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不甘的歌。 利德走到舞台的中央,劈手从后面不知道该怎么演奏的人那里夺了琴,抱着琴犹如抱着吉他,在舞台中央的位置上一坐,开始自弹自唱。 那声音如有魔力一般。 就是摇滚的风格,加上云阳四公子的身份,组成了一场盛大的狂欢。虽然那狂欢中更多的是嘲笑的意味,但不可否认的是,整个场面就如同要爆炸一样。在场的领主和公子们,要么在大笑,要么在议论。年纪小的拿着刀叉叮叮当当地敲着盘子,跟着摇头晃脑。 ——“没想辩解太多,别用外表解说我。误解不愿反驳,我拒绝只谈如果。” 云阳领主一巴掌恶狠狠地拍在檀木桌上,震碎了满桌的琳琅碗筷。云阳大公子利义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台上的人对周围说: “快看,快看,那疯子就是我四弟。我早就说他精神不正常,果不其然……” 云阳领主愤怒地吼道: “闭嘴!那都是在丢老夫的脸,都是在丢你爹我的脸!我他妈当初就不应该留下那个孽子,就应该在那些人走后偷偷把他——” 他咬紧了牙齿,捏紧的拳头骨骼咔咔作响,宛如随时都能起爆的炸弹。 天成领主大笑着拍着云阳领主的后背,充满嘲讽地说道: “生了个好儿子啊!哈哈哈哈哈哈、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利德的大名就能传遍整个永天国。到时候你也跟着沾光啊?哈哈哈哈!!” 天成领主还没笑,就感觉背后有人一直在撤自己的衣服。 他回过头,发现是自己的两个儿子之一,正含着一根手指,看着舞台,流着涎水说: “爹,我要娶他。” 天成领主大惊失色,匆匆忙忙地说道: “他是个男的!而且你不是和爹说,你这辈子只纳妾,不娶妻吗?” 公子哥吞下一口口水,说道: “男的怎么了。真好看啊,唱的也好听。” 天成领主无语了。云阳领主借机讽刺道: “怎么了?定亲?我倒是不介意啊,不过得你家的儿子来做上门女婿!” 两个人吵个不停。 ——“管你什么想法,我是我自己的表达。管你什么看法,我的世界我来浮夸。” 白凤一双眼睛眯起,打量着台上的利德。边上的白凰又变回了小黄那充满活力的样子,脸上的阴云一扫而空。白凤身后那位皮包骨头的老人拄着拐杖走上前,在白凤的耳边小声说道: “公子,是时候下决心了。” 白凤沉默许久,说道: “现在还不能确定……” 老人用很透彻的目光看向白凤,言语虽然慢,但充满了肯定: “确定了。他拿花魁,不是他有多好看,也不是他唱得有多好听。而是他‘云阳四公子’这个身份。云阳领地名声并不好,等着看云阳一家笑话的不在少数。这个身份太惊世骇俗了,如果让利德拿了花魁,将会是对云阳落井下石的最好时机。他越是丢人,那些人就越发高兴。所以每个人都不介意踩一脚的,反正捧哪个女人都是捧,如果能为自己争取到利益,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白凤低声说道: “我一直以为云阳四公子这个身份对他只是一个负累……没想到并非如此。” 老人说道: “河月的水平,假以时日必在老朽之上。他日公子以云海谋天下的时候,利德一方若是已经取下云阳,对我们必定是极大的掣肘。请公子……” 老人没有说,就被边上的白凰打断了。 白凰拉过白凤的胳膊,对老人怒目而视: “好啊你个老阴比,诓我哥不让我上场还不够,还想怂恿我哥去杀人?呸。姑奶奶今天就不答应了,利德怎么说也是我朋友,他要是死在云海,姑奶奶就从这统海江上跳下去!” 老人顿时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白凰拉着白凤的胳膊,兴奋地说: “不是,哥。这个人好有趣啊!!你们不能好好相处吗?交个朋友嘛。” 白凤摇了摇头: “都是不甘寂寞的主,怎么……” 他的话没说,突然把目光投到白凰的脸上。 白凰没有看到自己哥哥若有所思的眼神,还在给台上的利德鼓掌呐喊。 嗓子都哑了。 ——“我管你说的多复杂,我不要被谁给教化。” ——“管你什么说法,当我是傻或者笑话。管你什么办法,别幻想我沦落倒下。” 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美丽的衣裙,唱着古怪的歌曲。 他利德都觉得无所谓。 对他来说,外在的看法就无所谓吧。 这歌也是他唱给自己听的啊。 河月拼命用手背擦着眼泪,可泪水越流越多。最后他伏下身,在欢呼声的浪潮中哭了起来。一双眼睛红肿,眼泪打湿了衣衫。 利德将手里的琴丢在地上,一脚踏在了琴上,娇声说: “谢谢大家!最后给大家跳一支舞吧。希望大家会喜欢!” 掌声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