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鸣不知道。 活到他这个年龄,快三十岁的男人,他虽久经情场,却没有敢对任何人表露过真心。 他习惯讨女生欢心,和男生称兄道弟。 但他不知道如何去处理和自己发生过肢体接触的关系。 说白了,他如果同情白敬,他会觉得自己下贱。 这个人这么伤害过你,你竟然还觉得他可怜。 所以白敬不能没有去过游乐园。 就算没去过,汤鸣也不能有任何的动摇。 白敬qiángjian他,胁迫他。 他怎么敢动摇,怎么能动摇? 汤鸣其实是一个性子很软的人。 这种人用来保护自己的办法特别笨。 就是造出一把双刃剑。 刺向别人,也刺向自己。 要无时无刻提醒这种痛苦的存在。 不断提醒自己记住对方的危险。 但又会为对方的痛苦犹豫。 他们的善恶都不纯粹。 他们纠结、挣扎、彷徨。 他们清醒理智,但他们感性大过理性。 他们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 怎么做才是对的。 比如被人欺负就欺负回去。 但奇怪的是,就算他们真报复了别人。 自己也不会开心。 汤鸣抓抓头发。 随他妈的便。 想不出个所以然就他妈不想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 何以解忧?唯有喝他妈的酒! 躺地上是他这两天养成的坏毛病。 因为白敬铺的黑羊绒地毯实在是太慡了。 软乎乎的。 他就从坐地上变成瘫地上,再到躺地上打滚。 这么思考问题让他感觉舒服。 虽然都是瞎想。 不过要说玩,铁定得喊上弘一航。 小孩儿开心极了,二话不说直接定地方。 上次没去成的欲都,这次说什么都得去。 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晚上十点,汤鸣赶去赴约。 弘一航还喊上了彭方和李蓝蓝。 四 个人找了最好的位置,开了最贵的酒,旁边的营销笑的合不拢嘴,一口一个哥的喊。 因为彭方和李蓝蓝的原因,汤鸣也没好意思点妹。 弘一航眼含笑意的看他一眼,让经理把最抢手的妹带过来。 出乎意料的,彭方和李蓝蓝并没有惊讶,而是也各自要了一个。 汤鸣震惊:“嚯,你们这,看不出来啊。” 一 个长着娃娃脸,一个是文艺青年。 彭方朝他举起酒杯:“汤鸣哥,你不要小瞧我们呀。” 弘一航挨近汤鸣,在他耳边笑:“他们家里也都是做生意的,对这些习以为常,甚至比我们还熟。” 汤鸣举起大拇指,说声牛bī。 没一会儿,几个长相身材都一顶一的女孩儿挨着他们坐下。 汤鸣身边的是个黑长直御姐,白皙的大长腿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显眼。 汤鸣递给她剥好的橘子。 女孩儿直接就着他的手吃,柔软嫩滑的舌尖舔过汤鸣的指尖。 汤鸣转头看她。 “桃桃,我的名字。”女孩儿勾人一笑,柔弱无骨的靠着他。 又香又软。 汤鸣揽着她的肩膀,低低的嗯了一声,将剩下的橘子喂给她。 有一个女孩儿正想倒酒,弘一航拦住她:“不用杯子了,对瓶chuī吧,就像四年前那样玩,好不好汤鸣哥。” 汤鸣哈哈大笑:“好小子,你想整死你哥是不是?” 欲都,开放程度最高的一家酒吧。 但汤鸣能làng到让工作人员出声提醒请注意个人行为。 那天的汤鸣就是对瓶chuī。 他酒量非常好,只有不停歇的猛灌,他才会晕。 彭方好奇:“四年前?你们怎么玩的?” 弘一航看着汤鸣笑:“哥你说吧。” 汤鸣笑笑:“那时候快毕业,小航,我,和几个朋友,觉得用杯子不过瘾,就对瓶chuī了,然后……反正就是,那时候比较狂。” 弘一航接着他的话:“汤鸣哥不好意思说,我来替他说吧。我们对瓶chuī的赌注很简单,就是真心话大冒险,我哥选了大冒险,当时一个人提了一个特别损的要求,他以为汤鸣哥不敢答应,结果我哥答应了。” 李蓝蓝也引起了兴趣:“什么要求?” 汤鸣笑笑:“其实不喝醉还好,但当时喝的真有点猛,有一丝理智我都不会答应他。” 他在俩人的期待的眼眸中,猛喝一大口酒,不好意思的很:“操,就是穿了个超短裙, 在沙发上画香蕉。” 李蓝蓝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画香蕉?什么意思?” 彭方朝汤鸣竖大拇指,然后拍拍李蓝蓝的肩:“算了算了,听不懂就算了。” “啊?”李蓝蓝莫名其妙:“彭二你给我解释解释。” 彭方神情复杂的看着他,也喝了一口酒,恨铁不成钢:“用diǎo,diǎo,diǎo画的画,不是diǎo的话换超短裙gān嘛!懂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