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郎

她稀里糊涂的,跟他有了一夜。之后他不愿负责,丢下一笔补偿金就一走了之谁知再次见面,她一跃成为他的长嫂。面对他哥春风得意,花式宠妻,霍毅东怒火中烧。他哥说:你嫌她家世贫贱而不娶,那么我娶了就是。开始放弃的是他,最后后悔的也是他。听闻她怀孕,他将她逼到...

79.解开记忆?只爱一人?

    对于亲自照顾萧景琰,宁惜比离恪还要不情愿。

    不过,她也做好刚进门就被他拿东西丢的准备了。

    然而,她进了门,躺在病床上的人绿眸一睁,也仅是冷瞥了她一眼,倒也没有其他动作。

    宁惜感到意外,但心里不敢松懈,担心这厮还有其他花招。

    毕竟,她看得出来他是反感她的。

    萧景琰确实反感她,在看到她的时候,他的情绪又上来了,下意识地、手摸向一旁的瓷壶。

    但他到底不敢掷她。

    她是圣女,本质上,他是她的臣。

    是以,萧景琰只能忍耐,冷声问:"你来干什么?"

    宁惜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你驱赶了一个又一个人,不就是想要我亲自来照顾你的生活起居么?"

    萧景琰冷笑。"我无需这么做。你滚吧!"

    宁惜嗤笑,"还能这么骂人,看来身体状况没有龚夫人说的那么差。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在此逗留了。"

    她转身欲走,龚夫人便端着药汤进来。淡淡地说:"祭司伤势如此,还是需要宁姑娘来照顾才能好得快些。"

    萧景琰并不给面子,"看到她,我的病情只会更恶劣。"

    龚夫人看昔日祭司落到如此地步,心里为他感到心酸。她面上不显,说道:"请祭司莫要拒绝宁姑娘,您若拒绝了她,怕是再没有人来照顾您了。因为我要出趟门。约莫要一个半月才能回来,如此这段时间就要劳烦宁姑娘的照顾了。"

    这下,萧景琰没话说了。

    龚夫人看向宁惜,微笑着问:"宁姑娘,有劳了。"

    宁惜勉强地笑笑。

    "那么,照顾病人就从今天开始吧。"龚夫人将药汤推了过来,对宁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宁惜一懵,"你不会是??要我喂这家伙吧?"

    龚夫人面不改色。诚恳道:"大祭司浑身上下都是伤,并不能自理,所以??要劳烦宁姑娘了。"见她神色不善,龚夫人补充道,"我之前说过,宁姑娘若能细心照料,大祭司会好得更快。"

    就因为她这句话,宁惜反驳的话就说不出口,忍气吞声地应了。

    龚夫人见状便满意地退下了。

    宁惜端起了药汤走到床前。命令道:"张口。"

    萧景琰直接别开了脸,抗拒的神色很明显。

    宁惜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搁下汤碗,"你还当自己是大爷了,要我巴巴上来侍候你,哭着求你喝一口了是吧?"

    "我可没有逼迫你来伺候。"他冷着脸说。

    宁惜一噎,憋屈得不行。她一生气,就控制不住自己。于是她跨上前,在他惊异的目光下,捏了他的嘴??

    "你要干什么!"

    宁惜一手捏着他的腮帮,一手持着药汤,强行灌入他的口中。

    "咳??咳咳??"猝不及防被灌,他呛得好不辛苦,褐色的药汁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湿了他的衣襟。

    他想挣扎,然却没有力气,是以被宁惜按得死死的,无力反抗。

    终于,一碗的药汤在强迫中喝完。宁惜这才松了口气,自觉完成了第一个任务。

    萧景琰抬袖擦了擦脸部,气恨道:"你给我滚!"

    宁惜不理会他,坐在一旁看起了书来。

    这书是长老们交给她的,是为圣女修炼手册。因为其中包含了一些异术使用心得,修炼秘诀,所以宁惜看得津津有味。

    冷不丁防,她被一个枕头砸中。

    虽然被枕头砸是不会痛的,但这严重打扰了宁惜阅读,她先是朝萧景琰警告了一番,结果这厮还要与她作对,抓了小几上的花生豆就向她丢去,非要把她搞得烦不胜烦,搬出病房不可。

    宁惜心里那个窝火,腾地站起来,找了绳索将床上的某人给绑住了!

    萧景琰大怒,"疯子,放开我!"

