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方休喝多了,话匣子也打开了,临走前拉着他的手反反复复地说:“闻行这些年不容易。” “你们要……好好在一起,一定,一定白头偕老。” “长长久久、恩恩爱爱……” 说到最后还冒出了句“早生贵子”,把江持风心里那点感动都冲淡了不少,然后方休就被自家老婆捂着嘴巴拽走了。 还有魏闻行看他扶沈戾时吃醋的样子。 江持风想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魏闻行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他在笑,也受感染地弯了弯唇。 江持风坐起身来,问他:“你笑什么?” 魏闻行走过去坐下,反问他:“你呢,在笑什么?” “想起某人刚才吃醋的样子。”江持风眨了眨眼,“就觉得很好笑。” 还很可爱。 成熟男人吃起醋来,就像突然变成了没谈过恋爱的毛头小子似的,也不知道怎么表达,想要把恋人拉到身边,还被要求不许动,心里恨不得把人搂进怀里,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只能直勾勾地盯着他,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高兴。 满眼都是,你不要碰他。 碰我。 江持风心想,这大概就是网友们常说的,反差萌吧。 魏闻行不接话。 江持风往chuáng边坐过去,挨着他:“我和星野他们也玩得好,为什么你不吃他们的醋,就光吃沈戾的醋?” “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江持风追问。 魏闻行看向他:“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他和我是同类。” “萧遥也喜欢男的啊。”江持风忍不住笑了起来,“也没见你吃萧遥的醋。” “萧遥身边有很多朋友。”魏闻行低声道,“沈戾身边,好像只有你。” 就算是朋友,关系深厚程度也有不一样的,江持风和萧遥他们关系是很好,但这种好更多的是父辈关系就好,又有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情谊积累起来的。 萧遥他们这个圈子人多,彼此之间关系都很亲近。 而沈戾身边来来往往却都是些应酬jiāo际,和陈星野他们虽然认识,但远算不上朋友。 所以沈戾待江持风很不同,这种不同、特殊,还有过分亲近的肢体接触,都让他不喜欢。 “谁说只有我。”江持风失笑道,“他朋友不多,但也不是只有我。” 魏闻行还是坚持:“但沈戾和我一样。” 江持风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你以为他是1啊?” 他慢慢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他跟我说过,他不是。” 魏闻行皱了皱眉:“你们为什么还聊这个?” “为什么不能聊。”江持风凑过去亲他,“你醋劲也太大了。” 魏闻行把他搂进怀里,好一会,才松开手:“不聊他了。” 今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不想话题一直围绕着沈戾转。 魏闻行说:“我有礼物要给你。” 江持风听到“礼物”两个字,顿时把沈戾的事抛开了,满脸期待地看向魏闻行:“什么?” 魏闻行他从chuáng头柜里拿出两个黑色的礼盒来,江持风看到礼盒上的log,愣了一下,是他最喜欢的一线手表品牌。 他的视线紧紧地随着魏闻行的手,打开盒盖。 露出的表盘是温暖明亮的玫瑰金色,搭配大明火棕色珐琅,光是配色就像一把小钩子一样,将他的视线牢牢地勾住了。 而表盘内的那朵掐丝珐琅工艺勾勒出来的花,是盛开的芍药。 魏闻行把那只手表取了出来,江持风才看到不管是表壳和表冠上有jīng美的雕刻花纹,就连滑杆、时针、分针和折叠表扣上都有jīng雕细琢的藤蔓花纹图案。表带是手工缝制的栗色鳞纹鳄鱼皮,和整只表的颜色搭配在一起,更显得色调古雅。 万年历、陀飞轮、恒星时间、北半球天体、月相显示……这些复杂的功能和它jīng美的外形注定它的价值不菲。 江持风看向魏闻行,觉得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喉咙也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本来想买戒指的。”魏闻行握住了他的手,低头给他戴手表,“但是想了又想,你也不能戴。” 江持风家里人的态度不明朗,再加上繁宁的责任压在他身上,戒指这种东西意义太过特殊,他是不能戴的。 魏闻行说得很认真,像是在许诺:“以后再买。” “这块表……”他朝江持风笑了笑,“就像那天你说的,我们jiāo换手表,就像jiāo换戒指。” 这比戒指拥有更特殊的含义,是他们之间独有的默契。只要小少爷戴着这只手表,每一次看时间的瞬间,都会想起他。 江持风低头看看手腕上的表,伸手把另一只表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