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是政府拨款,没有什么压力。 宁嫣摸着厚厚的信封,笑的可开心了。 谢谢政府,谢谢姚秘书,更应该谢谢于红忠,哈哈。 她走出去时,走路一蹦一跳的,心情极为愉快。 五百块能在公社买套小农房,够一家六口人生活开销三年了。 “宁嫣,到饭点了,饿了吗?”严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嗯?”宁嫣愣了两秒,眨了眨眼,吃了吗?天气好吗?这种应酬话不适合他,他不是闲话家常的性格。 “行,我请你吃个饭,就当是谢谢你,不过我的粮票估计不够,你那么能吃。” 平时小气归小气,但偶尔也会大方一次。 严凛走过来,跟她并肩而站,“你上次请过,这次轮到我请。” “行。”宁嫣笑眯了眼。 又是那家国营饭店,鲫鱼豆腐汤,蚂蚁上树,红烧肉,家常面筋炒素,配一大碗白米饭。 宁嫣大口大口的吃着,却不见一丝粗鲁。 严凛看了她一眼又一眼,宁嫣查觉到了,茫然的看过来,“怎么了?你不吃饭看我gān吗?没见过美女呀?” 她做什么都大大方方的,举手投足之间自信又阳光。 严凛垂眸,声音里听不出喜怒,“这家的豆腐和面筋是从你们作坊进的货?味道不错。” 宁嫣骄傲的扬了扬脑袋,“那是,我们作坊出品必是jīng品,所以,不用担心我们的品质,尽量下单。” 严凛知道她误会了,但没有解释,“那行,改天你过来谈一下合作。” 宁嫣一口答应了下来,只要有钱赚,累点怕什么? 再说了,每当收获一张张订单,她就说不出的满足。 两人正聊着,一道惊讶的声音响起,“宁嫣同志,严同志。” 宁嫣抬头一看,是供销社的邵经理,他的脸色不怎么好。 “邵经理你好。” 邵经理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一对男女,远远就看到他们了,说说笑笑的样子很亲密,“你们听说了于主任……不对,于红忠的事情了吗?” 宁嫣笑眯眯的点头,“知道啊,刚刚去慰问过他。” 慰问?邵经理惊呆了,啥情况? 他虽然有些惊吓,但好奇心战胜了一切,在两人的桌边坐下来,“真的假的?你们怎么好端端的跑去见他?” 他们不是仇人吗? 宁嫣挟了一块红烧肉,怎么吃都吃不腻,“哦,说的直白点,就是看看落水狗。” 邵经理:…… 他的消息很灵通,从于红忠被查起,他就得到了风声。 但一直不知道是谁gān的。 他看着眼前的男女,惊疑不定,难道是他们gān的? 他试探的问道,“我记得那天你放言,要gān掉他,没几天他就受了重伤,奄奄一息。” 宁嫣哈哈一笑,“也不知是哪个人gān的,但我猜,一定是人美心善,侠骨柔肠,正气凛然的好人。” 严凛的筷子一抖,面筋掉在桌上,神情是一言难尽。 邵经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莫名的一阵心惊肉跳。 这两个人肯定有问题。 但他不敢再多问了,gān巴巴的说了几句,就怂怂的跑了。 宁嫣也没有放在心上,照样吃吃喝喝。 但他们准备离开时,店员笑容满面的将一个盒子递了过来,“这是供销社邵经理送给你们的。” 两人相视一眼,出了门才打开一看,是两个全新的搪瓷杯子,双喜图案。 宁嫣有些茫然,“为什么送我们这个?” 严凛略一沉吟,“也许是抵上次的饭钱?” 是猜到了什么心生畏惧,用来赔罪的礼物吧。 宁嫣默了默,“那也不对啊,是我请的客,还我人情我能理解,为什么还要送你?” 严凛欲言又止,宁嫣看了他一眼,“什么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可能觉得我们是……”严凛的声音低了下去,耳根渐渐红了。 宁嫣没有注意到,把玩着喜庆的搪瓷杯,还挺喜欢的。 “同伙吗?怕我们分赃不均打起来,索性送了双份,还挺贴心的。” 严凛:…… 他什么都不想说了。 自从于红忠被枪决后,一切都归于平静,勤丰大队的村民们也彻底安心了。 天蒙蒙亮,宁嫣悠悠的醒来,看了看手表,七点了。 她打了个呵欠,挣扎着坐起来穿好毛衣,拉开窗帘一看,外面一片白茫茫。 下雪了? 她打开窗子,一股寒气袭来,哇,好冷。 屋里温暖如chūn,屋外寒风萧萧,雪花飘飘。 她微微蹙眉,也不知她爸在红光农场还好吗? 红光农场的环境太恶劣,冬天特别冷。 耳朵传来一道声音,“小嫣你醒了,我烧了热水,你快起来漱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