    为避免这厮再制造噪音,宁惜将一只臭袜子塞进了他的嘴,成功堵住了他。

    萧景琰:"??"

    世界终于清净了。

    他从起初的排斥反感暴躁,因为宁惜的折腾,逐渐被"驯服"。

    虽然他的安静很有可能是假象,但宁惜也知足了,只希望他快点痊愈,好进行到下一个阶段,恢复法力,为离恪还魂。

    经过一周的相处,宁惜照顾起他来,愈发得心应手,每日灌完了药。就不再管他,窝在一边看书。

    然后在他要洗浴的时候,就叫了男仆来帮忙,自己退了出去。

    萧景琰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隐隐有恢复到初遇时冷漠沉静的趋势。

    宁惜不知道的是,他并不是成功沉淀了情绪,而是极力压抑自己,只为了更快地康复。然后就不用再受制于她的手下。

    因为他的孱弱,每每受制于她,他的情绪就更糟糕,心情更坏了,于是他潜心要恢复自己!

    当他看到离恪频频来寻找宁惜,一脸醋意地跟她争吵,看着自己的目光带着敌意时,萧景琰瞬间明白过来。

    这个男子的眼瞳是罕见的晶紫色,想来他就是那个身负二魂,需要枯骨生肉秘术的人,也是她??甘愿释罪他,憋气伺候他的那个人。

    萧景琰心头升起了一种不可名状的异样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喜,很烦躁。

    他已想通,宁惜释罪他,照顾他都是因为有求于他。既然是有求于他,那么他要求什么,都不过分吧?

    明白了这一点,他开始折腾。

    "躺在床上很无聊,我要看书。"

    宁惜二话不说,拿了一本世界游记放在床头。

    萧景琰一动也不动,"我手上有伤,不方便捧着翻看。"

    宁惜搬来一张矮小的木几,让他倚靠着书本。

    他一手推开,淡淡道:"我是病患,阅读容易使我眼睛疲惫。"

    嘭地一声,宁惜踹开了矮几,怒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萧景琰极为平静,瞥了她一眼,讥笑道:"要知道,现在有求于我的人是你。而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敛了笑,他神情漠然,"从第一页起,念给我听。"

    "你??"宁惜简直气炸,抄了桌上的茶杯就要丢到他脸上--

    萧景琰适时出声,"如果你又弄伤了我,那么痊愈的时间又要延迟了。"

    是要泄一时之愤,而弄伤他?还是要忍一时之气。应他所求?

    宁惜在心里掂量了一番,这才有了计较,朝他露齿一笑,她捧着书,坐到他跟前,对着他的耳朵大声朗读--

    萧景琰不适地皱眉,"小点声,你要吵死我?"

    "就是吵死你。要怎么样?"宁惜盈盈一笑,"有本事叫我闭嘴别读啊。"

    萧景琰目光触及她的笑靥,心狠狠一跳,冷声道:"叫你读就读!"

    于是,他一边忍受着刺耳的噪音,一边凝神听着她读出来的内容。

    当窗口的一抹斜阳缓缓落下,又是一天过去了。

    在他的身体逐渐好起,他的伤口愈合得越来越快时,宁惜每日待在病房的时间就越来越短。

    而他,性格也越来越沉默。

    萧父看在眼里,十分欣慰,这才是他想看到的样子。

    只有萧景琰知道,他内里还是那个性子,一切只是表象。

    就在他控制不住自己,要做出什么动作的时候,他就听到冷菲被抓回城的消息。

    他有点恍惚,明明才一个月没有听到这个名字,此时听起来,却好像隔了一世那么长。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园子里的花开得正好,宁惜带他出去走走,活动活动。

    望着眼前的紫薇花,萧景琰想起,这是冷菲最爱的花种。

    他忽然开口:"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他的问话有点唐突,宁惜愣了一下,便反应过来,晓得他口中的"她"是谁。

    反问道:"你觉得我会怎么处置她?"

    他扔下三个字,"不知道。"

    宁惜弯下腰,折了几朵花把玩,随意地说道:"本族的人丁本就不兴,男女比例更是失衡严重,所以??至少不会要了她的命。"

    也不知道他是嘲讽。还是真心实意地说话,"你倒是很为族民着想。"

    宁惜不置可否,转头,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会,说:"你状态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没有意见的话,明天就到寒冰洞开始修炼吧。"

    萧景琰见她没有要杀害冷菲的意思,便放了心,难得应了声"嗯"。

    话音刚出,他才惊觉,从几时起,磨平了双方的气性,以至于不再是相看两相厌?

