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位圈的咖,背后都会有一位直接受益人,以艺人为枢纽,捞钱进入自己的口袋,原理和洗钱差不多,只是不违法。” 温优度的血还在流。 “优度,从我拿下三金的那一刻,娱乐圈已经没有女星可以和我平起平坐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转头进了厕所,拿水冲洗自己的伤口,于是血混着冰冷的清水一起形成漩涡,卷入下水道。 淡淡的铁锈的血腥味。 “意味着平衡被破坏了。”师仪莎进了电梯。 “换句话说,他要控制不住我了。” 这话说完,电梯门关上。 温优度手里的一把珍珠掉到了地上。 “可你今夜拿了奥斯卡。”电梯门开了,她提着礼服款款走出。 “所以平衡又回来了?”她的口舌gān涩,整条手臂都冰冷。 “不。” “是平衡被彻底打破了。” 她的整条手臂都让她快要痛到窒息,她无力的闭了闭眼睛。 师仪莎走向旋转门。 “优度,所以你明白了吗?” 门开始旋转,她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瓷砖上。 “你明白,他为什么要选你了吗?” “以及,他是谁?” “啪”一声,电话被挂断。 她笑一下,修长的腿跨出酒店,冬日的寒风扑面而来。 温优度再也听不下去了,胸口再次剧烈起伏,她慌张的去够衣服侧边的糖。 但她又忘了,她今晚穿的是晚礼服。 “是谁?”靠着车门的人问。 “一个挺有缘的后辈。”师仪莎看了看他的外套,环着胸笑:“你不绅士哦,Lemon。” 喻京南扯一下嘴角,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她。 师仪莎满意的接过,穿上。 她的电话再次拨通。 声音带着无与伦比的沙哑与疲累:“褚颜午……” 正要开玩笑的褚颜午话停在嘴边。 “你之前一直说他母亲很厉害……” “那他母亲究竟是谁?”她平淡的问出这么句话。 就好像,在自欺欺人久了的心上,开始一点一点的去正视那些早该被搞清的真相。 “优度……” “告诉我!” 她的胸口在剧烈起伏。 电话那头顿了顿,似是终于放弃似的:“本来,还想和你换些东西的……” 她不说话,呼吸一簇一簇,等着褚颜午的下文。 她只觉得她的的心脏好疼,手臂上的血在流。 “喻京南的母亲,是现任美国电影协会的主席。” —————— 作者:各度秋色 Justin Bieber的《overboard》这首和下一章配死。 第29章 隔岸观火 “优!”电话被她挂断。 那一刻除了心脏抽疼,还带着被命运嘲弄的荒凉感。 什么自欺欺人的东西,在一刹那间崩盘。 “轰”一声,全部崩塌。 以为她的努力有用,以为这个圈子可以摆脱资本,以为这个世界是公平的。 她破釜沉舟把自己最后一点希望压在他身上,她信他。 可她终究还是为她的天真换来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把他当并肩作战的伙伴,他却只把她当有商业价值的商品。 啧,好笑极了。 这一刻,她曾经那些幼稚的清高与不着边际的可笑幻想,那些年做过的所谓英雄美梦,都如一夜寒冬,崩得彻底。 她终于结结实实的意识到,纵使她是富家千金,纵使她是众星捧月的大明星,这些曾让她光芒万丈的头衔,此时此刻却像是一种有力的证据,证明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只有头衔的普通人,只不过那些闪亮的头衔,让她在自我的乌托邦里,生出些不合时宜的幼稚英雄梦。 不知怎么就想起一句农乌泽的台词——“原来我的乌托邦是噩梦组成的痛苦灵感,而我理解成了纸醉金迷,今天开始我要杀死乌托邦,从天才沦落为普通人。” 她觉得此时此刻无比远景。 她要杀死她的乌托邦幻想,正视这个真实的世界。 正视它所有的残酷与美好、谎言与真实。 手里的奥斯卡奖杯依然光彩夺目。 可她却没了那些,能让她曾经光想想就激动万分的心情。 她原来,只是个普通人啊。 她嗤一声,廊道的夜风chuī过来,刮过她的细膊。 引起一阵jī皮疙瘩。 时代奉你为天才,你便受尽追捧,时代弃你为疯子,你便流làng人间,如果这个时代不允许天才存在,那你的一pào而红必然被人类歧视为“非正常手段获得”。 所以她当初的一pào而红也是泡沫经济,是虚假繁荣。 时代的不造就,让一个又一个天才湮没于历史làng淘中,无人知晓。 她看到喻京南那辆贵气的黑色超跑,她看到他下车,看到他手里的蓝色妖姬,看到他车里下来一个穿着晚礼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