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云黛被人放在了温软床榻上时,她便听见老婆子和翠翠在那里嘀嘀咕咕,将她昨夜的情形描述的分外凄惨。 翠翠吓的小脸发白,几乎以为云黛是丢了半条命回来的。 云黛闭着眼,便想等着婆子说完再交代翠翠几句话。 岂料她们说了许久话也没完。 云黛便又接着睡了一觉。 等她再醒来时,只觉得身上压了一层厚厚的被子,压得她浑身冒汗。 “姨娘,奴婢请大夫过来给你看过了。”翠翠见她醒来,模样竟十分伤心。 云黛也疑心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大夫说,姨娘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毛病,但一直又叫不醒姨娘,定然是心病所系。”翠翠说道。 猜到自己必然是因为睡得太熟才什么都不知晓的云黛顿时一窘,觉得更没法跟翠翠解释了。 “还有的治吗?”云黛气虚地问道。 翠翠一脸的担忧:“应该有吧,大夫说回去看看病案,只不过姨娘这心病指不定要家主亲自来给治呢。” “哦……” 云黛觉得真有这种需要家主才能治的病的话,她还是放弃治疗比较合适。 云黛浑浑噩噩在床上装了几日病,直到这日青翡过来。 云黛险些就以为对方是家主派来,要将她提回去接着跪呢。 “我妹妹并非是有意的。”青翡一进来便冒了这么句话出来。 云黛茫然地望着她。 青翡心里却极是惭愧。 她一面想袒护着妹妹,一面又不希望妹妹伤害到无辜的人。 在她看来,那些复杂的事情都是家主和她们这些人的事情,和云黛这些女子没有半分干系。 如今事情进行到了要紧之处,妹妹携着家里的命令,想要解决这些姨娘也没甚不对。 青翡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帮云黛提前离开府里,这样一来,也算是帮妹妹做了件好事。 得知了她的来意,云黛果真眨着无辜的眸子,竟一点也不怀疑她的意图,小声地问道:“会被发现吗?” 青翡自负道:“我虽然是个女子,可到底在这里扎根了几年,送姨娘走就跟送一碟小菜似的,只要姨娘愿意就行。” 云黛迟疑地望着她,随即缓慢地点了点头。 青翡松了口气,与云黛约好夜里头离开。 等到夜深人静时,翠翠和其他人都歇下了,云黛便慢吞吞地将床头的宝贝带上。 青翡身子跟猫似的钻进屋里来,令人一点察觉都没有,云黛便愈发相信了她的本事。 当天夜里,翠翠睡得酣香,待第二日醒来,习惯性地去看云黛一眼,却发觉屋里头空荡荡的。 翠翠察觉出异常忙不迭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叶荣昌。 叶荣昌听闻这事,亦不敢擅自主张,便又特意等叶清隽回府来,将这事情告诉了叶清隽。 叶清隽面上倒也没甚明显的波澜。 只是他心里难免要冷嘲她自不量力。 他罚她跪,叫她想明白了进来告诉他,结果她就跪了一晚上都“想不明白”。 青翡告诉他,云黛昏过去了,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叫她回去好好反省。 岂料她反省了这么些天,就给他带来这么个“好消息”。 叶清隽踏入稚水苑。 翠翠战战兢兢道:“姨娘先时也没甚反常的举动,除了爱攒钱之外,一直都是作息正常。” 叶清隽翻了翻那妆台上的盒子,发觉里头没甚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