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胡说:“大家把裤腿撩起来,互相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青色印记。” “好。” 玩家们连忙卷起裤腿,看到自己脚腕上什么也没有后,都松了一口气。 “我没有。” “我也没有,你们看。” 确定大家都没有后,满脸胡说,“我先上去看看,确定安全了我们就出去。” “好。” 冷风嗖嗖,剩下的那名女玩家偷偷摸着眼泪哭。 西装男道:“怎么了?” 女玩家摇摇头,她含着哭腔说:“没事,只是有点后怕,我一直和那个女孩在一起,我真怕我也被污染了。” 男人拍拍她的肩,无声的安慰她。 “胡子大哥,上面什么情况啊?” “没有龙卷风了。”满脸胡回了一句,便撑着洞口跳上去。 其他人连忙跟上。 出了地窖后,终于没那么冷了。 再待下去铁定会冻成冰棍的。 玩家们拍了拍身上的土。 “现在要去哪里?” 满脸胡沉思两秒,说:“先找个没有毁掉的房子去查一下。” 他现在心情很复杂。 他一直觉得自己很细心,虽然前面两轮游戏都不算他赢。 可他毕竟在游戏里有了经验。 现在竟然连同伴的异样都没察觉到。 明明好几次看到她抓脚腕,也看到了青色印记。 可他却完全没有多想。 还以为她真的只是被藤蔓杂草缠住了…… “那我们走吧。” 一行人往前走。 满脸胡看了眼西装男。 如果不是被他发现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而这个男人大部分时间都是晕着的,反而心细的捕捉到了重点。 满脸胡一想到这,心里更不好受了。 —— 山上的风简直能把人吹走,白雾遮住了远处的景物。 南宫南走的很快,原本两个半小时的路程,她走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她记的路,估算着大概再走十来分钟就能看到破房子。 乌云散去,月光比下山的时候更亮。 淡白的光芒洒在山上,将山野衬的更加清冷萧瑟。 相比村子里令人窒息的压抑,山上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是静谧阴冷,就像孤寂的墓地。 又走了一会儿,破旧的大房子终于从淡白的薄雾中现了身。 南宫南停下来喘息了一会儿,拄着拐杖继续走。 说起这根拐杖,可真是帮大忙了。 她一开始是抗在肩膀上的,最后发现拄着上山要轻松很多。 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般。 走过一片平坦的草地时,她把灯笼拿远些,朝着远处照了照。 这里以前应该都是田地,人没了,地也荒了。 突然,一股阴风从耳畔吹过。 “哈,哈,该死的丫头,你终于又送上门来了。” 南宫南看都没看,直接转身,抡起棍子来了一招打狗棒法。 大嘴怪物被棒子打的头晕目眩,非常滑稽的在空中转圈。 还没等它缓过来,就又被抡圆了的拐杖给打飞了出去。 那手法,俨然是一个高尔夫高手。 解决了挡路的,女孩拂掉袖子上的赃物,重新拄着拐杖爬山。 风过草叶的声音比之前更大,悉悉索索的好似窃窃私语。 南宫南握着拐杖,视线冷淡的从荒草地里扫过。 那些身影霎时间都没有了。 女孩冰冷的勾了唇,继续前行。 等她走远后,荒草地里悄悄的伸出许多只小短手。 左右两只手互相拍了拍,像是在安慰自己。 呼~妈妈咪呀,太可怕了~ 拐过弯便是一条平坦路,路的尽头就是旧房子。 南宫南突然停下脚步,盯着不远处的破房子看。 ……很熟悉的气息…… 难道他来了? 可是气息不太对。 修复者每次出现的时候,阴森之气皆退,满目神光。 好似破开乌云的太阳,将温暖与活力洒满世界。 而现在—— 阴风阵阵,森寒依旧,就连那些怪异的白雾也没有消散。 还是说她的感觉错了?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缥缈好听的九天梵音。 “不进来吗?” 南宫南眼皮一跳,果然是他。 女孩抿了抿唇,大步往旧房子走去。 煤油灯的光从破烂的墙壁缝隙里投射出来,房屋周围围绕着淡薄的云雾。 空气里弥漫着清冷与寂寥,还有一丝若有若的悲凉。 她并未没有马上进去。 而是站在大门前观察这座旧房子,并且感受它的气息。 白纸灯笼里的火焰变得活跃起来,就像是被谁扔了柴火进去。 盯着房子看久了,南宫南心里生出一股难受的情绪。 那种难受就像溺水的人拼命的挣扎,却还是逃不脱沉入水里的命运。 绝望,痛苦,哭泣…… 所有的情绪渐渐的凝聚成人声,在耳边哭泣叫喊。 南宫南猛地眨了一下眼睛。 人声消失了。 复杂的情绪也消失了。 她拧眉思索两秒,走过去推开大门。 就算有心里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原本空荡荡的屋子里挤满了人。 男女都有。 大多数是幼童婴孩,年纪最大的应该不超过十七八。 他们的皮肤白的发青,嘴唇没有任何血色。 像是在雪地里冻了很久的人,没有温度。 “婆婆,你终于来啦。” 有几个孩子往门口跑来,看清南宫南的面貌后,又猛地停住脚。 他们歪着头,蹙着两条小眉毛把她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天真地问:“婆婆,你怎么变年轻了?” 南宫南淡定回:“我返老还童了。” “小机灵鬼,你可真会忽悠啊。” 缥缈梵音入耳,宛如春回大地,暖阳直照进心里。 女孩抬眸看过去。 那人坐在床上,长发如墨,身上的浅金色长袍宛如流云滑下。 他微微低着头,右手举着一颗小脑袋,左手正在给它捏鼻子。 床头的煤油灯随风轻晃,照亮了那人指上的五个指环。 他的指环很闪耀,手指很漂亮。 骨节分明,修长匀称。 握着脑袋的姿势闲适中散发着优雅,好似在打磨一件艺术品。 美人神祇,手中握头。 这画面当真是美的瘆人。 幸好此时站在门口的只有南宫南一人。 若是其他玩家也在,肯定吓的屁股尿流,连滚带爬的跑了。 “你在做什么?” 修复者无奈叹气:“NPC小孩的鼻子掉了,我拿胶水给他黏上。” 南宫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