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时,嗤的一声,暗处有一道劲风袭来,凤展连手一滑,手中的凤小鲤落地。 恰好赶回来的凤白泠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及多想,捡起一颗石头弹出,正中凤展连的膝盖。 凤展连感到膝盖一麻,膝下发软,跪倒在地。 可紧接着,他手掌剧疼,同时,有另一颗石子击穿了他的手掌心。 “爹!” 被侍女搀来“看热闹”的凤香雪恰好看到这一幕。 “小鲤。” 凤白泠接住女儿,眼角余光瞥见独孤鹜被风晚推了进来。 他腿上盖着条薄毡,俊美的脸上笼着寒霜,一身的煞气丝毫不减,一出场,就让屋子里的温度又低了几度。 “独孤鹜,你竟敢出手伤我爹!” 凤香雪吓得脸色发白,凤展连抱着血流不止的手掌,脸都痛得变了形。 凤香雪一方面惧怕独孤鹜,可再一想,此人已经被撤了职务,她有太子妃和东方离撑腰,又生出了几分胆气。 “他对我女儿无礼,我废他一只手,已经是客气了。” 若不是顾虑伤了小东西,凤展连伤得可不只是手掌。 他的女儿? 在场所有人,都被独孤鹜的话震住了。 凤白泠心中一暖,没想到独孤鹜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认小鲤是他女儿。 顺亲王妃神情也很复杂。 那可爱的小女娃是独孤鹜的女儿? 看看独孤鹜,一个眼神就让人浑身结冰。 再看看那小奶娃,一个小眼神让骨头都酥了一半。 骗谁呢,哪里像了! 身旁嬷嬷反应快,暗中推了顺亲王妃一把。 顺亲王妃回过神,刚才的局面似乎好像是她惹出来的? 她轻咳了几声,恢复当家主母该有的落落大方。 “鹜王,你说这孩子是你的骨肉?这怎么可能,我记得你分明……” “亲王妃,我的女儿我比你清楚。” 独孤鹜连眼神都懒得多给顺亲王妃一个。 独孤鹜眼底一露出不耐烦之色,顺亲王妃乖乖闭上了嘴。 不孝子! 忤逆子! 顺亲王妃在肚子里骂了几句,再一想,对付不了独孤鹜,她可以对付凤白泠啊! 柿子要捡软的捏。 顺亲王妃清了清嗓音。 “升平郡主,我方才听到了一些流言……” “丁三造谣生事,拖出去杖毙了。” 凤白泠摸了摸女儿的额头,高烧不退,可不像是受风寒,又不是病毒性感冒,她头也不抬,只是一句。 顺亲王妃后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 独孤鹜身旁,风晚往前一站,很自觉把丁三老鹰捉小鸡般拎了起来,拎了出去。 院外,一声声惨叫传来,此后,再无动静。 风晚去而复返,这次回来,捆了一串人。 “王爷,郡主,属下方才在公主府外抓到了几个乱嚼舌根的地痞泼妇,已经一并抓进来了,等候王爷和郡主发落。” 风晚将那几名混在城中诋毁凤白泠母女的人,一并带到了顺亲王妃和凤府人的眼前。 凤白泠不禁感慨独孤鹜的手段。 她上街时,听到流言就知有人造谣,没想到,独孤鹜早就把人抓来了。 凤香雪的身子在微微发颤,她被吓到了。 这几个人都是她找来诋毁凤白泠的,可流言还未扩散开,人就被抓到了。 独孤鹜太可怕了。 “是谁让你们诋毁我的。” 凤白泠目光扫过那几人时,那几人脸色骤变,身子一歪,七窍流血,齐齐倒毙在地。 “服毒断气了,属下失察,还请王爷郡主降罪。” 风晚这才发现,这几人都被人喂了毒。 对方早就知道独孤鹜盯上了这几个人,提早下了毒手。 “风晚,这事不怪你,我还得谢谢你。” 凤白泠感激道。 凤白泠又向顺亲王妃行礼,只是眉宇间,带着一层淡淡的冷漠,这让顺亲王妃又尴尬又生气。 独孤鹜的话,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顺亲王妃。 独孤鹜是何等人物,眼高于顶,让他爱慕的女人,这些年来,只有一个纳兰湮儿,这是整个顺亲王府都知道的事。 他怎么可能看得上凤白泠,还和她生了孩子! 凤白泠这个孩子,一定不是独孤鹜的。 只因为和独孤鹜在一起过的女人,一定会死。 “今日之事,都是一场误会,公主府管教不利,养出丁三那样的刁奴,也是我这个做主母的不周。我打算将府中的事务暂且交给阿泠,让她帮我整顿。” 东方莲华长舒了一口气,和顺亲王妃聊起来。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九千岁,虽然对方腿脚不方便,手段也毒辣了些,却和传闻中的很不同。 他肯认小鲤做女儿,他对阿泠态度尚可。 在东方莲华这个丈母娘眼中,寡言少语的独孤鹜倒是比花言巧语的东方离要妥帖得多。 “莲华,你病糊涂了,府中的事务不是早就交给薛姨娘了嘛,怎么能交给凤白泠,她还只是个孩子。” 凤展连一听,不顾手掌上的疼痛,忙说道。 王伯和丁三接连被凤白泠处置了,凤展连觉得不妙。 “阿泠就要出嫁,我这做娘的自然要好好教导她怎么为人主母。还是说,老爷以为,我们不如薛姨娘?” 东方莲华言语间,很冷淡。 自从和凤展连成亲以来,她还是第一次顶撞凤展连。 凤展连被顶得哑口无言,身旁的凤香雪也有几分焦急。 “公主姐姐说得不错,就依着你所言,府中的事以后就劳烦阿泠了。” 柔弱中带着几分讨好的女声传来,回廊处,走来一名容貌秀丽的妇人,她皮肤细润,体态风骚三十多岁,却依旧风姿绰约,让人过目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