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的时候已经一点半了。 大家打了招呼以后各自散去,齐元和林霄北默契地走在后面。 最后一个人也上了车回家,齐元终于不装了。 “你为什么骗我!”他气呼呼地说:“你是不是真的要和她谈恋爱啦!”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我肯定要给妈打电话的!你完了你完了……” 林霄北猛地捂住了他的嘴。 “闭嘴吧。”林霄北说:“不要和我无理取闹,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惯着你。” 齐元不屈不挠地推开他。 “你什么时候惯着我了!”齐元张牙舞爪,抓着林霄北的肩膀晃来晃去,“你天天都对我那么凶那么不耐烦!” 林霄北两只手抓着他的手,齐元的嘴又开始控诉个不停。 ……吵死了。 无休止的吵闹。 让人忍无可忍。 也不知道是因为醉意,还是因为终于被齐元烦到失去理智,他做了一个让他十分后悔的举动。 齐元眼睁睁地看着林霄北低头,带着一种凶狠的表情靠近,狠狠咬住了他的嘴唇。 他终于闭嘴了。 灼热的酒气和呼吸包裹了齐元,除此之外只剩下疼,他瞪大眼睛,闻到了腥腥的血气。 那是他自己的血。 就在他疼到受不了的时候,林霄北终于放开了他,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身打车走了。 齐元呆滞地擦了擦嘴唇,发现手背上都是血。 他在外面傻坐了一个多小时,冻得实在是受不了了,才叫了个车回家。 林霄北没有回家,而是回了寝室,他洗了个澡,把酒味和齐元的味道都洗gān净,坐在沙发上几次想给齐元打电话,却还是没有拨出去。 ……居然做出了那种事,疯了吗。 林霄北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按照惯例,他周末是要回家的。 与其等到齐元回到学校和他独处,不如在家里有人在的情况下和他好好谈谈,有别人在的时候,齐元往往会收敛一些。 只有和他独处的时候齐元才会发疯。 到了家,他发现齐元生病了,听说是感冒,缩在chuáng上两天没出门。 吃晚饭的时候他一声不吭,只喝了点粥,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林霄北发现自己真的很讨厌他,看他这样也丝毫没有抱歉的感觉。 两个人一直没有机会单独说话。 一直到了晚上十一点多,齐元居然主动去了林霄北的房间。 他规规矩矩地坐在chuáng头,一反常态,一声不吭。 “怎么了?”林霄北坐起来。 “啊?”齐元傻乎乎地说:“没怎么啊。” 他嘴唇上的伤口还很明显。 林霄北虽然很想打他一顿,但看他这样还是感觉到了那么一丁点的抱歉,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问他:“还疼吗?” 他的手刚搭上去,齐元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不、不疼啊。”齐元慌张地说:“那我回去睡觉了,拜拜!” 第4章 “齐元。”英语老师温柔地说:“你是不是困了,去后面站一会吧。” 齐元哦了一声,无jīng打采地起身去罚站。 已经好几天了,他上课的时候很明显走神,饭也不好好吃,别人和他说话要等很久才能听到他的回答。 今天已经走神到了脾气最好的英语老师也看不下去的地步。 林宵北回头看了一眼,他罚站的时候居然也在发呆。 好不容易等到午休,齐元破天荒地没有拉着林宵北一起去吃饭,而是自己跑出了教室,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齐元长这么大还没这么反常过。 林宵北发微信给他:你跑哪去了,不吃饭了?齐元没回复。 翻一翻聊天记录,两个人已经好几天没说过话了,之前齐元每天都要因为各种屁大的事骚扰他的。 下午齐元gān脆请了病假没来上课,他发微信问了问,齐元也没回,林宵北觉得太奇怪了。 晚自习结束,林宵北回到寝室,发现齐元在chuáng上躺着发呆,把被子裹得紧紧的,一副很没jīng神的样子。 “你怎么了?”林宵北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又发烧了吗?” 齐元小时候身体不太好,跑医院是常事,长大了之后也没好到哪去,生活习惯一塌糊涂,身体素质十分堪忧,常常会因为休息不足淋巴结发炎,要是再臭美少穿了点,发烧也很正常。 他的手刚碰到齐元的脑袋,齐元就疯狂摇头,几乎摇出了残影,摇完了把被子呼啦一声盖在脑袋上,闷声闷气地说:“没有。” 林宵北把被子掀开,耐着性子问:“那你怎么了?” 齐元盯着林宵北看了几秒,一脸抓狂的表情,起身把他往外推,“你出去!我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