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不错!跟爹说的一模一样!”李琛说。 “还有这里。”柴穹指着背面右下角的小角落,说:“这个蜜蜂,纤毫呈现,正是二十年前段司空的独门标记!别人伪造都伪造不来!” “再不会错的!”李琛振奋地说:“他们不是咬着这个锁不放吗?明日就丢到他们脸上去!看这回他们还能找什么借口!” 温黄好奇地问:“这个长命锁,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啊?” 没人回答她。 她被无情地忽视。 李禛拿出一块折叠得极为整齐的白棉手绢,将上面的水渍擦干,放进怀里,转身便走:“走吧!” “诶!哥!这些东西呢?”李琛示意怀里抱着的一大堆东西。 李禛沉默片刻,说:“扔下悬崖。” “诶?这是我的东西!”温黄瞪大眼睛:“给我放回树洞去!” 李琛冲她笑了一下,伸手一扬,树洞里所有的东西,都洒入悬崖底下去了。 温黄定定地看着那些东西,心里一阵阵发痛。 大约……拥有了一个人的记忆,也就拥有了她的情感么? 就算温黄对李禛只是兄妹情,但那兄妹情也是极深的。 更何况,李禛走后三年,她经常会梦到那天晚上,他亲她的感觉,便会脸红心悸不已…… “走吧。”柴穹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忍。 温黄深呼吸,擦了擦眼睛,默默地跟着走了。 上了车,她一句话不说。 李禛也不说话,眼神从她发红的眼睛上扫过,冷着脸看着窗外。 …… 马车走在前面,从温家屋后的路上驶过去,温黄就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你以为温黄那是嫁入高门了?我告诉你,人家国公府是什么门第?你家又是什么狗屎门庭?指不定昨天嫁过去,她就被人给生生打死了!这会正在黄泉路上哭呢!” 这是温黄大伯娘的声音。 “你女儿才死了呢!”这是温黄她娘杨氏的声音:“你这烂心肠的娼妇!你那女儿,早晚落到那平康里做妓,被千人骑万人用,得花柳全身烂透而死!” “你才是个娼妇!你那些女儿才会落到平康里呢!就算去了,也没人要的货色……” ……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温黄有些难为情地瞥了一眼李禛。 他面无表情,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是了,他该见怪不怪了。 从她懂事起,她娘跟隔壁家的大伯娘,就经常因为些鸡零狗碎的事情闹矛盾。 自从温黄李禛私奔之后,两家更是势同水火,隔三差五就会吵得天翻地覆,还干过架。 随着车马出现在吵架二人的视野当中,她们也停止了谩骂。 两人先后下了车,温黄叫了一声:“娘!” “咦?你们怎么今日就回来了?”杨氏诧异地问:“不是说好七日回门的吗?” “嗯……是哥!他好几年没回来了,急着回来看看!”温黄说。 李禛看向她,温黄冲他粲然一笑,他又面无表情地将眼神转走了,倒是没反驳。 “可是……这会郎之日,该摆宴席啊!我们这一点准备都没有呢!你大姐二姐也都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