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头上的彩色玻璃,画的并不是圣者的肖像,那儿画的是为了寻求圣杯而彷徨的爱因兹贝伦家族的悠久历史。 在“创始御三家”中,爱因兹贝伦家族在圣杯上所花的岁月是最悠久的。 把自己封闭在冰封的深山里,顽固地断绝和外部的任何联系,他们几乎从千年以前就开始寻找圣杯的奇迹。 但是他们的探索充满了——挫折和屈辱,还有痛苦的对策。这些情况来回反复,毫无结果。 终于对独自追寻圣杯的方式开始绝望,二百年前不得不和远坂和间桐这些外部的魔术世家建立合作协定。 但圣杯只能实现一方的愿望,于是战争被开始了。 在随后开始的圣杯战中,由于master的战斗力总是落后于人,所以一次也没有胜过——最终的结果是只有从外面引进更为优秀知识,作出这个决断是在九年前。 与叶悠达成协议是在五年前,那时叶悠刚与橙子从“通向异界的不归之海”回来。 爱因兹贝伦家与叶悠做了交换,获得了橙子提供的部分人偶秘术,以及从遗迹寻找到“失落结晶”。 爱因兹贝伦终于在两年前完成了最高结晶——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 她的性能已经达到了爱因兹贝伦家的最高峰,以她作为御主,倘若仍旧无法在这次圣杯战争中获得胜利,那么爱因兹贝伦家千年以来的执愿,也走到了尽头。 谒见家主后,穿过回廊,爱丽丝菲尔的目光,落到了彩绘窗户上一幅比较新的画。 画的是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冬之圣女”,以及侍奉在她左右的两个魔术师。 三人都把手伸向天空中的圣杯。从这个画的构图,以及创作意图的平衡感可以看出,两百年前爱因兹贝伦家族是如何极力贬低远坂和间桐家族的,以及在不得不依靠他们的帮助的时候,所感到的那种屈辱感。这些都可以通过这幅画窥见一二。 不过爱丽丝菲尔所在意的是这幅画的更上方,那里有某个人的留下的痕迹——在圣杯的正上方刻有一道带着“拘束”意义的符文。 爱丽丝菲尔凝视着着那到符文,宛如人偶般精致的脸蛋上浮现出笑容,“真是的,怎么可以在别人家墙壁上乱涂乱画。” 爱丽丝菲尔歪了歪脑袋,银色的发丝从肩膀滑下:“听说叶悠先生也在日本,嘻嘻,不知道还记得我吗。” 美好的回忆从浮现,似乎觉得有些失态,爱丽丝菲尔立马收敛起表情,做出严肃的样子。 “lancer,我们走。” 一直跟在她身侧的身影,淡漠的点头。 那是犹如女王、又宛如女神的姿态,金黄的发丝上带着皇冠,圣青色的眸子中流转着神性的光辉。 第17节 第17章 存于过去彼岸的复数历史 ——这个世界上,关于亚瑟王临终的结局有两个。 一是来自凯尔特神话传说和中世纪的野史文献。在卡姆兰堆积的尸山间,亚瑟王用长枪刺死了叛变的莫德雷德,而亚瑟王自己也受到致命伤。在生命弥留之际,让贝狄威尔将圣剑excalibur投入湖中,亚瑟王随着圣剑的沉没,静静的等待死亡的到来。 二是根据亚瑟王出土的衣冠冢。里面保存完好的羊皮卷,记载了一个与主流历史完全不同的事迹。在那个记载中,莫德雷德臣服了,亚瑟王以神明般的姿态统筹圆桌骑士团,将卡美洛带领到人类所无法触及的秘域。 两个历史都有佐证。 两个历史都有迹可循。 两个截然不同的历史,仿佛都是真实。 但——历史只有一个,不可能存在复数的历史。 究竟谁是真谁是假,直至20世纪90年代,考古界依旧没有给出统一的答案。 其实,不止亚瑟王,英雄王也曾在复数的历史。 据叶悠所知道的另一个出土的泥石板中,其上并没有关于“贤王对抗三女神”的记录。在那份记录中,直到寻找不死药归来的前一部分还是相同。 之后便发生了分支——吉尔伽美什回到乌鲁克城后十分怀念亡友,祈求神的帮助让他们再见一次面。通过沙马什创造的生死通道吉尔伽美什见到了恩奇都并与之对话,恩奇都向他描述了死后世界的阴暗悲惨。 单看这份泥石板的记载,“三女神”仿佛就像是虚构出来的一样。 叶悠时钟塔求学的那段时光,曾在“教室”提出:为什么两个历史不能同时存在了? 那时被不少人嘲笑“天方夜谭的妄想者”、“博人眼球的小丑”。 嫉妒叶悠才华的人,会抓住一切机会抨击,仿佛只有贬低他人,才能彰显自己的才能。 不过后来,叶悠在三咲市看到了“星之运河”以及漂浮其表面的“织物”。 他又对复数历史存在的可能性产生了质疑。因为复数的历史同时存在,那便失去了坚实的“奠基之物”。 这倒并不是说,时钟塔那群魔术师就是对的。 看待问题通常有三个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他们不过是仍旧处在第一层观测表象的庸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