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叫她:“夫人。” 一个叫她:“皇后。” 对此,钟苓苓表示:“你们聊,我先去买个菜。” —— 两个都很想写,求收~ 赐婚的圣旨到达侯府的时候,华云晏正蹲在地上看蚂蚁玩。 她穿着半新不旧的浅粉棉衫,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小小一个,光是这么看着,像是玉琢的娃娃,惹人喜欢得紧。 胭脂就坐在她旁边缝补衣服。 金珠走了过来,坐在胭脂旁边,说:“胭脂,你怎么还老跟着这个傻子啊。” 胭脂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说:“不准这样说小姐。” 金珠笑嘻嘻的,说:“不说这个。侯爷……老伯爷逝世四年了,侯府变成伯府,越来越败落,小伯爷太小,等他长大了,伯府也早就被上京遗忘了。” 胭脂问:“所以呢?” “所以啊……”金珠瞥了眼还在玩蚂蚁的华云晏,说,“我们也得为自己谋后路,听说,外院的阿桂对小姐有意思……” 胭脂惊讶:“你要打小姐的主意,你疯了?” 金珠连忙说:“反正她也嫁不出去,侯爷和大公子在时尚且能为她打算一二,可你看现在夫人是怎么对小姐的?你还巴着伺候,不如扩扩财路!” 胭脂打断她的话:“你……你无耻,你怎么能做这样背主的事?” 金珠说:“我是为小姐好啊,不然她一世人都嫁不出去。” 要不是看在这是从小长大的姐妹,胭脂都想和她打起来了,她狠狠地说:“你休想!小姐金贵,日后可要嫁王爷,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让你对小姐做什么的!” 金珠笑:“嫁王爷?做什么白日梦呢……” 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绿柳自院外跑进来,喊道:“快带小姐换身衣服!小姐要嫁王爷了!” 胭脂和金珠愣住,就连蹲在地上的华云晏,也几不可查地动了动耳朵。 此时震惊先按下不说,胭脂和金珠翻箱倒柜,也没找出体面的新衫,李妈妈不在,宫里来传旨意的人还在等着呢。 绿柳只能把身上的新衣脱下来,套在了华云晏的身上,好在这小傻子好摆弄得很,叫抬手就抬手,伸腿也伸,将将把衣服裹好了。 几人赶到了前厅,丫鬟正在煮茶,而公公就端坐着。 本来宣读完圣旨他就得走了,然而太子授命,让他看看这嫡女是不是真如上京传言是个痴呆儿,他也就留了下来。 绿柳今日穿的是鹅黄色的冬衫,套在华云晏身上有些宽大,倒不显臃肿,反而飘逸,她肤色本白皙,将这个颜色一衬,新若嫩芽,更有几分娇怜。 公公再将那目光放在她脸上,饶是他看惯了宫里的娘娘们,也只能感叹这样的貌也无处挑剔。 肤若凝脂,眉如远黛,眼似鄱阳青青水,唇肖桃花灼灼红,颊边生霞云,颌下留玉色。 只可惜,那双盛着水般的眼眸却呆滞无波。 “你就是华云宴?”公公问。 华云宴没有应声。 一个小丫鬟端着盛着茶渍茶沫的污水要退下,公公叫住了她:“欸,你等等。” 小丫鬟站住,公公拉起了袖子,端起那一盆污水,拿给华云晏,说:“喝了。” 许氏没说什么,默许了。这公公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对他来说一个落魄伯府的世子都不足为惧,更何况是痴呆嫡女。 华云宴呆呆地看着那盆污水。 她两眼没有波动,抬起手,细白的手指堪堪捧住碗沿,毫不犹豫将唇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