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贱人,现在尝到……” 陆紫馨一脸惨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后边。 咣!一下。 一只拳头砸在脑门上,陆紫馨晕倒,脸上都还充满讥讽。 根本没反应过来。 陆家老太太见状,张张嘴,到嘴边的话愣是吞下去。 凌秋雨看向宁寒,脸上笑容温和,唇角微微上扬。 “小寒,帮她。” “姐夫,帮帮我们。” 陆紫海抱住宁寒的胳膊,昂起头,眼睛里充满渴求。 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陆紫海聪明绝顶,其智如妖,却终究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而且那是他父亲。 一个不慎,惹毛苏青天,会面临撕票危险。 无论可能性多高,或者多低,陆紫海承受不起,陆紫云也不会允许。 要对付苏青天,武力方面达标者,只有宁寒。 宁寒微微地皱了下眉头。 “抱歉,我得去找紫炎秘骨。” 甭说宁寒与陆英哲不熟,哪怕是陆紫云,在宁寒心中,也是远远不及白月茹。 “小寒,姐姐能看你长大,却不能陪你到老……” “小寒,你会记得姐姐吗?” “小寒,能为姐姐跳支舞吗?姐姐教过你的……天鹅湖。” 一张绝艳世间的脸,一个明知必死,却还义无反顾用生命保护,用血肉之躯给他挡下毒镖的人。 宁寒的四师姐。 不是亲姐姐,胜似亲姐姐,没有血浓于水,却比亲情还要坚固。 宁寒可以耽搁一点时间,来救凌秋雨。 因为她和白月茹一样。 别人,不值得。 即便如今只差一味药,可紫炎秘骨神秘,罕见,宁寒都不清楚在什么地方,在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它。 一旦三个月找不到紫炎秘骨,白月茹必死。 就连师父,都毫无办法。 宁寒不敢赌,更不敢浪费,时间就是生命,就是希望。 “姐夫……” 陆紫海抱着宁寒胳膊,死不松手。 陆紫云抬头看看宁寒,眼中浮现一抹自嘲,随之被绝望取代。 陆紫云木讷地拾起手机,找到通话记录最顶上一个号码拨回去,边打电话边走。 摇曳身姿,仿若行尸走肉。 交换,是她唯一的选择。 哪怕明知苏青天得到“云海”发动机也未必放过自己,但她还是一往无前。 宁寒心系白月茹。 陆紫云也有她不得不去的理由。 陆紫云跌跌撞撞出门去,仿佛下一秒,就会站不稳,摔得头破血流。 “姐夫……” 陆紫海再次央求。 宁寒始终摇头。 挣开陆紫海,开始着手准备,去亲自寻找紫炎秘骨。 “我爸和我姐若有意外,我会让海城江家,让帝城苏家,给他们陪葬。” 陆紫海两眼通红,其声音,亦是疯狂。 即便宁寒,也在这一刻,从陆紫海身上嗅到一丝冰冷,那种死神般的凶狠,让宁寒虎躯一震。 这小子,恐怕要搞事。 但这并不影响宁寒亲自去寻找紫炎秘骨。 “站住!” “宁寒,给我站住!” 冰冷一喝,叫宁寒朝门口走去的脚步,为之一顿。 凌秋雨吼道。 “你若不帮她,等你治好月茹师妹,我会告诉她,救活她的,是个薄情寡义的臭男人。” “她是我四师姐,是我最亲的人!” “所以你为了月茹,就可以辜负其他爱你的人?为了她你就可以放弃一个心把心交给你,为了你彻底沦陷的,你的,未婚妻?”凌秋雨银牙紧咬,带着嘲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放弃陆紫云,仍旧没能找到紫炎秘骨,你不心痛吗?” “为了四师姐,我不会。” “即便你救活白月茹,可你放弃了陆紫云,月茹师妹会原谅你吗?” “别说了——” “小寒,二十年了,我一直没发现,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根本就是个混蛋!” “对不起了,三师姐,我,有我不得不去的理由。” “如果你敢走出这道门,如果陆紫云今天发生意外,我凌秋雨不认你这个弟弟,天神岛没有你这徒弟,师父在天之灵……” 轰—— 宁寒如遭雷击。 即使凌秋雨突然止住话语,仍旧面临宁寒突然回头,抓着她肩膀用力摇晃。 “你说什么?” “师父在天之灵?” “师父他怎么了?你告诉我!” “我之前回去,师父还好好的,他……” 这一刻。 宁寒再也绷不住,无法保持冷漠。 他可以漠视任何人,漠视所有生命。 唯独一众师姐们,还有他们共同的师父,林沧澜。 宁寒做不到充耳不闻。 更何况凌秋雨刚才似乎透露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一个足以令岛上一百多师姐们都发疯崩溃的消息。 师父死了? 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直接在脑子里炸开。 宁寒直接原地炸裂。 “三姐,师父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师父没事。你也知道他身子骨硬朗,武艺高强,比你还强壮。” “是这样吗?” 宁寒总觉得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关键讯息,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 内心里,仍旧有着强烈不安。 一如此前,他送白月茹回岛,回来时,所生出的不安宁情绪。 虽然短暂,却仿佛失去了什么最最重要的东西。 “好了,言尽于此,怎么选择,你自己决定。” 凌秋雨冷着脸,推开宁寒。 大步走到门口,拉着刚出门的陆紫海。 “小海,跟我走,如果那家伙不救你姐,以后别喊他姐夫,他不配。走,姐姐陪你去帮你姐。” “谢谢秋雨姐姐。” 陆紫海用力点头。 宁寒脸皮疯狂一阵抽搐,心里不断问自己。 “我做错了吗?” “凭什么?” “我只是心系四姐,我做错了什么?” 望着凌秋雨远去的背影。 宁寒咬了咬牙,捏紧了拳头,离开海青会所。 “小寒,这次的确是你做错了呢。” 一道靓丽身影披散着黑色秀发,坐在监控室,右手边是一瓶干红,左手边是一只高脚杯,杯底一抹晶莹红润在灯光下流淌。 姬青莲看着监控画面,唇角轻轻翕动。 藕臂抬起倒上一点红酒,狠狠吞了下去。 “姐姐爱你,但是你,不能只爱姐姐,既然是师父亲手给你敲定婚约,定有他的道理。这世上总有些人不可辜负,你是陆紫云的劫,她也是你的劫。” “我能保护好三师姐,也能救下陆紫云,但你的路,必须你自己走。” …… 城西。 一座孤零零的山顶别墅,建筑在茂密花草间,四面青葱翠绿,生机勃勃。 院子里。 两排戴着黑墨镜的男子笔直站定,身上露出丝丝煞气。 在阳光下,都显得冷漠森然。 九层台阶上,一把摇椅上,躺着个俊朗青年。 台阶下,一个钢铁支架五米多高,青蓝色尼龙绳一头拴在树上,一头拴着两只脚,倒吊着一个人。 脑袋正下方,是一口水缸。 倒吊人身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汗,还是水。 “陆英哲,你闺女如果不肯来,你这条老命,可就真没了。” 苏青天坐在摇椅上晃动,慢悠悠地说道。 “水缸地下,是一根根钢刺,锋利无比,能在钢板上钻孔的那种……除非你闺女能在半小时内赶来,并且带来我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