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度低音

:双音乐家古典主义温柔X浪漫主义直率13度,隔着22个黑白键,是小提琴与大提琴的定弦音差;13°,不近不远,是乐团演奏时,首席与首席之间的标准夹角;13℃,是祁斯年给白朗的温度。清冽,不刺骨,像多瑙河的河水,波澜不惊,缓缓穿过维也纳老城,成了一首慢步华尔兹...

第10章
    JT:[BSO走了几个老首席之后,质量大不如前呐。我还是更欣赏欧洲的严谨风格,至少他们不会为了省事抹平小节重音。]

    Bara:[……也不会把贝多芬的f偷偷加成ff。]

    Satou:[也不搞花里胡哨好像电影节的红毯After party。]

    安:[??After party怎么了,我好喜欢After party。没有After party我怎么接近我的女神?你们这是北美歧视。]

    白朗看着群里的消息,发了一个哭唧唧的表情,换来几人关切的询问。

    Lang:[我很好。E团比我想象中的更棒。等我公演马勒五的时候,你们一定要来看!]

    JT:[马勒啊……我现在知道你在哭什么了。]

    Satou:[???????!!!!!!!]

    Lang:[怎么了?]

    JT:[别理他,世界上所有的小号听到马勒五都跟疯了一样,何况这还是伯恩斯坦的马勒五。]

    Bara:[hhhh小号手们的终极梦想。]

    Satou:[E团还招人吗?!还招人吗?!]

    JT:[醒醒,你根本chuī不出第一主题那个三连吐音。]

    Satou:[谁说的!谁说我chuī不出!你又没听我chuī过马勒五。]

    JT:[你那舌头力道还要再练练。没听过我也知道你chuī不出。]

    Lang:[……]

    安:[?]

    辛格:[哎,说起来,到底还是Lang,这么些年了,一直在为了梦想努力。这么快就可以跟偶像合作了。]

    Bara:[不枉我的Lang小宝贝吃了那么多苦。]

    安:[Lang本身就是天赋挂的好吧?茱莉亚的大提琴小王子,留在北美也会成为厉害的演奏家啊。]

    白朗滑动界面的手指停下了。

    我不仅可以和偶像合作,也许很快还能一起演奏室内乐,甚至几小时前,偶像还邀请我共进晚餐。

    不过这些事情,他暂时谁都不想告诉。

    这是他一个人的宝贵回忆,是从未设想过的欣喜和难以形容的甘甜。而自己不过就是付出了几个寒暑的刻苦练习,又算吃了什么苦呢。

    他丢了手机,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大chuáng里,方才心底淡淡的焦躁消失不见,被另一种更为雀跃而急切的心情取而代之。

    不知是不是因为酒jīng的作用,他觉得自己有点兴奋,急需拉琴来抒发自己的情绪。

    他背起大提琴匆匆离开了房间。

    他打算去祁斯年的练琴房看看。

    白朗走到顶楼的某个房间门口,停下脚步看门上的插排。漂亮的花体字,写着祁斯年的名字。

    他想推开门进去,却还是习惯性地敲了敲门。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清脆的敲击声刚刚落下,下一秒,祁斯年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Wer ist da?”

    祁斯年已经回来了?他在里面?

    白朗完全没想到这个可能性,愣在原地。

    门打开了,祁斯年站在门后。

    “白朗?”他穿着浴袍,头发是湿润的,随意地向后抹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显然刚刚沐浴过,“找我有事?”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声音沉沉的,听上去有点慵懒的味道。

    “我……”白朗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忍不住结结巴巴起来,“我本想练琴,我……”

    “这个时间?”祁斯年笑了一声,“琴房是隔壁那间。不过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作者有话说:

    注:

    马勒五:马勒第五jiāo响曲。对于所有声部来说都是非常难的一首jiāo响曲,是很多指挥家毕生都想挑战的曲目。第一主题是管乐主场,小号出尽风头。可以说没有哪个小号首席不想演奏马勒五。

    第7章 【7】红酒与牛奶

    白朗犹豫了一下,这时候祁斯年已经错开了身子。他只好跟着祁斯年进了房间,顺道回过头去关上房门。

    时间已经将近午夜,确实不该是练琴的时候了。

    白朗脑袋里的热度终于褪了下来。

    祁斯年的房间整体布局跟他的房间相似,不大,却很够用。不同的是因为顶楼,头顶多了一块方方正正的天窗,从白朗的角度看过去,正看到一轮明亮的月光。

    窗边是一张长条书桌,靠墙的位置还有内嵌书柜,上面整整齐齐摞着一叠又一叠的乐谱,还有一些光碟。桌面上收拾得整洁,桌角有一瓶墨水,旁边放着一支钢笔。

    现在很少见到习惯使用吸墨钢笔的人。但白朗却觉得祁斯年理所当然应该就是这样的。

    祁斯年让白朗坐在沙发上,自己则靠在吧台,随意地问道:“睡不着吗?”

    白朗看向祁斯年,余光看到他浴袍的领口因为动作而微微敞开,露出线条分明的结实胸膛,yīn影一直隐没进浴袍下方。

    白朗在这一瞬间有些坐立难安,他有些忍受不了与祁斯年的对视,于是低下头,敷衍地“嗯”了一声:“可能时差有些没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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