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遥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眼里有淡淡的笑意,“你朋友挺有意思。” 肖樾嗯了声,也不躲她的目光。 窗外的风chuī了许久,他汗湿的头发已经gān了,脸庞在灯光下更显得清俊,让人忍不住要多看一眼。 不可否认,刚刚那个瞬间,他们都放任了冲动,那么放任之后呢?会后悔吗? 殷遥不知肖樾怎么想,但她是不后悔的。 也许之前尚有几分踟蹰,但此刻已经觉得这一步走得不错,至少她坐在车里,和他一起chuī着晚风,有种奇特的安宁感。 殷遥问肖樾:“你不过去和朋友玩吗?” “不急。”他像是在等她说点什么,又像是单纯想在这里再坐一会。 “你最近不用拍戏吗?”殷遥说,“昨天好像看你在看剧本?” “嗯,过几天进组。” “过几天?” “22号走。” 殷遥想了下,今天是19号。 “这次去哪儿?横店?” “杭州,”肖樾告诉她,“这次是时装戏。” 殷遥点点头,停顿了下,说,“那我只有两天可以见你了。” 这话让肖樾的眼神起了些变化,他唇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点,然后若无其事地应了声:“嗯。” 殷遥似乎在思索什么,想了一下,说:“可我明后天都有拍摄,晚上见你,好吗?” 肖樾点了头,“好。” 殷遥便笑着说:“好了,那你现在先去陪你朋友吧,我不想被当作蜘蛛jīng。” 她这话一说,肖樾顿了一下,也笑了。 他在她面前鲜少有特别明显的笑容,除了在上海那次,这是第二回,殷遥觉得真奇怪,他不笑的时候挺清冷,天然与人有种距离感,一旦像这样笑起来,又眉目疏朗,眼里藏着星河似的,每一次都惊艳。 她光明正大地欣赏,然后夸了一句:“你这样很好看。” 殷遥的夸赞坦诚真实,只是过于直接突兀,肖樾看了她一瞬,不甚自然地移开了目光,看向车前放置的一个小小毛绒猴,他伸手将那小猴拿过来,放在手里玩了会,又放回原处。 “那我走了。”他侧过头说。 殷遥点了头。 肖樾打开车门。 殷遥轻轻拉住他的袖子,指了指他玩过的小猴,“那个要不要带走?” 话里戏谑明显,问完看着肖樾的表情,她眼里又有了笑。 肖樾这时探过身,在她脸侧亲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就下了车。 殷遥看着他走过人行横道,到了那一边,他回过身,朝这里看了一眼,然后走了进去。 半分钟后,手机来了一道提示音。 一条新的微信消息—— 肖樾:开车小心。 殷遥笑着回复:好。 到此刻为止,谁也没有正式说什么,可这个晚上的愉悦一分一毫都无法作伪。 殷遥挑了首曲调轻快的英文歌,一路听歌回家。 其实路途比平常更远一些,但莫名觉得时间过得好快,没有多久就到了。 殷遥坐电梯上楼,走出电梯门便是一愣,和前天一模一样,有个人站在她的门口,只是这回不是梁津南,是她的哥哥谢云洲。 殷遥五个月没见他,乍一看到,真有点儿愣,甚至没找到话说。 “傻站着做什么?”谢云洲瞥了她一眼,皱了眉,“你是不吃饭还是怎么回事,瘦成这个样子。” 殷遥看他一身jīng致西装,连领带都系得好好的,猜测他应该是忙完公事直接过来的。他天生适合穿这种正装,身形挺拔,脸也算英俊,难怪脾气那么臭也有女人前赴后继。 “我没有不吃饭。”她答了一句,没有多余的话说,走过去开门。 进了屋,殷遥指了指沙发:“你坐吧。” 却见他根本没理她,径自在客厅走了几步,环顾一番,认真程度活像下乡视察危房的领导。 殷遥也不理他,把包一丢,进了洗手间。等她出来,总算看到谢总已经在沙发上就坐。这人从小养出一身矜贵气,坐在那都和旁人不一样,像是等着人上前伺候似的。 殷遥从冰箱里拿了罐装咖啡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不好意思,没烧热水,也没有你家里那种高级咖啡机。” 谢云洲看了她一眼,眉又皱了。 殷遥也不管他脸色,说:“你不喝那我喝了。” 她开了罐,坐到沙发另一边,“你来我这做什么?” 谢云洲脸色沉冷:“我不能来?” “我又没说你不能来。”殷遥语气冷淡,“你不是很忙吗?我怕耽误你日理万机。” 谢云洲哼了声:“冷嘲热讽的功夫倒是见涨。” “比不上您。” 两兄妹互相讥讽一通,脸色都不好看。 气氛僵了一会,谢云洲先开了口,语气有所缓和:“明天我叫老高给你找个人,过来照顾你,收收屋子做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