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行沙哑的问,“有我好?” 双腿有点使不上力,严舒的鼻尖渗出些许细汗,他趴在陆慎行肩头,拽着陆慎行的衣服喊,声音湿热,“你最好。” 被男人那么一叫,陆慎行差点萎掉。 于是这项工作成了每天的日常,最多五次,最少三次。 任务完成,陆慎行多了两块腹肌。 搬家那天,跟陆慎行打交道最频繁的张萍还有点舍不得,谁知道要住进来的会是什么人,兴许情况就没这么和谐了。 房东要走,严舒也要走,剩下的都是几个歪瓜裂枣。 陆慎行收拾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了,有用的没用的,他朝门外问,“张萍,我屋里那两盆虎皮兰你要吗?”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逼近,张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要!” 陆慎行吓一跳,他抽着嘴指指脚边的储物盒,“这个也要吗?” 张萍小鸡啄米的点头,“要!要!” 要唱起来的节奏。 陆慎行不想带走的张萍都收了,包括严舒丢的。 她有点不好意思,“房东,严舒,你们是搬到一个小区住吗?” 陆慎行说,“同路。” 张萍伸着脖子,“那以后房租还是每个月你过来收吗?” 陆慎行昂首,“嗯。” 他牵着小白,严舒捧着乌龟,两人一起下楼。 新租的房子是两室户,户型不新,但是还算干净,一间卧室,一间当作书房,小白在阳台吃喝,平时睡的地方还是床头床尾。 严舒离开公司回来接外包,陆慎行不了解他的行业,看他一张画赚个大几千到一两万,觉得画还是挺值钱的。 当严舒把存折给陆慎行保管,陆慎行看到上面的数字,眉毛清晰的上挑起一个弧度,“之前怎么不搬个大点的地方住?” 严舒说,“麻烦。” 他对衣食住行的要求不高,凑合就行。 陆慎行拿勺子挖西瓜,“以后别去我那篇小说下面砸钱了。” 严舒从电脑上抬头,“为什么?” “不划算。”陆慎行往垃圾桶里吐西瓜籽,“我和网站是五五分成的,你每次砸的一半都给网站了。” 他又说,“也别披几十个马甲给我评论了,我看着累。” 严舒难为情,“你知道了?” 陆慎行哭笑不得,“天底下的大傻子除了你还有谁?” 严舒摸鼻子。 陆慎行支着头看他,“故事怎么样?” 严舒放下画笔,“瞒好看的。” 陆慎行眼中浮现回忆的波动,“那都是我做过的梦。” 梦吗?严舒很惊讶,“梦里的结局是什么?” 陆慎行拉长声音,“结局啊……” 他见陆慎行好半天没下文,“是不是忘了?” 陆慎行深深的看了严舒一眼,把脚架在他腿上,唇角勾勒出笑容,“当然是他们找到彼此,在一起了。” 严舒看他笑,自己也觉得开心,甚至为那个故事里的两个主人公感到高兴。 “小白最近发情高峰期。”陆慎行寻思着说,“得带它去做绝育手术。” 严舒很同意,“就周四去吧。”裤腿都被小白蹭起球了,做了绝育,对小白的身体也好。 窝里的小白勾着自己,舔的起劲,它突然一抖,莫名不安的叫了两声。 周四小白蔫了,大概是知道自己少了什么,难过的垂着脑袋闷闷不乐了很久。 陆慎行又买了一只串串陪它,做个伴。 挑了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陆慎行和严舒去爬大蜀山看雪景,两人考虑中途打退堂鼓的可能,就带了一百块钱出门。 他们选的交通工具是公交车,陆慎行站在站牌那里,“一共多少站?” 严舒收回视线,“二十四站。” 陆慎行一听就反胃,“还是打的吧。” 严舒提醒他,“兜里就一百,打的要大几十。” 陆慎行眼角抽抽。 车子来的时候严舒给了陆慎行两个硬币,他们坐在最后排位置。 严舒的那张脸再次成功的被点亮,过道上站着的几个女生隔一会就看他,拿余光偷瞄。 连陆慎行都没冷落。 他们成了讨论对象,基佬的气息已经浓到遮都遮不住的地步了。 陆慎行偏头看窗外,严舒也偏头,看他的后脑勺。 两人的手偷偷牵着。 大蜀山漫山白雪皑皑,寂静寒冷。看不到路。 陆慎行和严舒从山脚下往上爬,一脚踩到雪地里,抬起来的时候留下一个坑,雪花纷纷扬扬。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陆慎行一屁股坐在雪地里,累的够呛。 严舒鼻子红红的,衣服和头上都是雪,他没顾自己,弯着腰擦落在陆慎行身上的雪。 他们在山顶看见了熟人,牟云和陈杨,那两个似乎又发生了不愉快,正在脸红脖子粗的争吵,没发现陆慎行和严舒。 陆慎行和严舒下山。 在他们停留的位置多了许多凌乱的脚印,有两个小雪人,紧挨在一起,一个陆先生,一个严先生。 