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富心里有事,不想跟在三驸马后头胡闹,一个人端着茶杯凭栏而坐,韵音诗社是坐独立的小楼,坐落于长安街最热闹的地段,闹中取静,朱富看着长安街上的人流如织,忽然从对面楼中走出的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的蝶芷表妹被一位华服公子搂着并肩而出,神态亲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刚成亲的小两口,凭的是难分难舍。 四驸马见朱富独坐凭栏,便过来一看,口中惊道:咦?那不是镇国公府的二公子吗?大驸马也认得?” 镇国公府?那他跟那位姑娘……”朱富有些意外,表妹怎么会跟镇国公府的公子这般亲昵?她不是已经定过亲了吗? 那位姑娘……大概是二公子的新欢吧。二公子向来风流,身边的女子换如流水,没什么稀奇的。” ……” 一个兰姨便叫人应对不及,再加上一个招蜂引蝶的表妹,朱富觉得自己的脑袋是越来越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Ps:第一次写这么极品的女人,有点不安,下章这位姨娘会更加极品!希望亲们表骂偶! 但恶人自有天收,她做的越过分,将来收她的时候,就越解气,嗯,偶素介么理解滴…… ☆、33驸马受气 好不容易摆脱了三驸马等的纠缠,朱富踏着月色回到了公主府。 还未进门,便听到了那熟悉的方向传来的叫嚣声,他加快脚步走去,便见兰姨正居高临下,茶壶般指着公主府石阶下的一位老人谩骂: 你个一只脚踏进棺材板的老东西,也配让我秦香兰走着瞧?睁开你那狗眼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告诉你,只要我秦香兰还有一口气,只要我一天还住在这里,蝶芷就断不可能嫁给你那斜眼歪嘴,痴呆目盲的短命鬼儿子!” 兰姨半分不留情面的说辞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只见站在石阶下的那个老人,一手捂着胸口,被气得满面通红,胸腹起伏,青筋bào露,一手指着气焰嚣张的兰姨说道: 好一个忘恩负义之辈!你忘了当初是怎般不知廉耻,央求老夫答应这门亲事的吗?老夫为了你家的事,出尽全力,用尽了人脉,你现在竟然想退婚?这天下还有王法,有道义吗?” 朱富听那老人所言,吓了一跳,这位不会就是与蝶芷有婚约的殿前司林大庸吧,怎么,听他的口气,兰姨想退婚? 我呸!”兰姨势力的眼白一翻,脸上露出了鄙夷之色:就凭你一个三品芝麻小官,值得我秦香兰去求吗?你个老东西还别揪着这次的事不放,一件屁大的小事,都能让你出尽全力,用尽人脉,你还有脸在这里跟我邀功?简直可笑!我要是你,趁早找根麻绳吊死算了,省得在世上叫人笑掉了大牙!” 在兰姨口无遮拦的攻击下,殿前司林大人终于抵受不住,捂着胸口倒了下去,堵着一口气‘你’不出来,便被担心他身体的下人抬走了。 朱富走上了台阶,看着林府众人火急火燎的离去,只听兰姨依旧不依不饶,对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骂骂咧咧: 我呸,呸,呸!什么狗屁玩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祖坟欠人挖的老东西,还敢找到这里来撒泼,惹急了老娘,老娘让你全家都不得好死。”兰姨一脸的横肉,猩红的嘴唇撇了又撇,恶毒之言如pào仗般炸出:抄家!灭九族!个老东西,气死我了。” 朱富实在听不下去,说道: 既然他家跟蝶芷表妹有婚约,兰姨你再怎么样,也不该骂人啊。”竟然诅咒起别人全家来了,兰姨的刻薄刁钻真是上了好大一层台阶呢。 兰姨见朱富为林大庸说话,势力的眼白再次翻起,脸上堆起假笑:什么婚约呀,那是从前。我那时有点事要他帮忙,这才勉qiáng答应的,可现在就不同了,我怎么说也是驸马姨娘,身份地位又是他一个三品小官比得了的?” 朱富暗叹,所为不可理喻说的便是兰姨这种人吧。 在她眼中,一个三品大员都只是芝麻绿豆般的小官儿了,而他口中的驸马,也就是他,也不过是个空壳子五品,他就不明白了,到底是什么让兰姨的底气一夜间这般膨胀。 可是……”朱富不善言辞,心里一急,就说不出话,憋了老半天也才憋出一句:你答应人家的事,又怎么能反悔呢?” 