夫过了4年冷漠的婚姻,正当她鼓起勇气决定离婚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怀了二胎,而此时父亲欠下巨额资金后凭空消失了。为了保护家庭,骆施楠不得不维系着自己的豪门婚姻,以便阻止债主上门讨债,同时四下打听父亲的下落。 骆施楠艰难维持着婚姻,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她不得不和丈夫已孕的情人张滢同住一个屋檐下,几次遭受陷害,差点流产,也只能求助曾经的恋人丁子坤。而丁子坤也因自己曾经的懦弱抛弃骆施楠而让她陷入悲惨婚姻而赎罪。 此时一个叫梁沁的女人找到骆施楠,说自己即将临产,孩子也是许盺霖的。她要求骆施楠与她合作,她报复许家,而许诺骆施楠离婚后夺回自己女儿的抚养权。 就在梁沁计划还未实施之时,再一次意外冲突中丁子坤失手杀死了许盺霖,而骆施楠二胎也流产。 第二部: 骆施楠无意中听到仝跃天和单锐的对话,也深知自己不该继续留在A市,于是远走滨海,希望重新开始生活。 在滨海房东的安排下,骆施楠安顿下来,偶然碰见在A市妇产医院同住一个病房的白禾禾,并在白禾禾的帮助下找到一个中文家教的工作。可不就之后单锐找到躲在滨海的骆施楠,强迫她会A市面对一切,骆施楠觉得还不是时候,再次抛弃单锐回到滨海,不料金俊中卖掉滨海企业,也不在需要中文教师。 骆施楠再次寻找工作的时候,偶然发现面试的一家广告公司承接了一个度假区的项目,而这个度假区正是令自己父亲欠下巨债后消失的项目。在金俊中的帮助下,毫无工作经验的骆施楠入职广告公司,却在配合张勋完成工作室遭人陷害被开除。 第三部: 在张勋的计划下,骆施楠再次入职A市广告公司,并且逐渐成为出色的广告策划人。同时在一众好友的帮助下,她逐渐查清父亲欠债消失背后的秘密——是一场巨大的金融诈骗。牵涉其中的并非只有父亲一人,还有许多许多受害者。而一直帮助自己的金俊中也露出了真面目,他不仅陷害自己的前女友,还妄图倒卖中国传统茶艺。 当父亲的金融案件水落石出之后,原以为事情已经完结,没成想比这金融诈骗更让人震惊的是父母一代半辈子的恩怨。骆施楠、大姑姐、小姑姐、张勋、还有单锐和单小艺,他们所遭受和面对的一切,都是来自上一代的孽债!

Chapter 32、雪中送炭情
说完气愤地挂了电话把我塞进了车里,“我都帮你弄好了所有事情,你为什么还要想着回滨海?”
“我走的时候,没和白禾禾他们打招呼。”
“他们?还有谁?”单锐敏感的问。
“我上班的老板……”
“那就留在A市,我开你工资。”
“单锐,我是很谢谢你帮我所做的这一切,我的情况特别复杂,我不想要把你拉进这趟浑水里。所以我会记得你对我的好,但我还得回滨海去,我要在那儿待下来。”
单锐很不理解:“为什么非得是滨海?”
“那儿是他让我待的地方……”
是的,从我踏上滨海那片土地之后,我就觉得自己应该待下去。不仅是为了生活,还有更重要的因素是那儿是丁子坤的家乡。纵使这件事他做得太过冲动,纵使4年前是因为他的执意放弃让我伤了心,但他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我没有理由不为他活下来。
哪知单锐却因为这话怒了,“你说那个莽夫?他哪儿是在帮你,他以为出蛮力就能解决问题?现在早就过了靠刀枪棍棒解决问题了好不好?”
“不管怎样,他是一片好心!”我极力反驳。
“好心?好心得要办成了好事儿才算,他那样再推你一把,算什么?”单锐坚持自己的意见。
虽然我也知道丁子坤这事儿做得欠佳,但事情已经发生,我不可能去指责他,更不可能接受别人在我面前指责他。纵使我对他有过那么一丝特别的感觉,但我感受到的却是他的轻狂和过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真没有好到他可以在我面前这样肆无忌惮地说丁子坤。
所以这话也让我瞬间愤怒:“是,你有钱有关系也有可以拼的爹,你解决问题的方式只需要找人说句话就可以,但是他不行。不管结果是好是坏,他帮我的事实没办法改变!”
