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霖手机关机了。 温诺看眼时间,十点多,这个时候沈世霖早就去了公司。 自然的,他不会关机。 温诺想了下,又给沈世霖打了次,依旧是关机状态后她没再打,给沈世霖的助理赵征立打过去。 沈世霖身边有个得力助手,就是赵征立。 沈世霖的行踪他最清楚。 倒没想到这次赵征立也不知道。 “沈总到现在也没来公司,我还正想打电话问你呢。”赵征立在电话里说。 温诺抿唇,顿了下说:“我知道了。” 没去公司的话,那就是和林可儿在一起。 昨晚,沈世霖和林可儿是一前一后离开的。 温诺给林可儿打过去,没多久电话通了。 温诺直接说:“游轮订好了,需要付一半的定金,明天一早付,你跟沈总说一下这件事。” 林可儿正在气头上。 昨晚霖哥哥不知道去哪了,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不知道又去哪个狐狸精那了。 真是气死她了! 现在温诺竟然跟她来说付游轮的钱的事,她是脑子坏掉了吗,竟然给她打电话! “温诺,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弄死你那病秧子的爸爸!”林可儿对着电话怒吼,声音里都是愤恨。 她都跟霖哥哥在一起三年了,为什么霖哥哥还要去碰那些贱人? 都是温诺害的! 都是她! 温诺握紧手机,语气非常平静,“林可儿,我给沈世霖打电话关机,昨晚你们是一起走的,我现在找不到他,不是该找你?还是明天的游轮不付钱了?” 林可儿的火气温诺自然听出来了,但越是这样她越要平静对待。 林可儿听了温诺的话冷静了,她现在在做什么? 让温诺知道霖哥哥和她不在一起吗? 然后让她嘲笑吗? 林可儿冷笑,“这点事都办不好,你有什么用?” “件事情我会让霖哥哥安排好。” 便啪的挂断电话,点开电话簿。 手指往下面翻,很快停在一个名字上,她打过去,“许晋年,霖哥哥是不是在你那?” …… 温诺挂了电话后便去了医院,不知道是不是感染了,还是昨晚擦洗的时候沾了水,她胸口的伤隐隐作痛,很不舒服。 忍着痛挂号上楼,医生给她检查,说伤口发炎了需要挂两天水。 只是发炎还好,温诺拿着病历本便去窗口付钱。 医院人多,付钱都需要排队,温诺跟着排,只是好像昨晚睡的晚的关系,她脑子有些晕,犯困。 温诺忍着困意,看向四周,一下僵住。 在她的左前方,楼梯拐角的地方,沈世霖站在那。 他穿着休闲装,单手插兜,头发没有像平时上班一样梳的光亮,而是随意的搭在额头,看着很年轻,像二十出头。 他臂弯里挽着一条纤细的手臂,是个娇娇小小的女人,女人不高,很瘦,但身材很好,凹凸有致。 只是脸色不大好,看着很憔悴。 “孩子三个月了,我都能感觉到他在我肚子里动,他是我们的骨肉,不要打掉,好不好?” 女人抓着他的胳膊,声音哀戚。 温诺指甲掐在病历本上,孩子……三个月…… 沈世霖的孩子…… 他和别的女人的孩子…… 一瞬间,温诺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 有痛,有怨,有恨,有迷茫。 然而这些过后是长长的空白。 “世霖,这是你的孩子啊,你真的忍心吗?”女人跪在了地上,抓着沈世霖的手苦苦哀求。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大了,周围的人都看过去。 沈世霖皱眉,对这样的纠缠很厌烦,他直接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支票,“够不够?” 谢沫摇头,看都不看支票,更紧的抓着沈世霖的手,“世霖,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孩子,你就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吧!我求你了!”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沈世霖脸色沉了,眼睛冰冷的扫向这些人,当看见盯着谢沫的温诺,他脸上的冰冷凝固。 下一刻把谢沫抱起来,面向温诺,低头在她嘴上亲了下,笑的温柔,“这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把他打掉,不要乱想。” 说着,手摸上谢沫的肚子,那么宠溺,“放心吧,他会出生,平安长大,我会给他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真的吗?” “当然,我沈世霖的孩子,自然是最好的。” 沈世霖笑着看温诺,看着那清婉的脸上血色褪去,白的像墙。 他眼里的笑大了,却也更疯狂,更痛苦。 温诺,你难受了吗? “喂,前面的,动一下?”后面的人催促。 温诺反应过来,朝前走。 挂水的时候,温诺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她生产的时候。 “呼气,吸气,用力!” “用力啊!” “出来了……头出来了!” “再用点力!” “使劲……最后一点……使劲啊!” “哇……” “生了!” 医生护士赶紧把孩子抱起来,她睁开眼睛,可她太累了,连撑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所以她只能看见一个小小的孩子在动,然后视线光影绰绰,那孩子离她越来越远,再也不见。 孩子……她的孩子…… 温诺睁开眼睛,脸上是湿的,视线是模糊的,就连枕头也是湿润的。 她摸了下脸,冰冰凉凉。 她哭了。 温诺坐起来,看一眼旁边的吊水,空了个药瓶,另一瓶刚好挂了三分之一。 原来还早。 她看向窗外,太阳出来了,外面的树木也舒展了枝丫,绿油油的。 三年了,那个孩子还好吗? 叮—— 微信的声音。 温诺一僵,脑海里浮起一张精致的小脸,她嘴角微勾,拿出手机。 爸爸是好爸爸:小姐姐,你吃午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