兰姨原本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采,可是听了朱富的话之后,脸色瞬变,眼角眼看着便吊梢起来,只见她将朱富上下打量几圈后,这才挑眉刻薄道: 富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姨娘来投奔你,你却指责我?还是说,你也觉得你蝶芷表妹只配嫁给一个三品小官的废物儿子?” 朱富被她问的莫名其妙,鼻头沁出汗珠,口笨道:不,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呀?”兰姨见朱富说话不利索,gān脆截了他的话头,又是一番撒泼:你不就是看不起姨娘跟你表妹嘛,觉得我们不配住在这里,不配过好日子?” 我……没那么说。”朱富被bī的无话可说,惹不起他就只能躲了,转下脚跟,gān脆入府,不再跟兰姨争辩。 你没那么说,但是你心里是那么想的,是不是?”兰姨一把揪住了朱富想要离开的身影,不依不饶的喷she毒气: 哼,我就知道!你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想六亲不认了。哼哼哼哼,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来投奔你,以为小侄子出息了,做姨娘的终于能享福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朱富你就是个láng心狗肺的畜生!我当年救过你爹,要不是我,你爹早就死了,没有你爹,你也死了,还轮得到你在这里跟老娘我摆脸色?” ……”朱富被气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头脑一阵嗡嗡直响,快要爆炸的感觉,他刻意加快脚步,不想去听身后那比pào仗还刺耳的声音。 你给我站住!今儿不说清楚了,你别想走!”兰姨瞪大了双眼,圆滚滚的,眼珠子仿佛都快掉出来般,张大双手拦住朱富的去路。 朱富无奈的停下脚步,尽量将目光投向远处,不去看近在眼前的刻薄嘴脸。 你说呀!说呀!你这是摆脸色给谁看?你个吃饭都能噎死的小杂种,翅膀硬了,竟然敢给老娘脸色看?我要是你爹,我就一棍子打死你,免得在这里惹人膈应。” ……”朱富觉得自己的鼻孔都在冒烟了,如果在这么待下去,打人,估计是迟早的事。 但理智告诉他,凡是先动手的那个总是没理的,况且,他对兰姨还念着点旧情,她毕竟是爹的救命恩人,再怎么过分,他也不能动手。 暗自排遣了下怒火,朱富避开兰姨的阻拦,扬声喊了声:张嬷嬷。” 张嬷嬷是公主府的管家嬷嬷,他也不是真的想喊她,但他总觉得,现在不做点什么,还真压不住怒火。 喊了两声,出来应答的却是扫园子的福伯,他对朱富说道:驸马爷,张嬷嬷这两天回乡了,府内大小事都暂jiāo贵喜嬷嬷了。” 朱富点了点头,说道:哦,那就去把贵喜嬷嬷叫来吧。” 福伯脸上闪过一丝不安,眼睛不住瞟向朱富身后不远处的兰姨,朱富见他如此,心头不解,只听福伯瞥了一会儿后,才好像下定决心般,对朱富据实相告道: 驸马爷,贵喜嬷嬷被……被您的姨娘关起来了。” 什么?”朱富大惊,这个消息太叫人意外了,他原本以为,姨娘只敢动动口,她怎么还敢动手关人? 姨娘,贵喜嬷嬷怎么了,你为何要关她?”朱富难得板起了脸,对兰姨质问道。 兰姨见他如此,先是流露出丝丝不安的,但不知怎地,一转眼珠子又横了起来,叉腰叫道: 人是我关的,怎么了?老娘才刚刚住进来,她一个下人就敢跟我说教,我不过骂了她两句,她竟然找了两个家丁要打我,这种以下犯上的贱人,老娘不收拾她,今后还怎么在府里混?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欺负老娘了?” 朱富深深呼出一口气,难得大声怒道: 这是公主府,不是你的刘府,姨娘你只是客人,客人就该有客人的样子,你怎么骂人,怎么说我都可以,但你不能对这个府上的人动手,贵喜嬷嬷是做下人的,但这里却是她的家,不是你的!” 兰姨被朱富的怒吼吓得退了一步,刚蓄满生气,准备跟他好好吵闹一番的时候,朱富却又对福伯问道: 贵喜嬷嬷是副管家,怎么她被关,府里的人都没阻止吗?” 福伯见驸马发怒,原本不安的心瞬间如被打了气般,指着兰姨源源不断的说道: 贵喜嬷嬷让两个人把她架了出去,可是,她,竟然从外面找来了十几个混混打手,把阻拦的人揍了一顿,贵喜嬷嬷就被她关起来了。” 打手?”朱富难以置信道。 早上才听阿秋说,兰姨雇打手揍了被她卖入青楼的丫鬟的双亲,没想到现在就听说她把打手叫到了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