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哲尔猛然抬起头,焦急之下连水晶球都打落在地。那颗圆滚滚的水晶球轱辘着滚到姬清的面前停住不动,上面还播放着姬清唱歌的样子。 姬清抿唇努力不笑,他捡起水晶球,捧着那束花,游到奈哲尔面前。奈哲尔全身僵硬如遭雷劈,呆呆地看着姬清。 姬清就缓缓俯身将水晶球放到奈哲尔的怀里,笑意从嘴角慢慢蔓延,直到那湛蓝的眼眸中都盛满了笑意,他对着奈哲尔重复道:"可以呀。" 那双墨绿色的眼睛倒映出姬清含笑的样子,和逐渐放大的花,姬清将那束花塞到奈哲尔的怀里,轻快地说:"我原谅你啦。" "你、你,殿下您刚刚不是走了吗?"奈哲尔结结巴巴道。 "嗯呐,我去给你采花啦~"姬清笑吟吟地拨弄了一下花瓣,问道:"好看吗?" 奈哲尔愣愣地点头,呆滞地看了一眼花,道:"好看。" 于是姬清和奈哲尔又恢复了之前友好的关系,过了十多天后,神偷拿到龙的鳞片,她将鳞片给了奈哲尔。 姬清也在这个时候看到了神偷的样子,那是一个瘦瘦小小很纤细的女人,娃娃脸,脸上还有一点雀斑,她的眉眼间有一股十分倔qiáng的气质,像是青竹。 她对奈哲尔十分尊敬,这种尊敬达到了敬重的程度,连把鳞片jiāo给奈哲尔时,也是九十度弯腰双手递上鳞片。 当她伸出双手时,手腕处有一圈像是针线缝过的痕迹。神偷送完鳞片就通过空间之门离开。 奈哲尔看着鳞片,语气有些失落,"马上就可以做好药剂了。" 他将鳞片放进锅中,再加了一些别的材料,于是那锅汤渐渐变得透明,魔火越来越盛,汤药渐渐变少,当它只剩下一点点时,发出了一股奇异的香味。 奈哲尔将透明的药剂取出来,jiāo给姬清,墨绿色的眼睛深深地凝视着姬清,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是最后,奈哲尔也只是垂眸,将药剂放到姬清手中,一言不发。 等着被表白的姬清不开心地鼓起嘴,气鼓鼓地对系统说:"他肯定在心里都哭着求我和他在一起了,表面装得很什么一样,哼!" 系统安静如ji。 毕竟小两口闹别扭,作为路人劝分劝和都是要被骂的,倒不如安安静静地吃瓜。 姬清拿着药剂问道:"直接喝就可以了吗?" 奈哲尔低声回答:"理论上是这样的。" 姬清打开瓶子,一口气喝了下去,他本以为这药剂是很苦的,毕竟奈哲尔往里面加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可是如果却意外的是甜蜜的味道,像是蜂蜜水,甜的恰到好处还不会太腻。 可能是注意到姬清诧异的表情,奈哲尔轻声道:"我怕殿下不喜欢苦味,就改良了一下药剂,让它的味道变成糖果味。" "又怕殿下不喜欢太甜的味道,所以把甜味调得很淡。"奈哲尔顿了顿,有些迟疑道:"这也是我第一次做这种药剂,不知道改良出来的味道是怎么样的,虽然理论上是可行的,可是……" "太甜了。"姬清打断了奈哲尔的话,在奈哲尔懊恼的目光中轻声道:"甜得我得心都要融化了。" "你说应该怎么办?" 奈哲尔呆呆地看着姬清不说话。 姬清还想再开口说什么,突然感觉身下一软,他的鱼尾泛起了苏苏麻麻的痒意,一片鳞片都被一阵又一阵似柔波般的苏麻感浸润着,姬清没骨头般倒了下去,在快要触地时,奈哲尔上前紧张地扶住姬清。 姬清倒在奈哲尔的怀里,他完全站不稳,就用手搂着奈哲尔的腰,整张脸埋在奈哲尔的怀里。 "殿下您怎么样?会很痛吗?"奈哲尔焦急地询问道。 