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聂宴远一点。 特助跟在聂宴身边这么多年,昨天还是第一次见到顶头上司那样情绪外露。之后的情形,他已经不忍心再回想。 可他没想到,这才一夜过去,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就这么快去而复返。 正在这时,聂宴放下了手里的报纸。 特助瞄过一眼。 都是些很普通的娱乐新闻。 不过这个媒体虽然跟聂氏有过不少次合作,但是聂宴近几年已经很少关注娱乐圈的事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哪个小编不知死活编排了聂宴的花边? 特助几次偷眼去看报纸内容,试图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很好奇吗?” 这句话来得猝不及防,特助吓得心跳差点停摆! 他猛地抬眼,于是一眼望进聂宴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眼神冷厉,像裹着冰雪寒气,对方那张极具冲击力的脸依然十足英俊,可现在看来,也十足可怕。 特助咽了咽口水,讪讪笑着摇头,“不,不好奇……” 他话音刚落,车子慢慢停了。 特助暗自庆幸,他不动声色长长舒了一口气,连忙先一步下了车。 聂宴将手边的报纸对折几道,才跨出车门。 站在别墅门前,他握住报纸的手指微微收紧。 门内有佣人听到动静迎了出来。 “聂先生。” 聂宴微一颔首,“陈渊在做什么,”提起这个名字,他冷硬的神色微有缓和,说话时缓步向前,“他吃过早餐了吗?” 佣人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回道:“聂先生,陈先生早上八点半的时候,就吃过早餐出门了……”她踌躇着说,“他没告诉您吗?” 这个问句让聂宴脸色yīn沉。 他倏地住脚。 佣人的话让他联想起早上看到的新闻标题,语气不由更冷更沉,“他去了什么地方?” 佣人齐齐摇头,“陈先生没说……” 聂宴的手收得更紧。 道不明缘由的细微怒气在他的四肢百骸流窜,汇成一团压进胸膛,混合着全然陌生的情绪涌动着,让他心烦意乱。 特助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开口,“聂总,陈先生会不会去了林海娱乐?” 聂宴回神过来,他转脸看向特助,“打给他,我和他有事要谈。” 特助的确存了陈渊的联系方式,闻言点点头,掏出手机拨号出去。 信号接通,特助在聂宴的注视下等过了漫长的一段时间,然后苦着脸对聂宴说:“没接……” 聂宴冷声道:“继续打。” 可特助打了一遍又一遍,陈渊的手机还是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要不,我打林海的前台电话转接试试?” “嗯。” 接着特助找遍了能联系的人,电话终于被转接到了总裁办公室。 方乐水接起了电话。 聊了几句,特助的表情开始明朗。 结束通话之后,他对聂宴解释说:“聂总,方乐水说,陈先生今天好像要去一个剧组拍戏,临走之前开了个会,手机可能是静音了。” 聂宴眉头紧蹙,“去拍戏?” 特助并没有察觉到聂宴这两次心情奇差的根本原因,他还试图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聂总你有所不知,陈先生的演技是出名的差,再好的剧本跟导演都救不回来,但就是爱拍戏,而且每次都要配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主角,圈儿里很多人都猜,他这是打着拍戏的借口去猎艳,所以才舍得往里砸这么多钱。” 聂宴的脸色黑成锅底,“猎艳?” 在特助的印象里,聂宴会选择和陈渊结婚,根本原因只是让陈渊偿还当年犯下的错,这两人说是仇人也不为过,所以他提起陈渊无所顾忌,“陈先生身家好,长得又很招眼,喜欢玩也正常……” 他说到这才发现,气氛在他的调剂下不仅没有轻松起来,反而越来越压抑了,再看聂宴,神情毫无缓和的迹象。 聂宴看着他,眸光幽深,嗓音冷冽,“继续说。” 特助被看得头皮发麻,哪里还敢继续说,“没了,我其实也不了解,”他恨不得回到刚才把那张多事的嘴缝上,现在却只剩gān笑,“都是听别人瞎说的……” 聂宴看他良久,冷声道:“原来你平时的工作这么清闲,还有时间去聊这些没有事实根据的传言。” 特助引火烧身,欲哭无泪,后悔不迭,“……” 忽然他福灵心至,脱口而出,“聂总,咱们联系不上陈先生,方乐水肯定能,要不要我再打个电话给他,让他帮忙搭个线?” 他开口的时机很凑巧。 聂宴又看他良久,才放他一马,转而说:“不用联系了。” 特助不明所以,正要再问。 “让方乐水把地址发过来,”聂宴弹动指尖,表面十分淡然,“我有事要当面跟陈渊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