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君归芳已歇

一朝穿越乾隆后宫,许秋妍只是个小小宫女,但她早知后宫大局,自以为头顶主角光环,好好给自己制定了后宫闯关大攻略。然而,事情并非她想得那样简单。百合为主,宫斗为辅。关于称呼习俗等,考据党勿入,谢谢,写清

作家 书当快意 分類 百合 | 10萬字 | 18章
第 14 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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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呢,”娴贵妃转过身朝向她,指尖撩起她耳边碎发,“凝碧,在宫里除去你自己,没人能时时处处守护你。不论什么情境,一定得先护好自己,知道吗?”

    锦衾温软,烛影摇红,二人姿态亦很亲昵。这一刻本该是无限温存、万千旖旎,可娴贵妃的话里话外都令许秋妍体会到了诀别的酸楚。她的思绪不由又飘到了史书上辉发那拉氏那个冰冷无情的结局,心尖一颤,紧握住了娴贵妃的手,“娘娘,奴婢会保护自己,也会保护您,我们不会分开的。”

    娴贵妃端详她良久,嘴角微微一勾:“你真是个傻丫头。”

    许秋妍熄灭蜡烛。她们并肩躺着,谈到暗夜深沉,星月无光。

    作者有话要说:

    好好捋一捋后面的剧情,下一章要3000+,哈哈哈,希望不要食言哟

    第23章 寒冬

    紫禁城的冬天很冷。临近腊月,京城下了几场小雪。

    今日,乌沉沉的天飘下零星的雪花,地面已积了薄薄一层洁白。

    乾隆徘徊在长春宫正门,口中呼出白气,浑身冻得有些微颤,却不令人通传,也迟迟不肯离去。

    半晌,娴贵妃搀着太后从里间出来,乾隆赶忙快步迎过去。可刚刚看见二人神情,他的脸色也立时沉了下去。

    乾隆给太后请安,尽力让眉头舒展开,“皇额娘,皇后的身子……不大好?”

    太后握住乾隆的手,朝他微微一笑,“当初皇后诞下永琏后就身子虚弱。现在胎像不稳,脉象亦有些微弱,不过皇帝也不必太过忧心,娴贵妃把后宫诸事都料理得很好,照顾皇后的太医也都算得力。你就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处置好家国大事,才是最要紧的。”她凑近乾隆,眉头一蹙,“又喝酒了是不是?”

    “是,儿臣知错了。”乾隆有些窘促地转过脸,搀着太后走了一段路。

    一株腊梅凌寒而开,太后停在梅树下,端详着凝霜结雪的花枝,叹道:“金梅绽玉,最是冬日好景。可睹物思人,反而平添了哀伤。”

    乾隆未答话,只轻轻点头,可面容中的感情似乎很复杂。

    太后抬手掸去梅上霜雪,继续道:“当年哀家还做妃子时,在后宫里与杏裳最亲近。后来她难产早逝,先帝与哀家都很悲恸。你和你皇阿玛一样,是重情重义的人,可你毕竟年纪尚轻,资历尚浅,更容易动感情。”

    “是。”

    乾隆顺从地垂下头。

    太后口中的杏裳就是敦肃皇贵妃年氏的闺名。她与太后同为雍正后妃时,秉xìng相投,素来jiāo好,对乾隆也是百般疼爱。可惜天妒红颜,大好年华就因难产香消玉殒。今日十一月二十三,正是敦肃皇贵妃忌日,而富察皇后又孕中虚弱,新愁旧思相互jiāo织,乾隆难免愈发伤怀。

    许秋妍侍立一旁,心中感触虽不及乾隆深厚,但是联想到富察皇后芳华正好就辞世而去,也不禁默叹一句红颜薄命。

    半晌,太后道:“哀家乏了,要回去歇下了。对了,永璜和永璋的功课这些天精进不少,皇帝得空可考考他们。”她拍拍娴贵妃手背,“你好好陪着皇帝。”

    乾隆还在树底站着,双肩被雪浸湿都不自知。过了会,他亲手折了几节花枝下来,对娴贵妃道:“皇后也喜欢腊梅,你回宫后给她做一瓶chā花,明日送到长春宫去。”

    娴贵妃应下了。乾隆薄唇翕动,似乎还有千言万语,可终究什么也没说,就让娴贵妃退下了。

    他又到御花园迁延一会,在雪地留下几行杂乱的脚印,这才要打道回养心殿。此时,枯树后头传出一阵的声响,在这万籁俱寂的冬夜愈发凸显。

    众侍卫立刻警惕起来,李玉前行几步,厉声道:“什么人躲在那儿,鬼鬼祟祟的?”

    无人回应。片刻,树干后先露出一双小巧玲珑的浅紫绣花鞋,接着一抹霜色的窈窕身形全然展露出来,只是她以袖遮面,让人看不见面庞。

    乾隆揉揉眉心,神情微动:“走近些。”

    女子依言小步走到御前。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女子犹疑一刹,缓缓移开衣袂。她现出面容的那刻,乾隆的呼吸显见地凝滞了下,“你是钟粹宫的宫人?”

