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反侧,很久才进了梦乡。 第二天起来,无精打采的去公司上班,虽然无数次拿出手机想要给冀东霖打个电话,但还是作罢。 他应该很忙吧,在忙着那些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 临近下班的时候,她意外的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从老家那边打来的,号码的主人是一个远房的表妹,时初以前还住在那边的时候,跟她玩儿的很好。 以前爸妈刚结婚的时候,住过一段时间,户口也落在那边,后来生了时初后,一家三口才搬来城里,老房子就一直空着。 “是小初吗?过得好吗,最近。”表妹的名字叫何敏,一开口就爽朗的笑。 “嗯,挺好的,你呢?”时初听见她的声音还挺高兴的,一边往外走,一边聊着。 两个人把小时候的趣事又都说起来笑了一阵子,何敏才进入正题,吞吞吐吐的说道:“小初,老家要拆迁的这件事,你知道吗?” “要拆迁?我不知道啊。”时初有些惊讶。 很久都没有回去过了,对那边的风景都有些忘记了。 何敏过了一会儿才说:“是要拆迁了,而且现在都拆了一半,每家每户按人口给钱,大家都高兴坏了,你爸爸……也回来了。” “我爸?”时初停下脚步,觉出些不对劲来。 当初他们一家三口住在老房子里,爸妈还没离婚,那就算是婚后财产了,而且她们的户口都还在那里,没理由要拆迁了,却不告诉她和妈妈。 就算没有妈妈的份儿,但她是爸爸的女儿,总是有名额的吧。 爸爸到底想干什么? 又听见何敏继续说道:“好吧,我干脆和你都说了吧,你爸不光自己回来了,还领着新老婆和孩子,这几天一直在闹事儿,想要把他们两个也都算进去,多领些钱出来,你赶快回来吧,再晚些,就什么都捞不着了。” 她一口气说完,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似乎这些话在心里憋了很久。 最后还叮嘱时初:“这些话你听了,记在心里就好,回来之后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我妈妈一直管着我,不让我告诉你,说你和你妈妈已经是外人了,让我向着自己人,不能帮外人。” 时初站在路旁的一棵树旁,眉头紧锁,跟她再三道谢过后,随手招来辆出租车,急急忙忙往家里赶去。 路上先给妈妈打了个电话,问清楚她在外边之后,告诉她马上回家,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母女两个在家中汇合,时初一进门,还来不及换鞋,就把这件事跟妈妈说了。 母亲一听,眉毛就竖了起来:“好啊,这个时云生,他一定是想独吞这笔钱!” 时初怕她情绪失控,急忙劝了几句:“你也别太生气,小心气坏了身体,咱们现在当务之急的是想想怎么办。” “马上收拾东西,赶快回去。”母亲立刻说道,想一想,又补充:“把你舅舅也叫上。” “妈,要不然你就别去了。”时初有些担心。 也许是天生的冤家,母亲一见到父亲,情绪就很不对劲,她实在是怕母亲因为这件事情再发疯,想当年,父母离婚那阵子,她就忽然疯疯癫癫的,跑着到处去闹。 母亲忽然笑一笑:“没事儿,我都是装的。” “什么?”时初茫然。 “都是装的,我一个女人家,又没什么谋生的能力,想要得到更多的利益,就只能装疯卖傻,让别人可怜。”母亲说的轻描淡写。 第42章 给舅舅打过电话后,他立即就同意下来,并且约定了一个小时后在火车站见面。 时间太紧,来不及收拾行李,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找了一个手提包,往里头塞了几件衣服。 时初背着,和母亲一起出来,去街上打了辆车。 车站,舅舅已经站在那里等她们了,稍微聊了几句,时初就赶忙去买票。 车上的人索性并不多,几个人买了坐票,上去之后找座位坐下,各自闭目养神,都知道接下来是一场硬仗。 时初靠在座位上,随着车子颠簸的节奏,无意识的晃动头部,外头,夜色已经逐渐降临。 趁着这个难得的休息时刻,她回忆了一下自己的父亲。 其实在成年之后,她几乎就和父亲断了联系。 一方面是因为母亲的极力阻止,另一方面,她自己也本能的感觉到,父亲对于她这边关系的忌讳。 他已经组成了新的家庭,又生了一个孩子,有了自己的生活,而且在时初上了高中之后,他就已经开始拒绝支付任何的抚养费用。 联系方式和住址都更换了。 时初的个性又不怎么会主动,基本上都是别人前进一步,她也会跟着往前挪一挪,别人不往前走,她还会往后退。 所以她也就不再联系,更何况,父亲那边已经表现出了明显的嫌弃。 一直过了这么多年,对于父亲的爱已经消失,恨也谈不上,甚至连他的样子都有些忘了。 火车走了四个小时,到了老家的县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几个人下来,小地方的路灯也不怎么多,路上黑乎乎的,连个开门的饭馆都没有。 饥肠辘辘的找了个小旅店住下,时初又跑出去找了家开门的小卖部,买了些方便面饼干什么的回去,这才勉强充饥。 第二天早早起来,和母亲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去奶奶家看看情况。 母亲和父亲刚结婚那会儿,就是和奶奶一起住的,后来才出来自己盖了房。 白天才看清楚,一路上的房子都被写上了大大的红色拆字,找了个老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些房子都是要被占地的,因为计划修一条新的公路,所以土地必须要空出来。 这些时初母子是一点都不知情的。 “他们时家的人,可真不地道。”舅舅在旁边感叹了一句:“毕竟你们母女也曾经是他们家的一份子,怎么会连一点消息都不透露呢。” 母亲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奶奶的房子在镇子的正中间,占地面积还挺大的,也写着拆字,暗红色的大铁门上有半片斑驳脱落的春联,随着微风飘飘摇摇。 时初过去拍了拍门。 没人应答,她就继续拍下去。 一会儿,这才听见有脚步声,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问道:“谁啊。” 时初也听不出是谁的声音,就模棱两可的回答一声:“我啊。” 里头便嘎吱一声,开了门。 “你是谁?”穿着大背心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片西瓜,皱着眉头问道。 “你是……小叔吧。”时初打量了一下他,大致认了出来,又继续说道:“我是时初啊。” 小叔是奶奶最小的儿子,也是老人最疼爱的那一个,如今也成家立业的,就住在镇上。 他的样子和她记忆里的也完全不同了,清瘦的年轻小伙子变成了胖胖的中年大叔。 “时初?”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时初,小叔又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