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闭上你的嘴!”我用左手大拇指和食指,分别捏住了高惠想要说话的上嘴唇和下嘴唇。 “我告诉你噢,我们家只允许我说,别人不准说!”我听着高惠支支吾吾的,好像喘不上去的样子,赶快松开了手。 “怎么了?高惠!我捏的是你的嘴巴,又不是你的鼻子,你怎么平时都用嘴巴呼吸的吗?你是狗狗吗?” “湛叶!你去厕所从来不洗手,你总拿你的手捏我的嘴干嘛?告诉你,这都已经是第二次了,如果再有一次……” 我这回,用的是左手掌,捂住了高惠的嘴,“小点声,那是高中,我现在都研究生了,早就养成饭前便后洗手的好习惯啦!” “呸!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你敢说你来这之前,也就是吃饭之前,你洗手了?你去哪里洗的?我怎么没看见!” 我眼珠古灵精怪的,转了一个圈,“我洗了,我在面包店洗的!你忘了?” “拜托,大姐!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你才是我大姐,你比我大!可别把我叫的太老了,我怕老!” “老女人!你们家阴宅都不怕,你还怕老?” “你说什么?告诉你,我们家不是阴宅!” “那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是我该问你的,高惠,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光是从你们家房子的价格上,还有你妈妈刚才的面相上!” “就因为我妈对你发了脾气,你就要这样说她吗?” “并不是这样的,你误会我了。你也误会阴宅了,其实,它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恐怖!” 接着,高惠开始给我讲了,有关阴宅的事。 她说,阴宅,是风水学名称,就是安葬祖先灵柩的地方,但与坟墓有所区别,是祖先得以长眠安息的地方,故称之为阴宅。 她说,死者下葬后,真气会与穴气结合形成生气,通过阴阳交流成的途径,在冥冥中有影响、左右在世亲人的气运。 阴阳两气,呼出来就成为风,升上天就成为云彩,降落下来就成了雨,在地下流行的就成为生气。 生气在地下流行,生发时就能养育万物。 人是父精,母血的结晶体,所以,人也是阴阳两气的结晶体。 每个活着的人都有阴阳两气,死后肉体消失,阴阳两气却没有消失。 活着的人,气聚凝在骨,人死骨未灭,所以,人死气还活。 经书说:人死有气,气能感应,影响活人。 她说,这种感应是有事实根据的。 例如,西边产铜的山发生崩塌,东边用铜铸成的钟就不撞而鸣,这就是感应。 再比如,春天来到,树木抽叶开花,放在家里的麦种也自动发芽。 气在地下运行,它运行时,顺随地势走,它聚集时,也随地势停止。 丘陇的石骨,平地凸起的土脊,都是有气在运行的标记。 经书说:气有风吹就散失,遇上界水就止步。 古代人聚集气使它不散失,用界水限制它不再运行,所以,把它叫做风水。 风水的法则,得水最好,能藏风是第二个要求。 因为即使是盛大的气运行还有它的余气止息,虽然零散但深气也有聚集的地方。 经书说:水流在土外,叫外气。 外气横行成为界水,土内的生气自然止聚,说的正是这个意思。 经书又说:浅深得乘,风水自成。土为生气之母,有土才有气。气是水之母,有气才有水。 所以,藏在干涸燥热的地方的气要浅,藏在平坦地带的气要深。 她说,阴宅风水是关乎到子孙后代贫富贵贱,人丁兴旺的大事情,而且,不管这些后代子孙所处何地,不管是在天涯海角还是在异国他乡,都无时无刻不受到祖上风水对其产生的影响。 古人认为将祖先安葬在绝佳的风水福地,必能带给子孙后代吉祥如意,反之,如果风水不好,后人轻则诸事不顺,重则噩运不绝、家庭破裂。 阳宅要看风水,阴宅也要讲究风水。 但是,阴宅与阳宅的概念不同,它有着比较多的特殊性,更由于各人的福缘不同,所以,富贵之地也并不是谁想得就能得到的。 因此,下葬者,要找一个有生气的阴宅,让生气和不死的阴阳两气相结合来保护在世亲人。 “高惠,你讲的这些都是真的吗?那我们家如果真的是阴宅的话?该怎么办呢?” 可是,高惠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 她看了看窗外。 “湛叶!我先去下厕所!你在这儿等我下!” “等等,高惠,我跟你一起……” 没等我说完话,高惠就走了。 其实,我也想去厕所的。 我跟着高惠的步伐,慢慢地朝着这家店的门口走。 