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筝嘟了嘟嘴,说道:"那是她当时怕自己被我赶出门,当然要讨好你给自己拉个大靠山了。" 陆妈妈不高兴地教育陆子筝:"你就知道仗着怀溪性格好欺负她。" 陆子筝简直委屈,冤枉道:"妈妈你偏心,明明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她在欺负我,你根本没见过她的真面目!" 陆子筝觉得,这么多年,江怀溪一直都在进化,慢慢地进化成了,她心动的模样。而最初认识的江怀溪,根本就是张扬跋扈莫名其妙不可一世到令人发指。 大一那次生病住院醒来后,江怀溪早已不在了,陆子筝也并不惊奇,只是在琢磨着,要如何还她这份人情。 下午上大课的时候,陆子筝特意环顾了整个教室,也没有看见江怀溪的身影,倒有些庆幸,在她还没有想好怎么还她的时候,再见面,她觉得总有些尴尬。 哪知,这份庆幸并没有持续多久,江怀溪就以一个吊炸天的姿态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下午刚下课,陆子筝刚出学院门口,就看见路边停着江怀溪那辆引人注目的兰博基尼,她脚步一顿,鉴于最初见面那一次不愉快的经历,她直觉这次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果然,江怀溪推开了车门,下了车,蹙着眉紧抿着唇,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陆子筝的第一反应是,转身回学院,而事实,她也是这样动作的。 可刚回头走了没有两步,陆子筝便感觉到,手臂被人紧紧地攥住了,江怀溪冷淡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跟我走。" 正值上下课的期间,人来人往,陆子筝感觉大家都放缓了脚步,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们。陆子筝生平最恨的就是这样的境地,偏偏江怀溪屡次三番挑战她的极限。她脸色一沉,回过头冷声对江怀溪道:"放手。" 江怀溪却像没听到一样,微微用力拉了拉她,蹙眉道:"放手了你跟我走吗?" 身边的同学开始明目张胆地都停了下来,渐渐有要把她们围在中间的趋势。陆子筝觉得难堪极了,还嫌上次图书馆那次给她带来的八卦不够吗?再跟着她闹下去,明天不知道又要传成什么样子了。陆子筝的眉头拧的快要成一个结,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才无奈地妥协,跟着江怀溪离开学院,上了她的车。 路上,陆子筝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地问江怀溪:"你要带我去哪?又想做什么?" 江怀溪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扔了句:"问那么多做什么,就你这样的姿色,我拐了你也难卖出手,担心什么。" 陆子筝气急,江怀溪她不是听不懂人话,就是不会说人话,每次出口说一句话,都要把她噎死。她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地做人,从不与人争辩,又哪里说得过江怀溪,恼极了,也只能沉默了不再理会她。 车子像是开进了一片宿舍区,陆子筝认出了是学校的教师公寓。江怀溪停了车,一边开车门一边理所当然地吩咐她:"下车。" 陆子筝坐着不动,江怀溪挑了挑眉,冷声道:"还是在这里你也想被围观一次?" 陆子筝目光冷的能够冻死人,冷觑着江怀溪,江怀溪却神色淡然,不为所动。陆子筝最终还是败下了阵,重重地推开门,下了车,再狠狠地甩上,声音,大的吓人。 江怀溪嘴角却露了淡笑,比起陆子筝那张平淡无波毫无生气的面具,她倒更喜欢她这怒气冲冲的模样。她转过了身子,潇洒地按了一下车钥匙,锁了车,踩着悠哉的步伐,慢吞吞地走在了陆子筝的前面。 "跟上。" ☆、第22章 教师公寓是近年新建的,条件不错,三室一厅,学校里面的单身教师几乎都住在里面。上楼的时候,江怀溪没有坐电梯,来来往往上下楼遇见许多老师,江怀溪倒都礼貌地和他们点头致意。 陆子筝不情不愿地跟在江怀溪的后面,已经无力深究江怀溪意欲何为了,只想着能够早点和江怀溪两清,以后,再也不见。 江怀溪终于在六楼左边的门边停下了脚步,拿了钥匙开了门,侧身站在门边,对着还站在楼梯最后一阶的陆子筝淡声命令道:"进来。" 陆子筝一手握着楼梯扶手,低着头,没有反应。想起第一见面时江怀溪那样轻蔑轻浮的口吻,她不得不担心,江怀溪带她进屋的用心。 江怀溪却像是有所了然一般,转回了身往屋子里走:"就算你有被害妄想症,也别把我当成饥不择食的人。进来记得带上门。" 陆子筝抓着扶手的手几乎要把扶手抓穿一个dong,她咬了咬牙抬脚上楼进门,呵,既是如此,倒要看看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陆子筝带上了门,刚想抬脚往里面走,却发现公寓内gān净异常,地面纤尘不染,她看了看玄关的鞋柜,竟没有任何备用拖鞋,一时间犹豫着,是否可以直接穿鞋踏入。 江怀溪从里间端着一个托盘走出,看着犹豫着不前的陆子筝,疑惑道:"进来,站那做什么?" 陆子筝抬了抬脚,还是询问道:"要换鞋吗?"即使江怀溪再不客气,她也不能和她一样不懂礼貌。 江怀溪却是把托盘放在了茶几上,落落大方地坐下靠在沙发上,看向陆子筝笑道:"这时候倒挺有礼貌的,不用换,没有多余的拖鞋。" 陆子筝轻哼一声,抬脚走到了江怀溪面前,好像从一开始都是江怀溪失礼于她吧,现在倒打一耙算怎么回事。 江怀溪随手拿过遥控机,打开了电视,一边换着台一边招呼陆子筝:"坐下,吃饭吧。" 陆子筝这才注意到,刚刚江怀溪端出放在茶几上的托盘里,放着的是一碗饭,一碗汤,和几道小菜。她不可置信地看了江怀溪一眼,忍不住皱眉问她:"你叫我来就是让我吃饭吗?有什么你一次性都说清楚吧。" 江怀溪抬头看她,挑了挑眉,勾起唇角,似笑非笑:"不然呢?你还期待有什么?不如你一次性说清,我好满足你。" 陆子筝受不了她这样高高在上的讥讽语气,明明从头到尾不占理的都是江怀溪,她究竟凭什么能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有钱人的家教都是这样与众不同吗? 她扭头就走:"不好意思,我不饿,况且,我更中意食堂的饭菜,江小姐留着自己吃吧。"有钱人的游戏,陆子筝知道自己玩不起,更没有兴趣陪她玩。 江怀溪却在背后冷冷发声:"现在食堂怕是已经没有饭了吧。你妈妈没有教你生病的人要如何照顾自己吗?生病的人是可以每天有一顿没一顿地吃饭吗?" 陆子筝手已经握到了门把上,半侧过身子回敬她:"我妈妈如何教育我,还不劳江小姐你费心。我倒也很好奇,令堂都是教你这样和别人jiāo往说话的吗?" 江怀溪皱了皱她好看的眉,冷声反问她:"你的好家教就是教你这样对待帮助过你的人吗?" 陆子筝再也忍不住了,拉开书包,取出钱包,抖出里面所有的钱,快步上前,把钱拍在江怀溪面前的茶几上,如果可以,她简直想把钱拍在江怀溪的脸上:"我不知道你帮我垫付了多少医药费,如果不够你说,我只希望从此以后我们两清,再也不要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