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予洋静了少时，忽而又说：“荣哥，如果夏季赛赢了，我们明年肯定还能一起打比赛吧。” “就是合约最后一年，总能续的，”他说，“你打得这么好。” “我不知道，”荣则对他说，“应该不行了。” “为什么？”huáng予洋抬起头，眉头微微皱了一些。 “我觉得可以吧，”他又说，“如果我们拿冠军了，你就可以接着打了。” “你想接着和我做队友吗？”荣则问他。 huáng予洋“嗯”了一声，说“当然，你是联盟最好的辅助”。 huáng予洋说话的时候，对荣则笑了笑。他看上去jīng神不大好，笑容也不大，但让荣则感觉到一种沉闷地翻腾着的情感。 huáng予洋说完以后，低下了头，从睡衣口袋里拿出了电子烟，好像有什么烦恼似的，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开始咳嗽。 他咳得有些厉害，手紧抓着电子烟，荣则站起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 huáng予洋的睡衣很薄，荣则感受到布料下皮肤的温度，很快收回了手。 荣则记得自己以前帮huáng予洋弄过衣领的商标，也心无旁骛地揉过huáng予洋头顶，让huáng予洋抱过自己，但现在不大敢于这么做了，他觉得主动像骚扰。 huáng予洋停下了咳嗽，荣则伸手把他的电子烟拿走了，说：“感冒还是别抽了。” huáng予洋的烟是可乐味的，空气里有一股甜味。 “我刚才吸得太用力了。”huáng予洋想把烟拿回去，荣则没给。他顿了顿，问荣则：“你真的不抽烟啊？” 荣则说“不抽”，huáng予洋突然露出了有点坏的笑容，对荣则说：“你要不要试试这个，是甜的。” “不用了。”荣则拒绝。 “试试嘛荣哥，不呛的，”huáng予洋伸手抓着荣则手腕拽了拽，说，“又不掉块肉。” 荣则最后还是没拒绝他，接过来抽了一口，确实不呛，只尝到可乐的味道。他把烟吐出来，看见huáng予洋怔怔看着自己。 “是甜的，”荣则把烟还他，“不过感冒少抽。” huáng予洋接过去，低头看着灰色的烟杆，过了一小段时间，对荣则说：“荣哥，赢了肯定还能打的。” 他离荣则很近，但也没贴在一起。 荣则觉得如果在梦里，他就能去抱huáng予洋，因为不是梦，所以没抱，他们以一种恰当也自然的队友距离待在一起。 “你放心。”huáng予洋低声对荣则承诺。 荣则认为huáng予洋实际上没必要抱有这种希望，联盟并不缺好辅助，huáng予洋在WBG也拿了chūn季冠军，不是非和自己搭档不可。 他想自己今天做得不大光明磊落，抽了huáng予洋的烟，享受了huáng予洋对他的好，却几乎一句实话都没说。 “荣哥，反正，”没听到他的回答，huáng予洋又说，“我们就一起接着打到拿很多冠军好了。” huáng予洋在小客厅为荣则制造了一个在电竞世界中十分常见的，泡沫一般的美梦。 荣则又骗了huáng予洋，对huáng予洋说“好”。 第31章 凌晨近一点，huáng予洋拿着水，回到自己的房间。 由于感冒药的药效，他脑袋奇晕，躺回chuáng里，迟钝地想了想方才和荣则的对话，一股形容不出的纠结从他的骨头里泛出来。 因为荣则骗他，让他觉得很怪，很烦恼。 huáng予洋伸手去把房里的灯都关了，觉得房里空调打得太低，有点冷，抓着被子盖过头顶，荣则和樊雨泽说过的话jiāo错着响在他的耳边。 “……以为他讨厌死你了。” “没生气，没看几次。” “……他天天在基地看你和曹何筹那个直播视频……” “没想什么。” “离开你就是离开赢。” “我不抽烟。” “你都不知道他多想赢。” “是甜的。不过感冒少抽。” 为什么要妥协，huáng予洋不大理智地想，烟都愿意抽，这么想赢吗。 躺着想得多了，huáng予洋有点睡不着，拿起手机，给莫瑞发了个消息，说：“我感冒了。” 过了一会儿，莫瑞回他：“吃药。” “吃了，”huáng予洋说，“难受。” 莫瑞回了个问号，huáng予洋没回，过了一小段时间，他给huáng予洋打了电话：“你怎么了？” “没怎么。”huáng予洋闷闷地说。 “怎么跟被人打了一样，”莫瑞好像还在训练室，身边是队友打游戏骂人的背景声，“我看了你今天比赛，不是打得不错么。” “感觉有点感冒，吃药睡了一觉，现在头痛。”huáng予洋告诉莫瑞。 “……你换了个队怎么变这么娘，”莫瑞说，“那怎么办，爸爸来给你暖chuáng？” huáng予洋骂他：“滚。” 两人沉默片刻，莫瑞用他特有的带着点沙哑的声音问huáng予洋：“huáng予洋，你是不是在FA待得不大高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