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然用了最快的时间检查了一遍家里。 果然,上次她买回来的那些白面,细糖,大米,崭新的锅碗瓦罐等,都不见了。 宁然看的微微皱眉。 宁清凤这也拿的太干净了,不怕她告到支书那儿吗?! 想着,宁然又去临时做的鸡圈看了眼。 这么一看,宁然甚是无语。 那只野鸡果然不在了,徒留一地鸡毛。 生怕宁然一家不知道它是被逮走。 看了一圈下来,宁然盘算着少的东西,头疼不已。 虽然她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可还是被气的心肝都疼。 宁然没空生气太久,估计了下时间,匆忙收拾了些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放在空间里。 令宁然有些意外的是,她上次采回来的那些药材竟然还在墙根。 可能宁清凤他们来拿的时候,没认出来那些是什么东西,把背篓给踢翻了,散乱一地。 却也因此,这些药草实实在在的被晒了好几天,倒是晒干了水分,但还需要好好处理一下。 另外的所有野菜没的一干二净。 宁然就乐了。 要是那些野菜被她处理过,倒是挺值钱的,对身体也好,她什么都没弄,就是普普通通的野菜,还真是一点都不值钱。 宁然也不心疼了,将那些药材收拾好,一并放到空间里,锁上门离开。 她想,趁宁成晖住院期间,她就做些安神香吧。 既能买,又能给宁成晖和许玉珠用。 宁然走得急,也没注意,她离开后,张玲兰爬上墙头,看着这间小院,心里算盘打的震天响。 想着,张玲兰冷冷笑出声。 宁然不是看不起她,还欺负她吗? 要是她掉头算计她娘跟她爹,那高兴的人岂不是变得宁然了?! 本来宁然就看不得他们一家,更是讨厌他们,看到他们窝里斗,宁然一定高兴极了。 让宁然高兴,张玲兰就恶心了。 既然这样,她干嘛要白给宁然高兴的机会? …… 傍晚。 宁清凤回来时,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她身后跟着闷着头走的张大柱。 一路听着宁清凤的抱怨,他也不敢说什么。 到家门口,宁清凤发现门没关,抬脚就踹开虚掩的门,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铃兰!死丫头,人去哪儿了!” 张大柱皱了皱眉,对宁清凤的态度有些不喜,但他习惯了听宁清凤的,也没有说出口的习惯。 吱呀一声,张玲兰从屋里开门出来。 宁清凤一见张玲兰是从里面出来的,脸顿时就耸拉了下来。 “你在里面做什么?家里这么多活你看不见吗?多大的人了,什么都不做,就指望着你老娘我一个,好意思吗你?!好吃懒做的东西!” 张大柱听不过去,劝道:“清凤,你别这么说铃兰,孩子听了心里得多难过啊。况且……” 他看了眼低头走过来的张玲兰,心里涌上来心疼。 “况且这次,铃兰受了那么大委屈。我们做父母的,应该宽慰她点,而不是指责她。” “宽慰?”宁清凤冷笑一声,“好啊,你宽慰啊?你怎么宽慰?别忘了王铁林可是你老张家的孙子!你张家的人欺负了我的女儿,你好意思跟我说宽慰?你怎么宽慰!” 提到这个,宁清凤心里就来气。 想到上次在大队里,张老太太单独跟她说的那些话,宁清凤呕的恨不能现在就冲到张家,把张老太太给打死! 死老太婆,竟然敢威胁她! 宁清凤没胆子呛张老太太,但张大柱,她还能不敢吗? 越想越气,宁清凤抬脚就踹张大柱,怒道:“还不都是怪你!谁叫你有个那么作的娘,还有些不知死活的亲戚?!你们闯的祸,还要我给你们擦屁股,有没有羞耻心?这些年来你们张家怎么对我的,你心里不清楚吗?!” 这是张大柱的短板。 一提到这个,张大柱就没底气在宁清凤面前挺直腰杆说话。 而且,这次也的的确确是宁清凤主动开口,说要帮他侄子跟亲哥。 结婚十几年了,张大柱从来没跟宁清凤红过脸,也没舍得对宁清凤甩一个脸色。 他从前以为,宁清凤对他无意,是被逼着嫁给他的,而且宁清凤长得好看,又能干,他配不上她,所以这么多年来,张大柱从来没对宁清凤奢求过什么。 可这次,让张大柱心里燃起点希望。 他想,闹归闹,脾气归脾气,若非宁清凤对他还有那么点夫妻感情,又怎么可能豁得出八百多块钱这么一笔巨款帮助他家? 张大柱的心一下子就暖起来了。 他又理短,让自己媳妇受了气,就硬生生受了宁清凤那一脚,半点没躲。 宁清凤踹完人,看着张大柱那张木讷迟钝的脸,更加烦躁。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 跟个木头似的,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嫁给他,宁清凤无时不刻不在后悔。 她兴趣缺缺,冷冷的道:“赶紧去做饭,我饿了!” 张大柱嗯了声,默默往厨房走。 张玲兰冷眼旁观这一切,绝望的闭了闭眼。 但凡她爹是个有骨气,她娘是个好相与的,她也不会急切的希望早点被李长安搭救,脱离苦海。 在这个家,有话语权的永远是宁清凤——她娘。 张玲兰勉强撑住神色,露出一个笑容,走上前。 “娘,孝天呢?” 提到宝贝儿子,宁清凤脸色缓了不少,“去他同学家玩了。” 张玲兰心里嫉妒不已。 凭什么张孝天想出去玩就出去玩,她却要什么活都干? 张玲兰咽下这口气,讨好的捏捏宁清凤的胳膊,贼兮兮道:“娘,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宁然那混蛋东西回来了!” “什么?” 宁清凤勃然大怒,“她还敢回来!” 把她害成这个样子,现在买个东西都要再三犹豫,一毛钱恨不能掰成三块花,宁然还敢回来?! 铃兰忙不迭点头,愤怒道:“娘,你不知道,我看见宁然,上去跟她理论,要她把咱们家失去的都还给咱们,结果你猜,她跟我说什么?” “说什么?!” 张玲兰道:“她说咱们活该,是罪有应得!还说是咱们胆子小,不敢反抗奶奶,任由他们拿捏,早晚有一天,咱们会沦落个流落街头,被她嘲笑的地步。她太过分了!” 她多了解她娘啊! 当然知道,怎么说,才能让宁清凤最生气。 果然,宁清凤听见这些话,差点没气炸。 张玲兰眼底闪过得意。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娘会这么讨厌宁然,这么在意要比宁然家过得好,但一定不妨碍张玲兰达到自己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