“靠!”单锐狠狠地拍了下方向盘,把头垂在上面不再说话。
我忽然特别想哭,不知道现在有谁能站在我的角度理解下我,单锐和丁子坤对我的帮助,让我觉得有种道德被绑架的感觉。丁子坤曾经因为许盺霖欺负了我之后主动选择了放弃,而在他良心发现后选择了用这样的方式来弥补。
尤其是单锐现在做的事,就恨不得我在皇朝酒店那个套房里待着。我要是不接受就是不知好歹,但要我去接受真有些困难。只要在A市,走到街上都会有人认出我来,我的生活怎么能重新开始?
看着单锐有些生气的样子,我又于心不忍,放低了声音轻声说:“单锐,真的很谢谢你,但我还是想等缓一段时间再回来。”
“你就在A市待着好吗?我很快就要毕业了,等我毕业之后,我再陪你去滨海生活不行吗。”单锐抬起头,眼眶有些发红:“我真的不敢再让你离开我身边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受苦。”
“不会,我在滨海挺好的,在你遇见我之前,我也算是安顿下来了吧。”
“我……”单锐说话的声音有些发抖,“你以为出了这事儿我不自责吗?我要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一早就把你从那个痛苦的深渊救出来了。而现在,你就让我报答你一次不可以吗?为什么你可以给予我帮助,却不接受我的帮助?”
“我给予你帮助?”我有些弄不明白单锐说的意思。
“呵呵,也许你忘了,可我这辈子都记得。”单锐从手扶箱拿出他的烟点燃,摇下车窗往外吐了一口浓烟,“6年前,我……”
说到一半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听到手机铃声以为是白禾禾,又有些抓狂和愤怒,拿过手机不客气的说:“白禾禾,我……”估计是对方开了口,他的声音立即收住,把手机递给我:“找你。”
我猜不到这个号码出了他和白禾禾之外,还有谁会知道,接过电话疑惑的问:“哪位?”
“是骆诗楠吗?”对方是个中年男人,说话的声音很是客气。
“你是?”
“我是孟石凡啊……您还记得吗?”
“你好孟老板,有什么事儿吗?”
“是这样的,前几天呢我有个朋友拿来一个碎的紫砂杯,我想问问您最近有时间吗?要是方便的话,能屈身来小店一趟吗?”
“紫砂杯?碎成什么样了?”
“也不是特别厉害,就是杯口裂了几条口子。”
“可我这两天不在滨海,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行,只是我朋友要的有点儿急,要是在不为难你的前提下,我想要尽快行吗?”孟石凡小心翼翼地说,“您放心,这个杯子修好,我一定给你个好价钱。”
“钱的事情好说,只是我现在真不在滨海。这样吧,我回来第一时间联系你?”
结束和孟石凡的通话,我对回到滨海生活又燃起了一丝希望。我能把他这活儿接下来,那我暂时也就不会再拮据,能勉强的撑一阵子了吧?
单锐听完我对孟石凡说的话有些失望,“我送你回酒店。”
之后他一再无语,到了酒店也是冷冷地让我早点休息,只字不提回不回滨海这事。只是睡到半夜的时候,他醉醺醺地敲开了我的门,手里拿着生日蛋糕:“你该祝我生日快乐。”
我睡眼惺忪地看着他:“今天你生日?”
