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事自然是最好的,不过该做的还是要做。” “检讨的事儿你都清楚了吧?” “嗯,一千五百字。”阮君之老老实实回答。 “老师这边帮你争取过了,但章主任的意思是,必须要以儆效尤,再加上你已经是第三次迟到,又翻了墙,严重违反校规,明天升旗仪式上需要念一下检讨。” “……好。”阮君之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谢谢老师。”阮君之道谢。 “对了,老师上课是不是太无聊了?你都开始看政治书了。”孟萌像是突然想起这件事。 阮君之一听,整个人僵住,好半天才嘟囔着:“没、没有,老师,对不起。” “别这么紧张,那先回去吧。”孟萌挥挥手,总算是放过了他。 阮君之逃也似的离开了张萌的办公室,他只觉得脸烧得慌。 原来池歌飞看的不是语文书吗?! 回到教室时,阮君之瞥了一眼池歌飞的位置,对方并不在班级里,那本政治书还停留在之前主人翻到的位置。 他脸上热度还没降下去,再加上他很白,此时红着脸就更加明显了。 王南回头问他:“萌萌跟你说什么了?” 大家都喜欢孟萌,称呼自然亲切。 “也没什么,就迟到的事情……”阮君之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写检讨还要当众念不是什么光鲜事。 “我听说你早上迟到翻墙被大章鱼和这人抓了?”王南口中的“大章鱼”便是章主任,而他在说“这人”时,拼命指了指池歌飞的位置。 “你……怎么知道?”阮君之很惊讶,他以为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 “刚你高一的同桌来找你了,好像叫宋迈吧,他还问我们你有没有被大章鱼叫去办公室谈话,然后他就告诉我们了。”王南解释。 “没,就……写个检讨,明天升旗的时候念一下。”阮君之舔了舔干涩的下唇,最终还是把结果讲了。 “咦,我还以为是池歌飞先抓的你,然后告诉了大章鱼呢。” “……啊?” “你身上这些灰啊,不是池歌飞抓住你之后把你给揍了?”王南问的理所当然。 阮君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大误会,赶紧解释:“不是的,这些只是因为我不小心从墙上摔下来了。” “这样啊,那你运气还真不错。”王南的同桌忍不住转过头来。 “……这算好吗?”阮君之一时分不清对方是不是真心的。 “当然啊!又没挨揍又没被带去办公室!”王南一拍桌子,“你要是被大章鱼带去办公室,当着全校念检讨都是轻的,起码得教育你大半天,还会让你抄校规,翻墙的话……起码抄五十遍吧,而且要记过的。” “大章鱼是典型的抗拒一定从严,坦白不一定从宽,全看他心情。我记得高一那会儿我们班就有个被罚在他办公室抄了一整天校规的,课都没上。” 阮君之心说:我没坦白也没抗拒啊…… 这时,身边突然有了动静,池歌飞刚刚回来。 王南收回了搭在后排桌子上的手,和他同桌赶紧转到了前面去。 阮君之像是想起什么,合着眼转过头去,眨了几下才呆呆地盯着池歌飞的侧脸看。 原来,早上那会儿池歌飞报了他的班级和名字,其实是在帮他解围吗? “谢谢”两个字在口中转了几圈,想到原书中池歌飞独来独往和拒绝麻烦的性格,阮君之最终只没底气地发出了个气音。 池歌飞握着笔的左手一顿,换了个姿势,垂眸写题。 * 晚上下了自习,阮君之凭借原主的记忆,背着书包回了家。 阮家条件很不错,两百平米的大平层、视野开阔的落地窗,客厅角落还有一架乳白色的钢琴。 此时,偌大的家中只有阮君之一人,但他没有任何心情欣赏和琢磨所有对他来说新鲜的事物,他心里只惦记着“检讨书”三个字。 阮君之虽然曾经学过汉字,但后来用了整整六年盲文,一天的课下来足以证明他现在还很不习惯书写甚至很难写出汉字,而且他文字储备量有限,所以一千五百字的检讨书对他来说简直是不可逾越的大山,更何况明天早上还要当着全校师生念出来! 让他捧着张白纸现编并不是不可以,毕竟口头说没什么问题,但就怕万一章主任让他把检讨书交上去。 在家中翻箱倒柜半天,阮君之总算把之前原主压箱底的一张旧检讨书找了出来。 这还是原主高一第二次迟到之后写的,正好一千五百字,但纸因为浸了水,早已变得皱巴巴的。 并不需要犹豫,阮君之迅速从书包里拿出了干净的纸和一支笔。 * 隔天一早,阮君之打着哈欠上了学,早自习时一直无精打采的,强撑着眼皮坐在位置上,愈加困顿。 他昨天晚上抄检讨一直抄到凌晨三点,因为不熟练,他只能跟画图一样小心翼翼地描着字的轮廓。好在一晚上过去,新检讨上字虽然很丑,但乍一看还是能对付过去的。 早自习一结束,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