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廷摇了摇头,“爹爹没有教过我,因为阿廷没有犯过错,不过我听爹爹这样对娘亲说过。” “你的娘亲也是和你一样的鸟儿么?” “是,但娘亲的羽毛比我好看。” 王爷凑近了,语气温柔:“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吗?” “哪件事?” 王爷耐心地解释:“易丞相的妻儿都是妖怪,这个秘密还有别人知道么?” 阿廷睁大了眼睛,正襟危坐,嘴唇嗫嚅:“我们是不伤人的好妖怪。” “我知道你是好妖怪,我是怕有坏人伤害你。” “不会的,爹爹说不会有人可以伤害我。” 王爷心下了然,他想了想,又把手伸到阿廷面前,“你划伤了本王的右手,本王平日里都是用右手吃饭看书,现在没法动了,你要负责。” 第18章 “伤口疼么?”阿廷紧张地问。 王爷故意倒吸一口冷气,“嘶……你说呢?” “像从树上掉下来那么疼吗?” 王爷心里发笑,易轩那样老谋深算,怎么生出来的儿子这般傻? 他一本正经地吓唬阿廷:“像从树上掉下来然后一屁股扎在小树枝上那么疼。” 阿廷没有被扎过小树枝,但是自己想象了一下,吓得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妖怪吗?不是施施法术,我的伤口就能愈合的吗?” “我还没有学高级别的法术,娘亲说,我现在还小,学不会。” “你多大?” “十八。” 王爷眉毛一挑,“看上去还像个小孩。” 阿廷暗自难过,要是他像阿宁一样聪明,这个时候也能手一挥,把这个男人的伤口治好,可是他太笨了。 王爷看着他懵懵懂懂的样子,突然心生一计,他压着声音说:“如果被别人知道,易丞相的儿子把七王爷的手给抓伤了,易丞相可就要大难临头了。” “大难临头?” “是啊!他伤害皇亲,这可是大不敬的重罪,是要杀头的。” 阿廷吓得一骨碌站起来,差点没滑倒,他揪着王爷的袖子哆哆嗦嗦地说:“不可以,不可以,求求你不要告诉别人,我带你去我娘亲那里,他很厉害的,他可以把你的伤治好。” 王爷推开他的手,“本王不是说了吗?自己犯的错要自己负责,都这么大的人了,遇到事情还要求娘亲帮忙,可不可笑?” 阿廷局促地站在旁边,再一次为自己的笨脑袋感到难过。 “这样吧,伤口本王就自己包扎一下,但你明天得过来服侍本王洗漱吃饭。” “可是你明明有仆人。” 王爷一噎,板着脸说:“你想想,要是被他们看见本王的伤口,然后到处去传风言风语,岂不是更可怕?” 阿廷点头如捣蒜,“是。” “那你明天早点过来。” “可是——” 王爷不耐烦地问:“又可是什么?” “我变成人身还不太熟练,每次一变都要休息两天,我怕明天我变不了。” 王爷丝毫不搭理他的担忧,只把长袖一挥,“那今晚就好好修炼,明天变不成人身你就看着办吧。” 阿廷垂着脑袋,蔫蔫地说:“好吧。” 阿廷走后,王爷的贴身侍从进了房间,走到王爷身边。 “果然是妖,王爷猜的没错。” “今日在后苑,这小鸟一出现,易轩的脸色立马就紧张起来,本王本来还不明白原因,没想到这小鸟误打误撞飞进来,把他爹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傻乎乎地全抖搂出来了。” “王爷的意思是——” “现在京城乱成一锅粥,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王爷看了看手背的伤口,拿手帕随意地将血渍抹掉,然后说:“太子党和楚王党分庭抗礼,易轩是朝臣中唯一不站队的人,而且最受百姓爱戴,除了他我也不知道还能拿谁做靠山。” “所以王爷要拿着丞相的把柄要挟丞相?” “我本不想叨扰易丞相,他对我实在不错,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京城的水太深,我不靠着易轩这座大山,迟早沦为两方相斗的陪葬品。” “王爷想让那只鸟回去把透露给易丞相,可能没什么用。” 王爷拨了拨手中的茶盖,发出刺耳的响声,“那你怎么想?” “既然是要挟,口说无凭,王爷得让丞相亲眼看见些东西啊,不然他怎么肯帮忙呢?” 王爷眸色沉沉,“那本王可真成了忘恩负义之人了。” 第19章 阿廷一晚上没睡,蹲在树dòng里刻苦修炼,夜间的月光最盛,洒在亭亭如盖的香樟树上,灵气从枝叶间散下来,蜿蜒着进入树dòng,环绕在阿廷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