“是……”单锐一手提着生日蛋糕,一手撑在门上:“快说,祝我22岁生日快乐。”
22岁,我第一次知道了单锐的年龄,青涩得让我羡慕。
“快点,说我生日快乐。”单锐继续要求。
我把他搀扶进来,安顿到沙发上坐着,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功能饮料递给他:“生日快乐。”
单锐忽然情绪激动地哭了起来,扔开蛋糕起身紧紧的把我搂进怀里:“诗楠姐,好不容易让我再遇到你,你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能让女人心疼的眼泪,我想除了孩子不过也就是男人了吧?看着单锐在我怀里哭得昏天暗地,那番则隐之心隐隐作祟,觉得似乎要随他所愿留下来。但我是清醒的,知道不能再这样随意动情,我已经害掉了两条人命,不能再害单锐。
“别哭,别哭……”我拍着他的后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诗楠姐,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的帮助,可我却一直找不到你……”单锐的眼泪润了我的肩,“那时候我就想过,如果有一天我能找到你,一定要加倍偿还给你。”
虽然单锐说的动情动理,但我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看着他迷糊的状态,我又不大好去追问,只好随着他的话说:“我挺好的。”
“不,你不好。”单锐倔强而固执地说:“偶然有天我回到家里,看到你竟然站在对面的窗台上,我想走过来和你打招呼,只是你好像在想着心事。我现在好后悔啊,我应该来招呼你的,我应该让你认识我相信我,你受了什么委屈告诉我,那现在你一定不会这样难受,一定不会……”
原来,那时我站在窗台边的时候,单锐就已经注意到了我。
“你知道吗?当你把食物放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已经饿了好多天了。从小到大我没有那样窘迫过,也可没有觉得食物会有那么珍贵。我就好想要叫住你,可你走得太快,我还没缓过劲说声谢谢。但我记住了你的样子,记住了你的名字……”
单锐说话越来越模糊,倒在我肩膀上就像是要睡着了。我轻轻地推开他坐在床边,他还在喃喃:“那种雪中送炭济困解危的感觉,没有到那样的境地,没人能理解……我很幸运有你的帮助,有同去的小伙伴,饿得快要死过去的时候才被人带走……”
我好像记起来了他是谁,难怪我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他的时候,会觉得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6年前的暑假,我跟母亲回乡下的外婆家。听说有人到村里那片大山里搞野外生存实战训练。那片山方圆好百几公里全是原始森林,里面偶尔也会有徒步爱好者去探险,不过很少有人靠自己走出来的。当时外婆和我妈说起的时候,还在庆幸我比较乖,说这次来的这些少年,都是叛逆到家里拿他们没有办法了,才送到这个活动营让他们来挑战生存极限的。
在外婆家待的那几天,每天都能听到进山采蘑菇和草药的人带回来的“最新消息”。据说某个少年因为受不了里面的恶劣环境,用自杀做威胁啦,又说某个少年因为想要逃离那片山,迷路被困了一个晚上之类的。
那天是我小舅带我进去采菌子,意外地路上碰到已经饿得奄奄一息的少年趴在帐篷面前。小舅挎着篮子就要向前走,而我停下了脚步要小舅把我们的食物给他吃。小舅不答应,说是活动方提前向村子里打过招呼,所有进山的村民都不要帮助这些人。我当时就站着就不往前走,最后小舅没有办法,把东西递给了我让我自己去给,到时候要活动方问起来我也不算是村子里的人。
其实我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因为我根本不了解什么挑战生存极限的训练,只知道面前这个男孩饿晕了,要是再不给他吃东西,万一饿死了怎么办?而我没有想到的是,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竟然让单锐铭记了6年。也许我没有到他那样的境地,我无法理解我给予的那点儿食物对他来说有多珍贵。
晚上我就让单锐睡在床上,而我蜷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早上醒来的时候他还在沉睡,我轻轻地收拾好自己,准备去监狱那边想办法看看丁子坤。
只是我刚出酒店的大门,一大堆记者再次蜂拥而至:“骆诗楠女士,请问你为什么不出席丁子坤的庭审现场呢?”
“请问对丁子坤判了死刑,你有什么看法?”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是祸水?同时害死两个男人?”
我只能往后躲,潜意识里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我才住进来两个晚上,所有的记者都知道了我在这儿住?