    魏寻芳小声答:“奴婢魏寻芳,纯贵妃的掌事宫女。”

    她今日只是略施粉黛,淡妆素质,眉间一点朱砂反而将整个人衬得无限明艳。

    乾隆身子前倾,“你在这做什么?”

    魏寻芳袖出一个深色木质食盒,双手呈递给乾隆,“这是奴婢做的雪花糕,里头还放了几味滋补的yào材。冬日寒凉,奴婢担心皇上的身子,可是又怕自己粗鄙,玷污了龙体,于是只好偷偷跟着。”

    她双臂仍然端得又平又直。乾隆朝李玉挥挥手:“把东西取过来,免得把人冻坏了。”

    乾隆把雪花糕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四周侍从都端视着乾隆的神情,却见他似乎对雪花糕的滋味既非厌恶也非享受,只吃下一口,就静静顿在那里。半晌他才问:“你这点心里头放了不少yào材吧?”

    “是。”

    李玉心下了然:魏寻芳这是要有福气了。

    乾隆年幼时,生过一场顽疾,许久不见好,吃的yào全都吐出来,太医都束手无策。年氏自出心裁,把配好的yào材调进乾隆最爱吃的雪花糕为他滋补,每日亲手做好,从不懈怠。

    年氏离世后,乾隆也曾命人照她的方子烹制雪花糕,可是再没有当初的味道,今日一尝,竟和当年那熟悉的滋味一般无二。

    乾隆招手示意魏寻芳走近些。魏寻芳恭谨温顺地站在他身旁,垂着眼帘,浓密眼睫在灯光中打下微颤的yīn影。

    乾隆握住她的手,惊道:“手这么凉?”

    魏寻芳羞怯地摇头。乾隆微笑:“来,坐到轿子里。”携她进了玉辇。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来个二更

    第24章 挑衅

    次日阳光正好,清风徐来。娴贵妃正和许秋妍在院子里莳弄花草,却听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声。

    舒嫔与馨常在结伴同来,满脸写着愤懑不平。馨常在得宠以后已经搬去咸福宫和嘉妃住了。天冷了,舒嫔也不像以前常来,今天忽的相携而来,倒是稀罕。

    娴贵妃打趣道:“这是有什么大事,把你们都招来了?”舒嫔先上前一步,愤愤地道:“魏寻芳那般低贱,还在御前出过丑,竟然刚承宠就被封为贵人?真不知她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

    她说的御前出丑,就是那次捕鼠事件。魏寻芳在乾隆面前被整治得鼻青脸肿,现在居然还能承宠。

    馨常在则是愁容满面,“同是汉家女子,我家祖上还曾显赫过几代,可入宫这么久,我也只还是个常在而已。”

    娴贵妃嗅着指间一枝茉莉,微笑道:“皇上可赏了你封号呢,这等恩宠不比晋封差。而且皇上的好恶,我们也不该妄加议论。”

    她们这会儿自然听不进劝,气闷的气闷,委屈的委屈,面色不见半点缓和。

    偏偏这时来了个谁都不想见的人魏寻芳。她扶着婢女的手,款步慢行,似乎要比拟弱不禁风的病西施;可是全身的一袭石榴红又格外扎眼,纤纤柳腰左摇右摆,显得十分张狂跋扈。

    馨常在住了口,稍稍往后躲。舒嫔则恨不得立马上前掴她几耳光。娴贵妃不动声色挡住她,朝魏寻芳笑道:“宫里新承宠的妃嫔,皇上往往会多留一会。魏贵人能这么一大早来给本宫请安,真是难得的勤谨,本宫很欣慰。”

    魏寻芳听出了娴贵妃话中机锋,是在讽刺她虽有恩宠,而且刚承宠就得封贵人,却根本不得皇上重视,比以前寻常的嫔妃还不如。

    可是这话也不假,昨晚她承欢以后,皇上就草草拟了册封的诏书,然后遣她回宫,自己则陪着富察皇后去了。一直到现在,好像忘了这茬儿,根本未曾理过她。

    魏寻芳心口一抽,气势仍不肯弱下来:“嫔妾自然是牢记礼数尊卑的。本想着先给皇后娘娘和纯贵妃娘娘请安,可皇后娘娘孕期不适,纯贵妃娘娘临盆在即,嫔妾都不好打扰,这不赶紧上您这里来了。”

    她这是故意把娴贵妃的地位压在纯贵妃之下,还暗讽她没有怀龙胎的福气。

    娴贵妃笑意粲然,不厌其烦地纠正她:“看来魏妹妹还是没把礼数记清。本宫如今协理六宫,你没见着皇后娘娘,应该立刻来翊坤宫,给本宫请安。正好,今日你也来了,本宫就好好教你行礼的规矩。”

    娴贵妃端坐到院中小桌旁的木椅上,悠哉地端起一杯茶,朝魏寻芳的婢女道:“雪梅,本宫记得你在宫中伺候的时间也不短了,贵人该如何朝贵妃行礼,想必你也见过不少,就给你家主子照样做一回。”

    雪梅依言行了一套规规整整、三跪九叩的大礼。

    “不错。”娴贵妃品着茶汤,向魏寻芳抛个眼色,“魏贵人,你可瞧清楚了?不如你先学着雪梅来一回,不规整的地方本宫再教你。”

    魏寻芳面色如土,身体迟迟没有动作。

    旁观的舒嫔和馨常在不由得勾起嘴角。舒嫔慵慵地打个哈欠,冷笑道:“魏贵人膝盖骨下头垫着金子吗,行个大礼都这么难?”

