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好一会儿,陆瑾瑜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方才阮遇那句话里的这个“也”。 他扭头看向阮遇,狐疑地问:“你喜欢养鱼?” 阮遇抬眸看了陆瑾瑜两秒,看的陆瑾瑜忽然心虚,然后阮遇勾起嘴角笑着摇头说:“不是,是个朋友。” 朋友。 陆瑾瑜直觉就想到了温如许,不动声色地冷哼一声下意识脱口而出,“是温……?” 好在他意识到还在录节目,及时止住了嘴。 而阮遇却是了然似的一挑眉梢,像是默认。 陆瑾瑜嘴角动了动,心里又是一阵不慡,索性闭嘴没再说什么。他现在对阮遇的心情可是在是太复杂了,好奇甚至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敌意。 他看着自己的鱼缸愣了一会儿,又想起方才阮遇好像知道什么的表情,陆瑾瑜暗戳戳地又侧眸瞥了他一眼。 阮遇注意到他的视线,看向他的眼里忽然有些促狭的笑意,“你是不是想问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陆瑾瑜张了张嘴,语气不善道:“我管你们是……” “同学。”阮遇打断他,“和余问尘,我们仨都是高中同学。” “……?” 哦,同学啊。 陆瑾瑜嘴角抽了抽,思绪暂停了好一会,抬眸对上阮遇似笑非笑地表情,好像瞬间被看透了似的。 “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陆瑾瑜皱着眉,面露狐疑。 阮遇冲他笑了笑,“没什么。看你好像没睡好。” 这什么跟什么啊? 陆瑾瑜一脸懵bī,见阮遇扭过头继续雕着小茶杯没再说什么。 什么鬼啊。 同学? 陆瑾瑜又是满腹疑虑,他直觉认为阮遇说的是实话。 好像在赭山时余问尘的确是说过和阮遇是同学。 那如果是同学,好像多关照也不奇怪? 不奇怪是不奇怪,但是……谁会录节目的时候带着高中同学的衬衫啊! 难不成其实是阮遇暗恋温如许? 转念一想,又觉得阮遇方才这几句话也很莫名其妙的啊。 还是不太对。 陆瑾瑜觉得自己可能是脑子不够用了,这两天他经历的未免也太多了一些,反正也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多想,专心录节目。 完成雕刻之后,厂长就将他们领到了准备开窑的窑厂,介绍了一些关于开窑的事宜,又领着他们去看了刚出窑的一批青瓷。 大概是导演组也发现两人之间的气氛没有昨日和谐了,参观完窑厂之后就让他们分别领了不同的任务,获取碎片拼图,获取积分。阮遇先回了农庄寻找其他线索,陆瑾瑜则是留在窑厂,帮助厂长从废瓷里挑选出三件还能救的青瓷。 在一片废弃瓷器和碎片里,陆瑾瑜拧着眉神情专注,终于在十分钟后他挑出一个梅子青釉的竹叶玉壶,瓶身完好,釉色纯正,正当他拿着玉壶去往白炽灯下检查是否有其他、瑕疵的时候,他手机响了起来。 “嗡嗡嗡”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陆瑾瑜还没反应过来,仍旧垂眸认真地观察着手里线条优美的竹叶玉壶,还不耐烦地问了一句,“谁手机响了啊?” 跟拍指了指桌子边徐徐移动的手机,“陆老师,你的。” “……” 陆瑾瑜‘哦’一声,目光扫到屏幕上那串号码,正准备按下关机键的手指一顿。 跟拍察觉到他的停顿,很快意识到这是私人电话,于是道:“您先接,我去一趟卫生间。” 陆瑾瑜:“……” 等到跟拍离开,这间凉亭只剩下他一个人,陆瑾瑜迟迟没有按下接听。 然等到电话真的挂断的时候他又忽然后悔。 下一秒电话再次响起。这一回陆瑾瑜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他清了清嗓子,按了接听。 “喂。” “还在录节目吗?”温如许直接问道。 “嗯。”陆瑾瑜听到他平和的声音,忽然心里又有些不慡,他在这想七想八,满心郁闷,温如许倒是跟个没事人一样。 于是再开口语气都硬了一些,“找我什么事?” “一起吃饭。”电话那边传来温如许声音的同时,还有车辆行驶的轰鸣和喇叭声。 “吃饭?”陆瑾瑜问,“你知道我在哪儿录节目吗?” 他在这穷乡僻壤的,和都城隔着十万八千里,吃什么饭。 “知道。”温如许低笑了一声,“雾岭县。” 陆瑾瑜微微蹙眉,心念电转间忽然明白过来,惊疑不定的问道:“你也在这?” 温如许说:“嗯。” 对温如许忽然出现在这里,这一次陆瑾瑜并没有从前偶遇的惊喜,只有不解和警惕,“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温二:我再不来,你都要成狗血八点档导演了,我能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