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刚要发怒,却没想到她妈比她更猛。 郑若楠抄起一柄扩音器,对胡同里的所有邻居冷声道:“各位街坊邻居注意了!是姜山出轨在先,带着一老一小三个寄生虫在我家。房子是我的房子,孩子是我的孩子,我现在将三个寄生虫赶出去天经地义!这段时间老太太肯定还要来撒泼的,谁要再来劝我退一步海阔天空,把老太太和那个小丫头放进来,我只有一句话——您那么善良,不如把她们接您自己家里去好好供着!” 邻居哗然。 虽然有一部分人觉得郑若楠做得太绝,但大多数还是在痛骂姜父不是人,带着一老一少吸了郑若楠这么多年的血。 郑若楠才不管别人怎么说,继续我行我素。 很快,她叫来的垃圾车停在了胡同口,几个工作人员过来,把她和姜宁扔在地上的所有那三个人的东西都打包带上了垃圾车。 这么一清理,姜家顿时空dàng了许多,也宽敞了许多。 姜宁安慰还在吸鼻涕的姜帆:“往好处想,奶奶和姜柔柔的房间都是我俩的了,以后我可以放钢琴,你可以放沙袋练拳击。” 姜帆:“…………”我谢谢你了啊还真是会安慰人。 天色就这么在一片混乱中暗下来。 看热闹的邻居们逐渐离开,郭律师也回去了,准备为郑瑞楠起诉姜父。 许鸣翊和许父白天不在家,晚上回来,才得知姜家发生的事情。许母是郑若楠多年的好友,在电话里把姜父骂了个狗血淋头,许父受到妻子委托,也过来坐了会儿,和郑若楠聊了会儿。 司向明一群少年都懵了,根本没想到姜家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姜柔柔原来是私生女???那之前说的什么姜宁她老爸战友的遗孤,难不成是骗人的?” “她自己知道吗? “应该是知道的。” “虽然这种事我们没办法说什么吧,但我现在理解姜宁为什么一直针对她了。估计姜宁她老爸一直偏心她。” 许鸣翊心情复杂:“姜宁现在估计在哭。” 因为姜家院门紧闭,许鸣翊没办法进去,只能让司向明蹲在下面,他踩着司向明的肩膀,攀上姜家的院子。 结果看见蹲在墙角哭的稀里哗啦的是南孟一霸。而姜宁看起来心情甚是晴朗,就差没放鞭pào庆祝了。 一群少年:“……” 绝了,真是绝了。 …… 郑若楠不知道这一天怎么过来的,总之脑子里一片混乱。晚上她躺在chuáng上,是姜宁叫了外卖,然后把姜帆叫过去吃饭,把她从chuáng上扶起来。 不知不觉姜宁已经成了家里的主心骨。 郑若楠虽然白天表现得相当剽悍,但是到了晚上,面对两个只有十四来岁的孩子,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圈。幸好有姜宁,等三个人吃完饭后,姜宁又去洗了碗。 “我先去睡一会儿。”郑若楠明白自己应该打起jīng神,但是她此时确实完全没力气。 “去吧,没事。”姜宁说道。 郑若楠上了楼,楼下立刻只剩下姜宁和姜帆姐弟俩。 姜帆看了眼少了很多东西的家里,忽然觉得家里无比冷清。 他没心思打游戏,更没心思写作业,搬了个凳子,坐在姜宁旁边,看姜宁洗碗。 他忍不住问:“以后我们是不是……没有爸爸了?” 姜宁思索片刻,一边洗碗一边看向他:“以前你觉得他是你爸爸吗?” 姜帆撇嘴道:“以前感觉他更像姜柔柔的爸爸。” “那就得了,所以没必要惋惜。”姜宁说。 姜宁现在只觉得心中松了一大截。要是按照上辈子的发展,未来的郑若楠会被气出病,而冲动的姜帆会因为刺伤姜父而入狱,那么一切就是真的无法挽回了。 而现在,她看到了重新开始的机会。 “或许过二三十年你会原谅他,但那是你的事,在这之前,你先好好读书,培养出正确的人生观。” 姜帆本来想嘲笑姜宁怎么又开始说教,她最近变得越来越不像之前的姜宁了。但是家里一下子这么空dàngdàng,他觉得很冷,于是又忍不住像是无助的小动物一样,搬着小凳子朝姜宁靠近了一点儿。 晚上郑若楠躺在中间,姜宁和姜帆一左一右睡在她身边,郑若楠已经很多年没有陪他俩睡过了。 姜宁牵起了郑若楠和姜帆的手,安慰道:“妈妈,姜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郑若楠攥着姜宁的小手,听着姜帆不知烦忧的打鼾声,心里忽然就慰藉了很多。 她轻轻转过身来,抱了抱姜宁:“小姜宁懂事了,长大了。” 亲子鉴定是姜宁做的,律师是姜宁找的,当郭律师来找郑若楠的时候,郑若楠心里简直石破天惊,什么时候姜宁已经准备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