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说，我就躲到拐角处，这时，包厢的门开了。

    方琉峻一脸醉态地搂着一个长相妖娆的女人走了出来。

    两人在门口亲热了一会，那女人就扭着腰肢离开了。

    女人一走，方琉峻醉意尽褪，唇边勾出一抹讽刺，他回到包厢后，随手把门带上了。

    我低声问厉行风，"我要扮成服务员进去，你有没有把握匿去鬼气，不让他们发现？"

    厉行风可以隐形。匿去鬼气，但慕逍林可不是吃素的，也不知方琉峻的道行多高。

    要不是多了慕逍林，我倒没那么担心。厉行风冷笑一声，瞬间匿去魂体和鬼气。

    连我都没看到厉行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他是故意的。

    "好歹让我看看你吧。"我嘀咕道。

    厉行风抬手往我额上一点。我眼前一片清明，又能看到他了。

    我晃了晃手上的包包，"厉行风，我去换个衣服，你在这等我。"

    邱有财给我弄到了这里的服务员衣服，他很细心，把衣服都装在一个精致的包包里。

    我自己也做了一番打扮，所以，踏足这里的时候，没有引人注意。

    找个洗手间换上衣服后，透过镜子里，我看到一脸浓妆的自己。

    我长这么大，还没化过妆呢，脸上这妆还是临出发前，邱小玉帮我化的。

    现在觉得还能看出是我，方琉峻没见过我，倒无所谓，关键还有个慕逍林。

    想了想，我把手弄湿，把脸上的腮红抹开，在眼影上搞了一下。

    可是越折腾，我脸上的妆越花，没几下，就把自己弄成大花脸。

    我本意只是稍微弄一下，这下好了，丑得没天理。

    包里又没化妆品，我也不会化妆，算了。就这样吧。

    出了洗手间，正巧碰到几个女的，她们看到我，尖叫了起来。"鬼啊！"

    我尴尬不已，仍忍不住回嘴，"你们才是鬼呢！"

    她们确定我是人后，对我指指点点，骂我丑人多作怪。

    我懒得理她们，正好厉行风过来了，他看到我，脸色也微变。

    "厉行风。我好看吧？"我故意问道。

    他皱了皱眉，送了我一个字'丑'，我正想顶他几句，刚好看到有个服务员，端了个托盘走进方琉峻的包厢里。

    我来到这服务员面前，趁着她被我吓懵，一把夺过她手上的托盘，"这位姐姐。我帮你送进去。"

    "你不是--"服务员刚开口，就被厉行风劈晕了过去。

    我暂时把托盘放在地上，吃力地把服务员拖进一间没人的包厢里。

    在酒里下了迷药后，我才想起一个问题。慕逍林远不是厉行风的对手，再加个方琉峻应该也没啥吧？

    让厉行风直接出手不就行了？亏我瞎折腾这么久。

    厉行风看出我的想法，幽声说，"我有伤在身。方琉峻带有鬼物难近身的法器。"

    他啥时候受的伤？该不会是傅时寒打伤的吧？

    我不再多说，敲了好几下包厢的门，里面才让进去。

    进去之后，我低着头，装出一副卑微的样子。

    方琉峻他们看都没看我一眼，继续交谈，他们的谈话内容居然与我有关。

    慕逍林不紧不慢说，"那个沐菱现在不过是无依无靠的孤女，你方大少，要捏死她易如反掌，就看你肯不肯帮我这个忙。"

    我为他们倒上酒，听方琉峻说，"我倒是奇怪，那名叫沐菱的女孩子哪来那么大的能耐得罪前辈您，还劳动前辈让我除掉她？"

    慕逍林让方琉峻出手除掉我，他该有多恨外公啊？外公一不在。连我都不放过。

    他要除掉我是轻而易举的事，可能是顾忌厉行风，才让方琉峻来当这个出头鸟。

    而且，他根本没跟方琉峻提起厉行风，只强调我是无依无靠的孤女。

    我倒完酒后，没有出去，就站到角落。

    方琉峻当然不是傻的，他没有马上答应慕逍林。

    他晃了晃杯里的酒，仰头一口饮尽说，"前辈，恐怕这个沐菱，没你说的那么简单吧？"

    "当然没有！"慕逍林笑了一下。说出外公在阴阳道的身份。

    当年的外公虽然是阴阳家五十六代源宗首徒，但名声之响亮不次于他师父。

    从他们的对话中，方琉峻明显不知道慕逍林的真正身份。

    "不止吧？就算她外公是阴阳道的叛徒，和她有什么关系？"方琉峻笑问。

    没弄清楚慕逍林要杀我的真正原因，方琉峻不肯应下这事。

    看来这个方琉峻也很难缠，我时不时偷瞄慕逍林，在心里不断催促他快喝下杯里的酒。

    慕逍林迟迟不肯喝，他眼里隐现出怒意，在恼方琉峻的不识趣。

    方琉峻面上挂着让人看不出情绪的笑容，"前辈，要人帮忙没有诚意可不行。"

    慕逍林冷笑说，"方大少，如果你知道沐菱还有一个身份，你肯定比我更想除掉她！"

    方琉峻怔了一下，失笑说，"沐菱还有什么身份，值得我费心对付？"

    慕逍林说，"二十几年，沐正坤的女儿沐婉清在--"

    我听到我妈的名字，与关于二十几年的事，端托盘的手忍不住颤了一下。

    托盘上的酒扎轻晃了一声，明明很小声，还是让他们听到了。

    他们都对我投以冷厉的眼神，特别是慕逍林，表情更加阴沉可怕。

    "本来打算待会再灭了你的口，既然你这么急着找死，就别怪我了。"方琉峻冷声道。

    原来他们没赶我出去，当着我的面谈事情，是想着事后杀我灭口。

    我还以为一般服务员都可以待在包厢里服务的，只怪我没见识。

    看他们的反应，压根就没认出我就是沐菱，而我的跛脚也做了些掩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方琉峻起身时，我先一步冲过去，把整个酒扎往他头上砸。

    他下意识抬手抵挡，我趁机抬脚往他的腹部狠狠顶去。

    "方大少！"慕逍林正要帮他，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

    "你是谁？"方琉峻缓了口气，厉声质问我。

    "我是你姑奶奶！"我说着，拿出一条染血的东西猛地塞进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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