怎么?厕所在外面吗? 我看着坐在收银台里面那个,刚才的大长外套男人,瞟了他一眼,自己开一个好车有什么用?店铺里面连个厕所都没有,还开什么店? “高……”我想要叫高惠,却发现,她正在跟一个人在一起。 是刚才绊倒我的那个中年妇女,没错,就是她! 高惠跟她有什么好说的? 难道高惠还要替我报仇吗? 这个丫头,真倔!我都告诉她不可以了。 果然,高惠挥着拳头对着人家了。 不行,我要赶快出去才行。 但是,看着她们的样子,她们俩好像认识。 那个中年妇女拍了拍高惠的肩膀,好像在说着什么。 我走进去看看吧! “高惠,最近身体怎么样?” “还可以!”高惠毫无表情,浅浅的回答。 “我看你跟着她挺好的啊!” “当然了!湛叶!她是我高中同学!你不能再害她了!” 再?难道这个中年女人以前害过我一次? 可是,我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她啊? 等等,这双鞋,在哪里见过呢? “小……” 谁说话,吓得我一机灵,幸亏有上次听我嫂子和孟会说话的教训,这次我反应可快,一下子,捂住了,要跟我说话的人的嘴巴,不包括鼻子,我的手法,还是非常准确的。 怎么又是这个饭店的老板? “你要干嘛?”我小声的对着他的耳朵说话,可是,他却不发出声音。 我紧着又问了一遍,“你到底要干嘛?”,他还是不说话。 啊呀?反了你了,每个人的忍耐度都是有限的。 看我怎么收拾他,我先是拿脚提了他裤子一脚,他没反应。 然后,我又拿脚提了他的长外套一脚,他终于挣扎了。 原来,我刚才捂住了他的嘴,怪不得,他说不了话呢。 “嘘!小声点!”我用被狗咬的那只右手食指,在他的嘴边做出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他看着我的手,闻了闻,轻轻说道,“这个味道,再加上,75%的酒精对伤口进行内外消毒,然后,用干净的纱布覆盖在伤口上,小姐,你这个是刚打的狂犬疫苗吧!” “你怎么知道?”我很惊奇的看着这个老板,就像是又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怪物。 “因为我也刚打完!”他伸出了,他的左手。 “你在哪家打的?我感觉你这个比我这个要高级一些!” “我就在这附近,从这儿走着就可以过去不远的,这边就只有那一家防疫站,是叶医生给我打的!” 叶医生?他说的那家,就是我刚才去打针的那家啊! “但是,我为什么没有见到你呢?” “我也没有见到你啊!”这个老板的脑袋向天空中扬起了45度角,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们在那里,还跟人吵架了呢?声音很大的,你怎么会没听到?” “小姐,你们怎么到哪里都吵架啊?你们是做什么工作的?职业差评师吗?你们吃饭还没给钱呢?” “刚才你没来,你不知道!”我不想跟这个老板废话了,免得跟他浪费口舌,反正那个店员也是他们家的,而且看上去应该跟他关系不错的样子,要不然怎么可能自作主张呢,说不定是他女朋友呢! “我知不知道的,你也没给钱!” “你听不懂别人说话是不是?”我有点着急的,大踹气还不敢太出声,憋着憋着的看着他,都快给我弄成内伤了。 “不行!我们饭店不允许吃霸王餐!”这个老板又开始了,他是唐僧吗?到底是他们店的店员没跟他说啊,还是跟他说了,他听不懂啊,现在的我,很是怀疑? “谁让你们店铺打蜡的!” “我们店铺打蜡,是为了更好的服务顾客,可是,你们这样……” “你太烦了!”我又用我的手,把他的嘴给捏住了。 “老板!我刚才到处都找不到你,你去哪里了?”突然,一名店员出来了,就是刚才那位懂得看脸色又会拍人马屁的厨师。 “你干什么你?老板你没事吧?”这个厨师,一把就推开了我。 “哐!”我撞倒了店铺侧面,也就是我后面的一个大花盆。 “湛叶!你怎么在这儿?”高惠想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她看着我的表情,好像要试探我下,刚才的话,我听到了多少。 “我……”我低着头,看着地面,看着这个老板穿的鞋子,还能看见一点的粉红色长外套的边。 我想起来了,那双鞋,就是在白光医院里,那个护士长穿的那双。 难道那个护士长,会是这个中年女人的朋友吗? 是她们几个老姐妹,一起逛街或者跳广场舞买的鞋子吗? 如果她以前也害过我的话,那么,就是…… 糟了!邓邓的那个夜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