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丛很担心,甚至已经到了忧心忡忡的地步。 不是担心他自己,更不是忧心狼族族民,而是那个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却还能悠然自得削树皮的任惊羽。 他来回踱步,皱眉搓手又搓手。 “任姑娘,这下该怎么办?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任惊羽泰然自若,耸耸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狼丛一听,眉头差点儿能夹死苍蝇。 “苍族人多势众,苍勐能御兽攻击。单凭你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抵挡得了成千上万的兽群!” 任惊羽自顾自忙着,低笑:“有何不能?” 她从来不是轻易认输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在精英群集的特工队里熬成一号大队长。 只要有足够强的武器,千军万马都无须怕,更何况是智商低下的兽群。 战斗力比不得,不还有智力吗? 她自信不是张狂自大的人,但也不会妄自菲薄,更不会胆小如鼠。 不能得罪也都得罪了,还能怎么样?大不了拼一场! 狼丛听得哭笑不得,见她信心颇足的模样,倒也冷静了些许。 “任姑娘,苍勐他看着冷傲,但不是那种不通人情的人。他脾气火爆些,却非常爱才惜才。你这般智勇双全,才貌绝佳,也许把误会解释清楚了,他会……” “会爱我惜我?”任惊羽扯了一下嘴角嗤笑:“我不缺这些。” 智勇和才貌是她的,她如何如何,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她不缺什么爱惜,缺的是像手中“帝王绿”这样的好宝贝,尤其是削树皮的时候,唰唰作响,听着特别悦耳动听。 至于什么爱和惜,直接滚蛋吧! 狼丛一时语塞,继续苦口婆心劝她。 任惊羽淡淡笑了,总算抬起冷静黑眸。 “我们的误会是解释不清楚的,因为‘误会’的根源在我手上。我现在需要它,不然日子不容易过。而且,我接下来还要去闯他的圣地偷他的盐。狼丛兄,你觉得还有必要解释吗?解释得清楚?” 狼丛:“……” 也对,动口解释明显是不可能了。也许,动手反而还有一线希望。 任惊羽见他总算安静消停了,俯下继续忙碌着。 就在这时,狼山急急忙忙冲进来,高喊:“狼王!女王!熊族那边来熊了!” 狼丛丝毫不意外,淡定问:“谁来了?来了多少个?” “他们——他们——”狼山磕磕巴巴喊:“把那个熊鄂给抬来了!” 狼丛挑眉,不敢置信惊呼:“老黑怪竟敢亲自来!” 现在双方都各有人质在手上,并且他们手中熊人人数明显比被抓的狼女多,主动权早已经在狼族这边。 本以为老黑怪会让下属来求情,商量交换人质,谁知他竟敢直接往狼族领地来——倒挺让人意外的! “有胆识。”任惊羽站了起来,颇有兴趣道:“走,瞅瞅去!” 此时已经近黄昏,夕阳西下,晚霞漫天,照得山谷上下都染上一层橘红色的柔光。 不过,如此美景却没人欣赏。 狼族无论老女老幼,一个个捏紧手中的武器,忌惮瞪着簇拥着熊鄂的十几个黑乎乎熊人。 熊人们一个个戒备又害怕,不甘示弱瞪大铜大黑不溜秋的眼睛。 双方绷紧神经,战斗一触即发。 忽然,一道煞风景又坏气氛的“哎哟!”响起,熊鄂哭丧着黑乎乎的脸,没好气骂:“轻点儿!都给我轻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