    魏寻芳咬着下唇,好像牙关都在打颤。她双眼看着地面,木木地跪下身去。

    舒嫔皱起眉头,“啧,这第一步可就不大雅观。雪梅,去教教你家主子。”

    雪梅不敢惹怒舒嫔,可是也不敢得罪魏贵人这位新主子,犹疑不前。娴贵妃也示意她过去,她才小心翼翼去纠正魏寻芳的姿态、动作。

    许秋妍瞧着这幅场景有点熟悉,随即脑海里浮现出《还珠格格》中皇后和容嬷嬷教小燕子下跪的场景。仔细一想,《还珠格格》里的皇后可不就是娴贵妃么。

    想不到,影视剧里虚拟的场景就这么和现实契合了,还真有些奇妙,她不由得唇角上扬。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

    第25章 暗涌

    看见许秋妍笑,娴贵妃也牵起嘴角,招手让她到身边,递给她两块茶点,还旁若无人的说笑几句。

    魏寻芳完整地施了两回礼,脸色端肃得难看,神情像是想把翊坤宫的人都生吞活剥了似的。

    舒嫔意犹未尽,还想着刁难她几番。娴贵妃不yù再横生枝节,朝她使个眼色,笑着让魏寻芳起身,还为她赐座看茶。

    魏寻芳也丝毫不客气,坐下来刚小抿一口就抱怨难喝,冷笑道:“娘娘这是陈茶吧。再好的茶,放久了也没人看得上眼、愿意喝下口了。到底是新茶最得品茶人青眼。”

    娴贵妃揭开碗盖,闻香轻笑:“魏贵人所言甚是,品茶是要分新陈。可原料鲜嫩、制造精良的名茶再放也还是好茶,若是用下等茶末、渣滓所制的茶,再新鲜也称不上名茶。”

    魏寻芳嘴上讨不着便宜,起身怏怏地道:“嫔妾有些乏,就先告辞了。”她顿了顿,瞟了许秋妍一眼,“不过嫔妾还有个请求,不知娴贵妃娘娘能否答应。”

    娴贵妃让她说。魏寻芳道:“翊坤宫的小厨房的点心好吃,在紫禁城都是出了名的。嫔妾从前是奴仆,无福消受。如今承蒙皇上错爱,也忝列妃嫔之中,也想享这份口福。等您得空了,就遣凝碧姑娘给嫔妾送去,可好?”

    魏寻芳和许秋妍有过节,在宫里几乎尽人皆知。她这意思明摆着是要寻机会找许秋妍麻烦。

    娴贵妃看着许秋妍,意思是她若不愿,大可不必过去。

    许秋妍却愿意暂且委曲求全。一来,娴贵妃今日给魏寻芳立威,算是教导后宫新人礼仪,算是分内之事,不算逾矩。魏寻芳既然一大早来给娴贵妃请安,就算之礼数,倘若她一口回绝了魏寻芳这么小的请求,则显得不近人情,没有身为贵妃的气度。

    二来,许秋妍对后宫的情势毕竟比娴贵妃看得远。如果不能改变历史,那魏贵人就会一步步成为最后赢家,而娴贵妃则落得凄凉苦楚。她不怕输,现在至少不要与魏寻芳闹得太僵,最终不必再雪上加霜。

    娴贵妃同意她去,但是要找准时机。纯贵妃就快临盆了,娴贵妃叮嘱她最好那时过去,届时合宫的注意力都在钟粹宫,魏寻芳肯定不敢造次。

    *

    舒嫔觉着这样对魏寻芳太客气了,但是娴贵妃要她把握分寸,不能在别人手中留下把柄。舒嫔和她们分了手,悻悻地回宫去了。回想起魏寻芳那副德xìng,她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姐姐还要我把持分寸,可是魏寻芳那么轻狂孟浪,她有分寸吗,把谁放在眼里了?”

    怜箫给她奉上一碗暖粥,“娘娘息怒,气坏了身子可没人能替。”

    舒嫔把冒着热气的碗推到一旁,“现在她才只是个贵人,就这样目中无人。以后呢,本宫若是就这么忍下这口气,只怕这宫里再无本宫的容身之所了。”

    怜箫道:“奴婢的意思是,娘娘表面上忍她就足够了。”

    这个丫头向来能想出些鬼点子,舒嫔让她说下去。怜箫继续道:“魏贵人是纯贵妃捧上去的。可是在皇上心里,纯贵妃及不上娴贵妃;可是论相貌、才气、身家,凝碧半点不输魏贵人。”

    听她这么说,舒嫔的思绪一转,想到乾隆握着凝碧的手写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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