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掉了,然后呢。”傅司年站在江边上,眺望着远处的邮轮,可是眼神完全不像声音那样平静,低沉黯然,仿佛蕴藏着一团挥之不去的迷雾。 “我拆掉了,听了一下,然后嫌吵,就没管了,但是我没有扔掉的!” 傅司年深呼吸一口气,“现在还能联系得到那个酒店吗?” “这…不好吧,都过去了这么久,怎么会留意一个普通客人的东西。”小泉战战兢兢地说。 傅司年的指骨轻敲栏杆,风轻云淡地说:“那就成为特殊的客人。” “啊……?”小泉还没明白,电话就被挂断了。 可是没过多久,小泉就明白了傅司年是什么意思。 傅总雷利风云,立刻打电话给公司的财务,与那家酒店的母公司谈判,%的股份,成为持有酒店股份的绝对话事人。 接着开始查监控,查员工,用了一个小时的功夫,在公司仓库的第769个柜子的D83层找到了那张唱片。 柜子被拉开,唱片安安静静地躺在中央,周围堆着其他乱七八糟地杂物,上面全部都是灰尘,看起来脏兮兮的。 可是全酒店的员工,上至经理,下到门岗保安,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祖宗,可算找到你了,你知道你值了多少钱,多少人的未来吗。 酒店经理小心翼翼地把唱片抽出来,用衣服擦gān净上面的灰尘,递给早就等待的直升机飞行员,千叮咛万嘱咐: “一定要好好的啊,掉了一根头发我们就别活了。” 飞行员:“……” 唱片本来就没有头发。 经理整理了一下脏兮兮的衣服,讪讪地笑:“这不是幽默一下吗,提心吊胆了这么久…接下来就看你了。” 飞行员庄重地点点头,捧着那张唱片,一步一步地走向酒店顶楼,那里早就停好了一辆直升飞机,上面的螺旋疯狂转着 ,发出巨大的声响。 随后,待把唱片包好以后,两名飞行员戴好装备,直升飞机就此起飞,去往远方的G市。 …… 直升飞机的效率果然很高,傅司年赶在许落嘉回家之前,拿到了那一张唱片。 他冷静地拆开,仔细端详着,唇角边勾着一抹极轻极淡的微笑,骗子,许落嘉,这回你没有办法抵赖了。 过了半小时以后,许落嘉回家了,一进门,落嘉身上那种浓烈的酒jīng味和香水味就直冲傅司年的脑门。 傅司年站在玄关处,抱着双手,冷淡地嘲讽他:“许落嘉,你身上都什么味。” 落嘉已经有点懵懵了,他低头抬了一下手,闻闻自己身上袖子的味道,鼻尖耸动着,茫然说:“没什么味啊。” “臭死了!”傅司年的眉头皱的更紧,双眸闪烁着隐约的怒火,“给我去洗澡,洗完澡再来跟我说话。” 落嘉哦了一声,拖着身子,抬腿往二楼走。 傅司年站在一楼,看着落嘉背影,说:“许落嘉,你不要忘记你现在是在gān什么,做什么都有镜头拍着的。” 早知道看好一点他。 落嘉没回他,直接进房间了,可能是找衣服去洗澡了。 傅司年眼中的怒火越甚,可是他的脸色依旧是异常地冰冷,就像是满是冰块的伏特加,看起来清淡寂静,然而其中早就是翻滚滔天的火气。 傅司年在一楼等了一会,等了好久好久,都没有看到落嘉下楼。 他捧着那张唱片左右端详着,脑海里不断想象许落嘉看到那张唱片是什么反应。 是感动,一定是,会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说谢谢他。 然后他可以勉为其难地陪许落嘉那个骗子一起听一下那张唱片。 他会给许落嘉留点面子,不拆穿他仍然在爱他的事实。 许落嘉实在是太不清醒了,十年的感情,怎么可能会因为一纸离婚协议书就能轻易地磨灭。 等了好久,楼梯始终没有落嘉下楼梯的声音。 傅司年等得不耐烦了,他向来没有什么耐心,烦躁地摔了一下抱枕,最后决定还是大度一点,让一下许落嘉。 他捧着唱片,上楼梯去找许落嘉。 站到许落嘉的房门之前,傅司年抬手敲门,房间里面传来许落嘉的声音:“请进。” 傅司年推门进去,看到许落嘉正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手里好像拿着一本书,耳边在打电话。 看到傅司年进来了,落嘉说:“先不跟你说了,晚点再打给你。” 说罢,便收起手机,问:“怎么了?” 这幅类似于防备的样子让傅司年的心又涌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说话就显得不那么客气:“跟谁打电话?” “闻一凡。我老板。” 傅司年咬牙。又是闻一凡,又是闻一凡,又是闻一凡。 怎么总是这么人,yīn魂不散,都几点了,有什么好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