而后他的耳边就传来姬清的一声闷哼。 奈哲尔有着无措地低头看着姬清,看到对方被泪水打湿的眼睫和泛红的眼尾。这本就是楚楚可怜的长相,此刻又带了一点哭样,水汪汪的湛蓝眼睛似初chun消融的冰雪,飞红的两颊像绽放的海棠花,叫人心也要化了。 奈哲尔怔愣地注视着姬清,还没有回过神来,就看到那条金色的鱼尾变成了人腿。 双腿笔直而修长,脚踝jing致无比,皮肤是雪一样的白色,仿佛还透着微微的光。再往上,就是不着寸缕的样子。 奈哲尔愣了一刻,然后迅速脱下斗篷,将漆黑的斗篷盖在姬清的大腿上。 姬清刚刚变成出双腿,两条腿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站着直发颤,全靠抱住奈哲尔才能面前站住。奈哲尔将他扶到椅子前,再把斗篷盖在姬清的腿上。 姬清看着斗篷一时间脑子没有转过弯来,思考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他有些尴尬得抬起头,就看到了奈哲尔通红的耳朵,耳廓是如火烧的红色,耳垂更是红到滴血。 而bào露在空气中的脖子的后方,布满了灰色的咒文,那些咒文如同小蝌蚪般,密密麻麻,看样子这就是奈哲尔披着斗篷的原因了。 姬清将斗篷当成围裙围了起来,斗篷是半身斗篷,并不长,围成一圈后就露出了雪白的膝盖,因为斗篷是漆黑的,而皮肤是雪白的,黑白对比鲜明,在这种情况下忽的多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艳丽。 那是jing致到靡丽的艳。 因为是刚刚从鱼尾变成的双腿,所以没有丝毫运动过的痕迹,小腿无比纤细,有着非常不瓷实的感觉,给人一种一碰就碎的洋娃娃的错觉,脚掌雪白柔软,指甲盖有着釉彩的光芒,整条腿是养尊处优的娇气,如果有腿控,应该会兴奋到尖叫。 这种美会很容易让心思不正的人想到各种奇怪的东西上,比如被这双脚踩住脸,又或者是跪着地面,在脚背上落下一个吻,亦或者是含住脚趾,抓住那jing致的脚踝,一点点舔上去,一直舔到柔软的大腿内侧。 奈哲尔怔怔地抬起头,看到姬清的面容。 海藻般的金色卷发垂落肩头,衬得那张雪白的小脸只有巴掌大小,湛蓝的眼眸湿漉漉地望过来,就像是什么无害的小动物。 奈哲尔的眼睫微颤,他的耳垂上的红一直消不下来,而且这样的红从耳垂漫延到脖颈,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 姬清在奈哲尔没有看到的地方缓缓勾了勾唇角,他慢条斯理地伸出自己的一条腿,脚背绷得笔直,整条腿呈现出流畅的直线型。姬清就用脚轻轻碰了一下奈哲尔的腿,在对方全身僵硬的情况下,恶意放软声音,带着一点鼻音软绵绵地问:"阁下,我不会走路,这可怎么办呀?" 姬清自然是会走路的,可是西尔维亚却不会走路,他这句话说得合情合理无可挑剔。 奈哲尔剧烈地喘了一口气,闭上眼不去看姬清,他的耳朵还是通红,红如玛瑙,红到刺眼。 姬清无声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这个笑容实在甜腻,甜到险恶,甜到勾人,像裹了一层晶莹的糖浆般诱人,而咬开外壳尝到的却是剧毒的浆汁。 这个笑容一闪即逝,姬清重新恢复了他之前楚楚可怜的小白兔般的伪装,他有些无助地说:"阁下,您能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