第97章 正文完 牟云又和陈杨吵的不可开交,她离家出走,不自觉的来找严舒,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习惯严舒在原地等她。 牟云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才敲门,开门的是个她没有见过的陌生女人,应该是刚搬过来的。 她进来的时候说了声,“谢谢。” 那个女人往自己房间走,见牟云跟在她后面,回头的时候有些警惕。 看到她进严舒的房间,牟云也是吃惊不小,“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住在这里面的严舒……” “严舒?”那个女人打断她,“没有这号人,我搬来不久,一个人住。” 牟云有些懵,对面的门打开,准备拿快递的张萍看到牟云,热心肠的说,“你找严舒来的吧,他早搬走了。” 牟云一愣,她不知道脸上摆出的什么表情,木木的转身下楼梯。 这么多年,她努力向前奔跑,从来没考虑过背后默默支持她的那个男人,把对方的包容和守护当成了理所当然,并且心安理得的享受。 牟云站在街头,车来车往,她伸手盖住脸使劲搓搓,真自私。 严舒,希望你幸福。 幸福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这是比较笼统的说法。 严舒的幸福就是陆慎行。 工作室不大,有十几个人,负责美术和3d,大半都很年轻,他们慢慢知道那个长的比明星还好看的老板有家室,还是妻管严。 这个传闻严舒很早就知道,其实那孩子根本不管他,纯粹是他提出来的。 他不喜欢有人约束自己,管东管西,干涉过多,但他喜欢那个孩子管着他,想要那双充满热情的眼睛落在他身上。 严舒从电脑桌前起身,准备往家里打个电话,手机就想了,打来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大哥。 那头很嘈杂,夹杂着浑厚的声音,“喂?喂!是我,我在,在火车上,马上就要你那里了,你,你把地址,喂----” 严舒平坦的眉心缓缓拧了起来,他拿了车钥匙出去。 火车站熙熙攘攘,出站的鱼贯而出,出口位置有个黝黑的中年人正在摸身上的口袋,后面有人催促,工作人员也有点不耐烦,却没有说什么。 中年人急的涨红了脸,他终于找着票,“同志,给。” 工作人员接票看看,“走吧。” 中年人哎了一声,拽着脚边的两个大麻袋,边走边看,神色迷茫。 “大哥。” 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中年人连忙回头,激动的挥手。 严舒快步走过去,“你来之前怎么不说声?”要是他在路上堵车,或者今天出差,那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李祥支支吾吾了会,老实人也懂怎么装糊涂,“爸叫我给你送核桃过来。” 严舒叹口气,“你在这里等我,我先打个电话。” 他走到墙角,在乱哄哄的氛围里问,“明明,在家吗?” 那头陆慎行回了个字,“在。” 严舒说,“我大哥来了。” 陆慎行什么也没问,“知道了。” 挂了电话,严舒走到李祥面前,“大哥,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他顿了顿,“我有对象了。” 李祥点点头,“是那个叫牟云吧,我们都知道,家里还等着给你们……” “不是牟云。”严舒出声打断,“是个男孩子。” 李祥张大嘴巴,以为自己听错了,“啥?” 周围不停有人走动,好奇站在原地不动的两个人,年纪较轻的男人长的非常精致,鼻子眼睛嘴巴都好看。 另一个中年人一看就是常年干农活的,粗糙憨厚,他的脸色铁青,瞪出的眼眶赤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了。 严舒花了会时间解释,李祥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他问了一声,“不能不要了?” “不能不要。”严舒说。 李祥抬手擦脸,“行吧,爸那边我会想办法说。” 这边解决完,严舒一路上都在忐忑,那孩子会不会不高兴。 结果进家门的时候发现对方心情不错,一点也没有摆脸色发脾气,他才松口气。 李祥一直盯着陆慎行看,陆慎行没丝毫不自在,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他知道对方关心,打量的目的是什么,干脆一次看透底,省的以后还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