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心会的人,救下了明川镖局的人,保住了明川镖局的货。 对于这个事情,徐贺感到非常意外。 一直以来,赵甲以及明川镖局,和聚心会都没有过接触。 这般仗义相救,属实是有些奇怪。 “一开始的时候,我猜想是不是聚心会借此对我们释放善意,从而拉拢我们。” 赵甲说道:“但是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 “如今的聚心会,在景云已经是庞然大物,比肩三院两族一卫。我们在聚心会面前,实在是有些渺小,他们应该不在意我们才是。” “除非,他们是想以我们为由头,拉近与明川武院之间的关系。” “不过,这也有些牵强。咱们明川镖局,在武院的众多产业中,也同样并不起眼,选择其他目标作为拉拢关系的突破口,才更为合适。” “而且,这件事情,上报给陆镖头,陆镖头又上报给武院后,也没有得到任何反馈。按照陆镖头说的,武院高层,对于此举,根本没在意。” 赵甲轻轻摇头:“这么一来,反倒是弄得我一头雾水。” “是很奇怪。” 徐贺也是同感。 此时,徐贺的脑袋中,再度浮现出张公子的身影。 徐贺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张公子,必然是景云聚心会的高层之一。 “总不能和他有关吧?” 很快,徐贺将这个想法否定。 这个猜测,属实是没什么逻辑。 对此,两人又展开了一番思考,但最终没有得到答案。 对于这件没头绪的事情,赵甲也不愿多思考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对于聚心会,既不主动亲近,也不去得罪他们。徐贺你就算是武院的内院弟子,也最好不要和他们有联系。” “不管怎么说,这个聚心会,都是一个不安稳的因素。” “好了,不聊这个了。” 赵甲摆摆手:“给你讲讲徐敏。” 赵甲的话,把徐贺从对聚心会的思考中拉了出来。 “徐敏怎么了?” 徐贺下意识问道。 “就在前天,徐敏打了邻居家的孩子,被人家找上了门。” 赵甲说这话的时候,并无恼意,反而带着笑。 “这小子,净给您找麻烦,我今晚一定得教训教训他。” 徐贺说道。 赵甲抬了抬手:“我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徐敏之所以打人,是为了维护赵寻。是赵寻被邻家的几个孩子捉弄,徐敏才动手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赵甲说道:“重点是,动手的时候,是徐敏一个人,追着六七个孩子打。而且,这几个孩子,年龄最大的十三岁,最小的也有八岁。” “嗯?” 徐贺的表情有些惊讶。 如今的徐敏,只有七岁。 一个七岁的孩子,追着一群八到十二岁的孩子打,确实有些不正常。 “这小子,竟然有这能耐?” 徐贺很意外。 “我只是想告诉你,徐敏这孩子,他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 赵甲建议道:“我觉得,可以适当让他做些开启武道之前的基础训练了。” 赵甲对于徐敏,是抱有期待的。 一是因为徐敏展露的超常身体素质,二则是因为徐贺这个榜样在前。 在赵甲看来,徐敏和徐贺是亲兄弟,此时又展露不凡,日后很有可能成为和徐贺一样的武道精英。 对于已经栽培出徐贺的赵甲来说,再栽培一个徐敏成才,是他十分期盼的事情。 “一切听赵叔的。” 徐贺没有任何意见。 在武院的时候,徐贺也了解到,那些锦衣派弟子,在正式修习武道之前,都有专门的武道高手为他们安排基础训练,以及特殊饮食。 这个过程,会持续两到三年,目的在于为他们打好身体的基础。 经过这种预备训练的孩童,在日后开启武道之路后,不容易受伤,而且因为基础扎实使得自身进步很快。 “好。” 得到徐贺的应允,赵甲也是欣然:“过些日子,我就给徐敏和赵寻,安排武道预备训练。” “赵叔,我去看看山哥。” 又交流了一会儿,徐贺说道。 “去吧。” 赵甲点了点头。 提到张拔山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惋惜。 差不多一年之前,张拔山突破沸血,意气风发。 而如今的他,暗伤积聚,身体受损,别说再度进步,就是普通沸血武者的实力,他都发挥不出来了。 赵甲对于张拔山,也是非常看重的。 他也曾恳请过陆传,能否让明川武院的武道医师,前来对张拔山进行救治,但是并没有如愿。 明川武院对于武道医师的外诊控制得非常严格,即使是陆传,也没能将人请来。 徐贺告别了赵甲,然后提着给张拔山买好的药材,去寻了张拔山。 “山哥。-” 徐贺在张拔山的房间里见到了他。 此时正值夏末,气温仍然很热,但张拔山却穿了一件长袖单衣。 如今的他,和受伤之前相比,显得十分消瘦,也看不出来眼角的凶悍和狠厉了。 “徐贺,你回来了。” 见到徐贺,张拔山显得很开心。 “服用了你从武院给我带来的药汤,我的状态已经好多了。” 张拔山强撑着从床边站起来。 如今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外出趟镖了,大多数时间,都呆在自己的房间。 “给你带的。” 徐贺将手中药包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他表面上情绪不显,内心却对于张拔山的现状,感到无比叹息。 “多谢你了。” 张拔山没拒绝徐贺的好意。 他打开柜子,从一个木盒里掏出了两张银票。 “拿着。” 张拔山将银票塞给了徐贺。 徐贺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 一共两张银票,每张都是五百两。 一千两的数额,对于张拔山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 “好。” 徐贺没和张拔山争执,直接将银票收起来了。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收,张拔山定然也不会继续服用自己给买的药。 更何况,自己的腰包,现在确实是空空的。 “我会想办法请来武院的武道医师。” 徐贺低声说了一句。 “我等着。” 张拔山苍白的脸上,笑容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