蜂拥而至的记者把我的去路堵住,我站在他们中间不知所措,希望这个时候单锐能来把我拉走。只是左等右等,他也没能下来,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必须得要靠自己,并不是每次都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在最难的时候有人伸出援手。
我瞥了下站在旁边的记者,其中有两个个子很小的女记者站在我右前方,我找准机会冲上去把她们俩用力推开,然后快步冲了出去。后面听到有人尖叫,应该是她们俩摔倒了地上,可我不能转头,只得拼命往前面跑。
到了街面上拦下出租车,先让师傅快些开到小巷子绕一圈,好大一会儿司机问我到底去哪儿?我想了想,让他直接去A市监狱。我不知道今天能否再见到丁子坤,但我必须要去努力见见,也许不久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A市监狱就在枫林雪山下面不远的地方,但我到了之后,却被告知只有亲属才有资格申请会见,像我和丁子坤这样的关系,除非是他主动提出。我询问求情了好几次,才有个狱警让我留下电话,他这几天去询问一下,如果丁子坤申请提出见我,他才给我来电话。
从监狱出来,看着森严的围墙,心里莫名地难受。就是那么冲动的一念之差,让我和丁子坤就这样被分隔开来,也许就是十多天之后,我们会阴阳相隔。
单锐昨天是真的喝多了,我在监狱逛了一圈之后,他的电话也还没有打来。不过这样也好,我正好可以坐车回到滨海。A市真的太危险,随时随地都有眼睛在盯着我。
回去的路上单锐发过来一个短消息,问我是不是回了滨海,我说是。然后手机就没有了动静。我再次不辞而别可能是真的伤了他的心,一直到我到了清渔镇,单锐也没有再回复我的短信。
虽然心里别扭,但还是觉得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他太年轻,太感情用事,未来的路也太长,我没有办法做到让他整天惦记着我,也不想成为他的绊脚石。
回去之后金俊中没有多说什么,当天晚上就恢复了授课,只是第二天一早他们上班之前,他把所有的学费给了我。我数了数,整整一万,我以为他是要让我走,愣在面前:“金先生,你是要换老师吗?”
“不,我把所有工资先给你,从现在开始到我学会之前,你要离开必须向我请假。”金俊中满脸严肃:“我是想让你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是雇佣关系。”
“骆诗楠,这次的事情可真是你没办好,就算是生病了那也应该和金先生说一声啊?而且你去了这么几天,也应该打个电话回来吧?”白禾禾一旁向我挤着眼睛。
我轻声应下来:“好,以后不会了。”
没钱真是寸步难行,从卡被人抢了之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前段时间在这儿白禾禾知道我的窘迫,所有的东西都是她平时买回来,我根本没办法出门乱花一分钱。待他们上班之后,我拿着这笔钱在院子里数了好几遍,也许是因为这是到现在为止我挣的第一笔钱,心里异常激动。虽然不多,但也让我有了信心,这就是我新生活开始的累积。我要想不寄生于任何人,第一步一定是要身上有些钱。
约好了孟石凡下午去市区那边帮他修补那个杯子,我担心钱放在家里出什么意外,就顺便带着准备去银行存起来。修杯子也很顺利,是个很漂亮的定制珍品紫砂,市场价值应该在10万左右。修好之后,孟石凡果真没有亏待我,给了我2000块钱的报酬。
我拿到钱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着欠了宴璐和阿山的房租,还有他们之前借了我钱。拨通宴璐的电话,他们刚好从A市回来在家。我把那一万块钱存好之后,就带着孟石凡给我的钱去了他们家。
“宴璐姐,这钱是还欠你们的房租,还有上次你们借我的。”我递给宴璐2000块。
宴璐连忙推脱:“不用,这钱我们也不着急着用,你先留在身上花吧?”
“那怎么行,你们对我的好我已经很难报答了,但借我的钱总归是要还的吧?你别替我担心,我现在已经找到了工作,每个月都有工资呢。”
“真不用。”宴璐笑笑又把钱退回给我:“你有这份心就好,但你也知道,我们现在真不却这点儿急用,你留在身边,等你哪天钱更多的时候,再还吧。”
推脱到了最后,我还是没有坳得过宴璐,把钱收了起来。
宴璐忽然开口:“对了,梁沁的事情这次我们去A市见了个朋友,大概帮你问了问。”
“哦?怎么说?”
“她估计是和许家有什么过节吧?没事,你不用怯她,她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宴璐说梁沁之前是和她一个朋友在A市做模特来的,后来因为找了个男朋友去了北京,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两年后又回来了。至于她后来的事,之前好些朋友都不是特别清楚,但大概也知道一些,她再次回来A市之后,好像一直被人包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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