    他不敢深思下去,率先转身离开。

    龚夫人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看到相安无事的两人,心头暗暗诧异。

    ??

    寒冰洞,萧景琰并不陌生,这是他初为祭司时,修炼内功的地方。

    那时他赤身裸.体,待在冰霜冻人的洞里修炼了一年半载,也不觉得有什么,不仅没有感到寒冻,相反是一种享受。

    当然,到底还是那时候的他拥有稳固的根基,冰寒只会成为他突破境界的最好辅助。

    而今。他功法尽失,只余那半吊子似的内力,自然抵不过这刺骨的冰寒。

    见他抖得啰嗦,宁惜丢了一床被褥给他,没好气地说:"披上吧。"

    他抬眼看来,绿眸波光涌动。

    宁惜折了眉,"怕你撑不过去,冻死了就没人来帮我解开记忆。"

    "不要担心,"族长笑着说道,"我们大家会帮他一起度过难关的。"

    宁惜披着狐皮大氅,连打了几个喷嚏,鼻子冻得发红。她看着长老们和萧家长辈打坐运气,在身后给萧景琰传输能量。

    他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见他状态好转,宁惜才出了寒冰洞。

    距离还魂的日子愈发接近,离恪的身体状况便不太稳定了,有时跟宁惜说着话,说着说着就晕了过去。

    "据他所说,是因为我大哥的魂魄即将破灭,破灭之前会出现大幅度的动荡,所以他这个身体承受不住,暂时会出现休克的现象。"霍毅东如是说。

    宁惜松了口气,复而想起一个问题,问道:"如果他成功还了魂,那么你大哥便恢复以前的样子。这样的话,你们应该得返回京城去了吧?"

    霍毅东一顿,目光凝在她身上,"大哥??也是你的夫。"

    他的意思便是说,就算他大哥成功回到自己的躯体,他也不会离开长夏。

    宁惜有很多疑问,却不敢问出口,直觉告诉她,那些问题都是"雷区"。

    "我不知道之前跟你大哥的记忆是什么样的,所以??还是等我恢复了记忆再作决定吧。"

    霍毅东眼神深邃,"也好。"

    宁惜不敢与他独处,立即借口遁了。

    霍毅东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薄唇张了几张,终还是默默合上。

    他真想问,若是他大哥留下,他能不能??也留下。

    但,他没勇气问,她也没勇气回答。

    离恪这几天精神恹恹,看得宁惜愈发怀念之前那个生气勃勃,脾气一点就爆的大男孩。

    离恪觉察到她的隐忧和对自己的心疼,心头暗暗得意。面上仍作可怜巴巴的形状,说:"等一切都安定下来,你给我正夫的位置好不好?"

    自从来到部落,他嘴上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虽然宁惜已经熟知了多夫的族规,但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离恪。

    于是她便拿这句话搪塞道:"等我记忆解开了再说罢。"

    宁惜心里想的是,等她解开了记忆,她便知道她最爱的人是谁,届时,她便只爱那个人,只做那个人的妻子。

    离恪读取到她的心理,便有些惴惴不安,这女人,最爱的会是谁?会是她的前夫霍衍洛,还是那个救了她性命的秃驴宋睿?

    他对自己,不是不够自信,只是她的生命里,也曾留下一些同样优秀出色的男人的痕迹。

    他只怕她,心里最爱的是谁,也分不清。

    萧景琰不负众望的,只花了二十天左右的时间,便恢复了八成的法力。

    短时间内有如此飞跃的成就,不仅靠他过人的天资,还有族长等几位长者的功劳。

    萧景琰从寒冰洞出来时,通身的气质与之前的截然不同。

    再次见面,他披着一袭深灰色的阔大袍子,头戴黑色高耸的纱帽,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神秘庄重的气度,不苟言笑的俊脸看起来禁欲冷漠。

    他缓缓来到她身前,冰泉一样清朗的声音在头顶上平静地响起:"准备好了么?"

    宁惜点点头。

    萧景琰默念了法诀,抬掌即将往她的天灵盖印下时,闭着眼的宁惜忽然睁开了眼,问:"假如解开了过往的记忆,那我这段时间的记忆,会不会也随之被替换?"

    萧景琰眸光一动,不禁想到先前他对她做的那些事??

    修眉一敛,他低声道:"不会,依然存在。"

    闻言,宁惜似是庆幸,也有些失望。有些事情,她既想记起,又想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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