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瑜看了一眼这年轻人,此时眉头紧蹙,显然是对眼前的事情焦头烂额。 “这位是?”邵瑜问道。 “邵瑜啊,这是镇子里的陈gān事。”村长赶忙在一旁解释道,陈gān事此时本就不太高兴,村长也怕邵瑜说错话得罪人。 年轻gān事虽然知道这事不是邵瑜的错,但看到他还是觉得心火直冒,因而口气也不太好了,直直的说道:“这事你惹出来的,你来都来了,现在也别想跑了。” 邵瑜虽然觉得自己没错,但也知道给这小gān事造成了困扰,便说道:“你放心,来都来了,没解决之前我不走。” 邵瑜又问了几句,便大致知道,这小年轻是被镇子里的领导派过来调解的。 领导们虽然只拍了他一个人过来调解,但也跟他说了尽力而为,也没有qiáng求他一定调解出个结果来,只让他务必将赵家村的人稳住,不要发生什么流血事件,甚至为了照顾这小gān事安全,离着不远的地方,也有警察盯着在,一旦发生冲突,就能立刻冲过来拉架。 此时赵家村的人个个都是红着眼睛的样子,显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似乎离发生冲突只有一步之遥。 这些人的诉求是让邵瑜坐牢或者赔钱,但对于镇子里的领导来说,这事虽然和邵瑜有点关系,但实际上邵瑜也没做错啥,哪怕他们是领导,也不能qiáng按着让邵瑜来认错。 这也是为什么,事情从昨天下午闹到今天,哪怕邵瑜这个正主没出现,也没有人去找他的原因。 镇子不大,几乎没有什么秘密,各家各户住进了新的租客,瞒得过旁人,但瞒不过邻居,他们如果有心寻找,肯定是能找到邵瑜的,但他们却没有,他们选择了最妥善的解决方法:和稀泥。 此时领导看着邵瑜出现,没有半点高兴,反而心下暗叫一声糟糕,原本在他们的打算里,赵家村的人无理生事,他们不能qiáng硬执法已经够憋屈了,可只要这些人几天见不到邵瑜这个正主,闹得差不多了也该散了,这样冷处理之下,事情耗一耗就过去了。 但邵瑜这个正主出现,直接导致原本的冷处理失效,本来已经有了消停苗头的赵家村人,此时又群情激昂起来,全都在大门口围着,叫嚣这着要让政府主持公道,必须要严惩邵瑜这个杀人犯。 一群人聚集在一起,看起来气势十足,偏偏他们都是合法公民,完全不听劝,但也没有动武的意图,这样一来,便是政府大院里头的人想管,也不知道从哪里着手。 “陈gān事,现在怎么办?我们村的人又不是真的杀人犯,这些人完全不讲道理,你可要管管啊。”村长说道,他心里还是想护住邵瑜的。 陈gān事看着这一幕也颇觉头痛,因为站的离邵瑜近的缘故,他此时也被赵家村的人围着,他才工作半年,头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哪怕他一直喊着让他们安静,但却没有任何人买账。 邵瑜也试着喊了两声,但却完全被这些人的声音掩盖,没有办法,邵瑜只得用力挤开身边围着的赵家村人,接着三步两步从一旁的木梯爬上了政府门口的围墙。 “听我说两句。”邵瑜站在围墙上朝下喊。 “不听,你个杀人犯!”赵家村的人喊道。 邵瑜没办法,冲着陈gān事喊道:“能借个大喇叭吗?” 陈gān事本就六神无主,此时得了邵瑜的指使,也不管是不是惯用,立马往单位里面跑,几分钟后,他抱着一个白色的扩音喇叭冲了出来。 邵瑜接过喇叭,试了一下音之后,才说道:“听我说两句,听我说两句。” 底下依旧是闹闹哄哄的,赵家村的人似乎没有半点要和邵瑜jiāo流的意思。 邵瑜也不着急,而是直接对着喇叭开始唱了起来:“小白菜呀,地里huáng呀,两三岁呀,没了娘呀……” 这一番骚操作,别说赵家村的人了,就连里头那些随时注意这里情形的领导们也惊住了。 邵瑜为了避免伤害到赵家村人的感情,还特意选了一首比较悲的歌,他唱得倒是没走调,只是原身的破嗓子,哪怕对了调听起来也十分辣耳朵。 见人群全都安静下来了,邵瑜开口说道:“你们不是要个说法吗,我现在给你们一个说法。” 邵瑜的视线在下头的人群脸上扫了一圈,接着说道:“我前天去了一趟赵家村,不是作别的,是去接会我失散四年的亲生女儿。我叫邵瑜,你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不认识我,但如果你们去老屋村,也许能打听到我的事情,我命苦,爹死的早,娘心里只有我弟弟,弟弟欠了赌债,追债的人跑到我们村子里来,弟弟躲了起来,我妈却把我给推了出去,我头上这个,就是被追债人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