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告诉我说,他一直跟在我的身后,并且在我下了房顶之后,身后就被一个黑影跟上了,在我就要进入那屋子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危险,这是一种胡大仙的本能。他立即到了我身后喊了我一声,拉上我就跑。但是他就觉得什么东西在他后背上咬了一口。 我一边为他处理伤口,一边说:“不像是咬的,应该是被抓的。” “是咬的,应该是咬的,我能听到那东西的呼吸声,虽然很轻。” 我说:“既然是咬的,会不会是那个金棺女尸咬的呢?” “她现在还出不来那具纸棺材。”老黑看着我说,“我也在想,要是你能把那纸棺材背出来,那么可就太好了。但是很明显,你失败了。要不是我,你很可能就会死在里面。” 伤口处理好了,而这时候,老宅的大门吱嘎一声打开,我看到那个女孩子从里面一步步走了出来。她现在看起来倒是正常,到了我的门口之后,她竟然敲响了我的门。 我拉开门看着她,她只是说了句:“不打扰你了,再见。把你今天看到的事情都忘了吧,不然对你没有好处。” 我说:“你在威胁我吗?你告诉我,那女尸对你做了什么?姑娘,你身体里有很重的戾气,这对你不好。也许我能帮你。” 她看看我,不屑地一笑,然后就朝着自己的帐篷走了过去。结果刚进去帐篷,她又倒退了出来,我看到她的脖子上掐着一只手。这只手就是那凶棺女尸的。 这只手很用力,甚至把这个女孩子提起来了。这女孩是双手死死地抓着凶棺女尸的手腕,一双腿在空中不停地蹬,大概三十多秒之后,她不挣扎了,被凶棺女尸给掐死在了我家门前。 我从屋子跑出去看着凶棺女尸喊道:“你疯了吗?” 凶棺女尸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把这女人的尸体扔到了我的面前,转身走掉了。 我这时候双手举着,然后抱住了自己的后脑勺,心说这可怎么办?我总不能就这样把她埋了吧。 我正想着这女孩子死在我的家门口该如何是好呢,想不到的是,这女孩子的手竟然抖了两下,随后本来已经浑浊的眼睛变得明亮了起来,接着,她长长的呼吸了一口,随后慢慢地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后,进了帐篷,拎了自己的包然后上了车,开着车离开了。 老黑从屋子里出来了,他到了我的身边,看着路过槐树林旁边的那辆JEEP越野车亮着的尾灯说道:“这女的不再是人了,她身上有了尸气。” “她要去做什么?”我问道。 老黑叹口气说:“不知道,我们根本搞不懂对面的女尸要做什么,这个女人完全听命于对面纸棺材里的女人。” 而此时,我家门前大槐树上的猫头鹰再次笑了起来。 那黄大仙再次站到了对面的门口上,它直直地看着我,我能感觉到它的想法,它就是在挑衅我。 …… 小凤在这天晚上问我啥时候能过去,他说手里没钱了。我说这边事情比较麻烦,他说:“你麻烦可以,但是你要给我弄点钱过来啊,我和玥玥已经弹尽粮绝了。” 我手里一共是一万六千块钱,为了让小凤心里不慌,即便是我很快就去,我也打算先把钱给他转过去。我去镇上的邮政储蓄,把钱存进了小凤的卡里面一万,我自己留了六千。 然后去补胎的地方弄了四个气密嘴子,买了个小气泵就回去了。到家之后,我就给车打好了气,到了中午的时候炖了一只鸡和老黑一起吃。酒足饭饱之后,我也就开始考虑去黄杖子的事情了。 但是当我出了门的时候发现,我的车漏机油了。 事到如今,我还能怎么样?看来去黄杖子的事情要耽搁一下了。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把任何人拖下水。 很明显,这是那黄大仙的恶作剧。要是我叫西苑开车把我带走,我想这黄大仙很可能会怪罪上西苑,要是它搞一下西苑,那就真的麻烦了。还不如让这东西和我纠缠,我不怕它。 此时,那黄大仙就蹲在那石碾子上,它直立着身体看着我,当我去看他的时候,他竟然呵呵笑了两声。 我很好奇,这东西是怎么把下面的螺丝拧下来的呢?难道是用牙齿咬着旋转下来的吗?这也是有可能的。黄大仙的本领大着呢。 我怎么也没想到,就在这时候,苏雅菲给我打电话来了,说能不能让我过去一趟,有个生意给我做,说这次是个大生意。 本来我不想去的,苏雅菲说她有个客户在北戴河买的别墅,想让我去看看宅子的风水。我对苏雅菲没有什么好感,所以我不想接这生意,但是苏雅菲说钱不是问题,人家就信你。 我狮子大开口说:“五万。” 没想到苏雅菲直接就答应了,让我这就去北戴河。 电话挂断了之后,我心说,谁会和钱过不去啊! 俗话说得好,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人有钱才能活得更有尊严,才不会为了三斗米去折腰。才不会对领导唯唯诺诺,才不会和女人卑躬屈膝。尤其是男人,必须要努力赚钱才能让自己更加的快乐。 赚钱是一件很积极的事情,不应该被那些说钱不代表一切的道德婊的奇怪言论绑架才对。 看在钱的面子上,我也只好去一趟了。既然黄大仙不让开车,我干脆回了一趟家,骑上摩托车就去了北戴河。 到了苏雅菲家的小别墅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他见到我之后就站了起来,显得非常的恭敬。