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甲

像很多习武的人一样,肖南回是个死心眼的人,认定的事很难回头。她勤勤恳恳、立志做一个本分的小小队正,以为自己充满苦难的人生,早在六岁被肖家收养时就已经结束了。然而一切终在她二十岁那年发生扭转。前朝旧人搅风云,昔日忠臣惨遭弃,爱恨情仇千百年,不敌江山一...

第48章
    肖南回被自己的推断惊呆了,原来这邹老爷还是没想明白呀!这是背地里藏着私心呢,他们险些被耍了。

    钟离镜却看向有些神游天外的郝白,突然出声问道:“郝公子以为呢?”

    郝白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到,含糊道:“祭典上人多眼杂,这种事谁也说不准。”

    “我不是问你它是如何被掉包的,而是问你是否也觉得这玉玺是个假货。”钟离竟顿了顿,随即垂下眼帘,“不过现在来看,郝公子倒是一早便知道了。”

    郝白一愣,随即察觉自己着了道,想了想觉得此时一说也无妨,若是不说反倒容易引人生疑。

    “我确是知道那块玉玺不是这般模样,所以方才盒子一打开,我便察觉这个是假的。”

    这话听在肖南回耳朵里,有几分睁着眼说瞎话的味道。

    ”你才多大年纪,便是你□□爷爷也未必见过那玉玺,遑论是你?“

    郝白脸上又浮现出那熟悉的纠结神色:”这便说来话长。这实物我确实是没见过,但祖上是有人见过的,而且我见过记载这玉玺样貌的文字,其中有几项都与眼下这个不符,所以......“

    祖上有人见过?他不是个江湖郎中?为何一个江湖郎中的祖上会见过传国玉玺呢?

    肖南回正觉得有些奇怪,门口传来响动,丁未翔随即走进来,后面跟着个人影,却是伯劳回来了。

    第21章 真假难辨(下)

    伯劳矮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肩上还扛着个人,捆得像个粽子一般,一踏进屋子便被她丢在地上。

    肖回定睛一看,却是刚刚在祭典行街时,伏击她的那伙刺客的首领。

    伯劳指着地上那人,对郝白说道:“你要的人我带到了,其余的都就地解决了。别忘了说好的东西。”

    郝白点点头掏出一个梨子大小的瓷瓶子便递了过去,肖南回猜:那里面能有十几颗枳丹。他出手倒是阔绰,就是不知如此大手笔究竟图的是什么?难道他与这刺客有旧仇?

    钱货两清后郝白正要上前去,那刺客却突然睁眼醒了过来,恶狠狠地往前窜了窜。

    郝白吓了一跳,连忙躲到了肖南回的身后。

    其实伯劳捆得相当结实,那人根本动弹不得。肖南回有些好笑地看了郝白一眼:“你要这人活口,却把自己吓成这样?”

    郝白没说话,表情与平日嬉笑风流的模样有些不同,示意肖南回将那人脸上黑布取下。

    肖南回依言上前一把按住那人脖子扯下黑布,露出一张有些熟悉的脸,正是几天前他们在跃原镇客栈遇到的那个拖家带口的商人。

    当然,他老婆刚刚也是参与者之一,见到他的脸肖南回并不意外。

    此时的他已全然褪去那种生意人的小jīng明,整个人流露出的都是一名江湖杀手才有的骇人气息。

    郝白见了,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果然是你。”

    一道声音响起,肖南回转头去看,却见钟离竟走上前来。

    “早在码头的时候我就怀疑过你。寻常茶商根本不会这个时节来穆尔赫贩茶,四五月是霍州天气最cháo湿多变的月份,茶叶放不了多久便会生霉。”

    经他这一说,肖南回才想起来,这人一早是扮做茶商的。霍州寒冷多雨,不适宜种植茶树,所以一年四季往来最多的商贩之一便是茶商。

    这一选择本来没错,但差便差在月份不对。寻常茶商宁可将新茶放上月余再运来穆尔赫,也甚少会冒险赶在雨季运送茶叶。

    那刺客冷眼听着,似是打定主意一字不说。

    钟离竟随即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展开来扔在了地上。

    那是一张官府绘制的通缉画像,上面是一名头系额带的男子,神情yīn郁。

    ”其实,到那时为止,我也只是怀疑。但到了穆尔赫后,我见到了城内的通缉告示,上面第一个便是个月前流窜在渡口一带的江洋大盗。凑巧的是,那夜我们在跃原时,这个正在躲避追捕的贼匪就在客栈里。“

    那一夜客栈内的情形随即在肖南回脑海中一闪而过,好像确实有个头戴额带的男人看着分外危险的样子。

    紧接着,那日清晨渡口船夫的话便勾起她的回忆:“我记得,那天有人在渡口劫道,说是还死了人。”

    “是。”钟离竟点点头,”只是死的并不是那被劫之人,而是劫道的人。“

    原来如此,所以尽管清晨是退cháo之时,那石滩上也只有打斗痕迹,却并无尸体。

    若是劫道的想要谋财害命,又怎会特意花时间去处理尸体?当是拿了钱财速速逃离才是。但有些人就不同了,虽然死的是个流寇贼匪,只要官府介入便会麻烦缠身,所以才会赶着天亮前将尸体销毁,事后便是官府要查,也只能捕风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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