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较希望,这句话是从管语口中听到。 * 早自习读完,要去做早操了,管语才放下课本。 她记忆力好,那些要背的古诗词和课文,通常她只需要一口气读个五六遍,就能背个大差不差。 但相应的,理科类的东西,一直是她头疼的短板。 早读把文科类需要记忆的东西解决。 晚上她就能留出时间,去专项做数学题。 放下课本时,她鬼使神差想到今天校门口,司诀捏着她的脸。 那句极其自然的“同理可得,放学见”。 “…霸道” 回忆那个场景,她不知不觉红了脸。 与其说司诀的性格,和小时候不太一样了。 不如说,现在的他学会了隐藏。 在人前,长辈面前,他已经可以做到不动声色的隐藏叛逆冷酷不近人情的一面。 可是在她面前…没有人的时候。 他就… 那个小时候冷着脸对她说“滚”的小少年,已经有了成年男人有的气场。 他仿佛天之骄子,拥有一切。 骄傲和冷酷,却依然暗藏心间。 他对她太关切,给的温柔和包容太多,令人心惊肉跳,害怕还不起代价。 早早有了远超同龄人的美貌,管语却还不曾用它去换来什么特别的便利。 她对自己的容颜所带来的魅力,还一知半解,甚至懵懂。 她完全弄不清楚司决为什么,在这次回国之后就突然对她变了态度。 少年情愫与刻骨的温柔,她领会的不深,却也明白这不寻常。 她隐隐有种感觉,司诀给她的一切,给她的那些别人不曾触碰到的温柔和关怀。 在将来某一天,她都要以什么方式去还掉。 起身出教室的时候,管语注意到,许馨还没来。 思绪被拉扯回来,她担心的多看了几眼。 许馨桌上gāngān净净,只有课桌里放着发下来的教材和练习册。 她几乎没有留下任何个人物品在教室。 过去初中三年,管语记忆里,许馨永远是最早到教室的那批人之一。 今天是管语印象中,许馨第一次迟到。 “许馨是起晚了吗?” 她怀着心事,出了教室。 早操完,回教室的路上。学习委员洪音音忽然走过来,主动和管语说话。 “可以跟我走吗,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说。” 洪音音一头齐耳短发,眼神非常锐利。 能看出来,这是一个非常骄傲的女孩。 洪音音带她去了五楼的厕所。 五楼没有班级上课,这层设了很多休息室,如果有外宾来,就会待在这层。 平时人少,显的很清静。 “我想和你说的事情比较重要。所以选了人少的地方。” 洪音音似乎怕她不跟上来,走了两步,回头对管语解释。 管语抿着唇,被对方话里的严肃感染,有点紧张起来。 她想起了自己第一天来一班,那时候班主任李飞说的那些话。 她和许馨考进一班,无疑是破坏了这个班级原来的完整性。 洪音音是…想和她说这件事吗。 洪音音让管语走在前面,等到了厕所门口,却忽然用力把她往里面一推。 管语一个踉跄,站稳时被厕所里的人给吓到。 班上大半的女生,将近二十多个人,竟然都挤在厕所。 她们似乎早就等在了这里,她一进来,立刻成了众矢之的。 人人看着她,面上没有表情。 安静的气氛与这间偏僻厕所里的景象,混杂成了一种略带压抑的感觉。 “人,我带来了。” 洪音音从身后走过来,语调已经变得很冷。 每个人都注视着管语,毫不掩饰眼里的敌意。 管语不安的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到了冰冷的墙面靠着。 “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此时才察觉出不对。 大家都没什么动作,只是沉默看着她。 即使什么都没做,这种诡异的气氛,就已经给管语带来了从未有过的压力。 洪音音皱了皱眉。 她是今天这场“聚会”的带头人,可她把人带过来了,其余人却都不说话。 烂泥扶不上墙,全都没用。 她咬了咬牙,索性直接站出人群。 “我就把话直说了吧。一班不欢迎你,还有你的那个同学。” “希望你可以主动退出。” “你应该明白。一班和其他班级完全不同。我们之中最差的人,中考成绩也比你们的多了足足五十多分。” “但你不是。” “垃圾就应该永远安分的,待在合适的位置。” “而不是妄图蹿到不属于它的地方。”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 “就今天,你自己去和班主任或者校长提退出。就说你跟不上课程,不适应班级,随便你用什么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