问我怎么来的,我说骑摩托来的。 他二话没说,直接扔给我一把车钥匙,说:“陈大师,我的车给你开好了。身为大师,怎么能没有一辆车呢?我可是对陈家铺子的威名崇敬已久啊!不瞒你说,我的爷爷之所以能发达,都是因为当年陈半仙儿的一句指点。” 他这时候娓娓道来:“这在我家也是传奇了,我爷爷活着的时候说,那时候他穷困潦倒,在街上贩卖四大天王的磁带,五块钱六盘进来的磁带,卖五块钱三盘,但是一个月下来,也就是赚个七八百的。那时候我祖奶奶生病,欠了很多钱,我祖奶奶死后,我爷爷没有偿还能力,就把房子卖了。全家住在别人家的厢房屋,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非常苦。” 苏雅菲说道:“那是怎么发达的呢?” “刚好是大清早的,我爷爷要去跳汤河,刚好陈家半仙儿就在河边摆摊儿呢。我爷爷刚要跳,陈家半仙儿就喊了声,你是个富贵命,死了就可惜了。我爷爷以为是个骗子呢,但是陈半仙儿说了,先不要急着给钱,这债先记下,等你发达了再来还。” 他看着我说:“那时候刚刚改革开放啊,社会上也刚刚有算命的。大家那时候只相信我党,相信主席,我爷爷根本不信陈半仙儿那一套。于是,你家祖先让我爷爷写两个字,给我爷爷测字。当时我爷爷写了‘难过’二字。” 他随后笑着说:“你家祖先于是说了四句话,非烟非雾起晴空,异彩奇辉迥不同,试向山城高处望,君家竟在佛光中。说完这四局之后,陈半仙儿说,难过,意思很简单,坐上火车往南一直走,什么时候见到一座山,山上有座庙,你去庙里求个签。到时候你就都明白了。 结果,我爷爷这一走就到了广州那边,然后辗转去了深圳,在那边进了一家做插座的小厂子。后来自己开了一家插座企业,你知道吗?母牛插座就是我家生产的。” “为什么不是公牛?”我问道。 “公牛没有逼,没什么好吹的。”他看着我很严肃地说道。 我和苏雅菲互相看看,然后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我问道:“那么你爷爷去庙里求的签是什么呢?” 他摇摇头说道:“他一直没有说这次抽签的事情,这也许是个秘密吧。” 这位这时候拿出来钱包,从里面拿出来一张卡递给我说道:“这是一百万,是我家欠你们的。” 不义之财不能拿,这是祖训。我把卡推了回去,说道:“按照现在的价钱给吧,算命八百,看风水三千。” “小苏说是五万啊!” 我摆摆手说道:“我只是不想来而已,狮子大开口,想不到你们一口答应了,我也只好来了。” 我这种人就是这样,永远不会去赚黑心钱。我看着他说:“你连同欠我们陈家的和这次的一起,给我三千八就行了,带我去你的宅子看看吧。” 他的宅子和苏雅菲的相对,在他俩的宅子之间有一条小溪,小溪上是一座木拱桥相连。只不过,苏雅菲的宅子在小溪的西边,而这位的房子在小溪的东边,很明显,这里的风水就比苏雅菲的差很多了。 这小青龙在房子西边,主人容易身体不好。尤其是对尿路系统不好。 我说:“你身体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他点点头说道:“是啊,自从搬来这里,腿疼,失眠多梦,盗汗,而且还阳痿了。” 我点点头说道:“青龙到了西边,白虎到了东边,时间短还没事,要是时间久了,还会掉头发。” “已经掉头发了。”说着,他一伸手把假发拿下来了,漏出了一个大秃顶。 所以,我让他在院子的东边做个假山喷泉,在西边竖起一面影壁,找人画个八骏图在上面。这样就是小白虎局了。 看完了之后,我说:“这样的话,你身体应该很快就没事了。” 这位朋友自然是千恩万谢,非要请我出去吃饭,我说不喜欢下馆子,我就不打扰了。苏雅菲说你不爱下馆子的话,就在我家吃好了。今天我亲自下厨,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正当我们在吃饭的时候,想不到的是,林美娇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来了,进来之后,那个男人大大咧咧地说道:“小苏,你家来客人了啊!” “孙总,您怎么有时候大驾光临啊?” 我这时候想起来了,林美娇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这孙总的。 林美娇这时候笑着说:“雅菲,我是来还你钱的,上次借了你四万五,连本带利这次还你五万,这是卡。” 我知道,林美娇说的是那件从意大利买回来的裙子的事情,看来这位孙总答应了她,她这个孩子只要生下来,就会被扶正了。 这林美娇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个讨债鬼,催命鬼。 最关键的是,我发现这孙总印堂发暗,一道红煞就在眼角。这说明血光之灾就在眼前。隐隐约约,我就觉得外面阴风阵阵,我到了窗户前面,捂着眼睛往外一看,发现外面有两个黑影在抬着一顶白色的轿子,这是鬼要来抬人了吗? 我回头再看看这位孙总,身上的三盏灯已经灭了两盏,头顶的灯已经很弱了。我知道,这孙总好像是在劫难逃了,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