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灯光异常地闪动起来,没几个来回便彻底暗下来。 光线的变化落在殷染脸上,像是拥有抓人的触须,让津行止移不开眼。 心脏不听话的跳动超出了正常的频率范围。 有那么一瞬间,津行止有种吻上去的冲动。 门外,路过的护士发现了病房门口灯管的异常。 “这边的灯好像坏了,明天得请人来修一下。” 津行止回过神来,从地上捡起还在低声播放视频的手机,连点几下,退出了当前界面。 这时,津行止的手机振了一下。 津行止接起电话,明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接到消息了吧?和殷染一起上真人秀,能在镜头下暗戳戳,有没有很开心?你们俩在网上的关系也太僵了,闹了几次绯闻也没什么人信,别说我没给你们制造增加CP粉的机会啊。” 津行止静了片刻:“你的意思是……节目组叫殷染参加的事,和你有关?” “本来就是有人放了节目组的鸽子,我只是在中间稍做‘调剂’而已。” 能让公司高层按头殷染进组,明媚口中的“调剂”,怕不是激将和挑拨。 如果让明媚知道她花了许多心思带给他们的是麻烦,怕是会难过。 津行止叹了口气,低声道了句谢。 为了防止明媚再搞出这样的事,津行止还是补了一句:“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多了对我们都不好。” 明媚笑着对他做了保证,因为忙着拍戏挂了电话。 听完两人的对话,殷染彻底把手里的晚饭放了下来:“真人秀……我倒是看过这个词的释义,是要我参加吗?” 津行止无奈地点头:“是,还有我。” “时刻待在镜头下,你就不怕别人发现不该被发现的事情吗?” 殷染看了看他自己,又看了看津行止,暗示意味明显。 “所以,你老实点。” 殷染哂笑道:“你只给我三个月,还要去那种鬼地方,不是làng费时间吗?” 津行止严肃下来,眉尾的线条都锋利起来:“殷染,别忘了我们上一个约定。我带你熟悉这里,你要扮好‘殷染’。” 见津行止似是有点生气,殷染耸了耸肩膀:“好吧,总会有机会的。” 沉默了一会儿,津行止还是犹豫地说出了口:“我其实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今早,我可能看见了你的很多记忆。正因如此,我才知道银铃和你有关。” 殷染周身一僵,小动作不断的手指也像是被冻结了一般。他抬起眼,眼中染着一种稀释了十几倍的yīn鸷:“你知不知道,知晓我这种人的秘密或者过去,会是什么后果?” 津行止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殷染。 半晌,殷染兀自低下头:“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可真的是……” 殷染感受着心脏处的闷堵,一种害怕又期待的陌生情绪开始侵占他的思绪。 他想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描述那种感觉,最终笑着摇了摇头。 “咚咚咚——” 病房门口,司夜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行止,是我。” 那声音打破了屋内的静谧,津行止向门口望过去:“进。” 司夜风尘仆仆地走进病房,扫了一眼殷染。没说什么多余的话,直接带他们去做了腺体检查。 一番折腾下来,津行止先行带殷染回到病房,司夜一个人留下出报告。 打印完报告,司夜姗姗来迟,停步在病chuáng前。 他不解地敲了敲报告:“他的脏器是没有器质性损伤,可身子很亏,腺体又和正常人不大一样,经不起折腾的。我真的很好奇,你们俩年纪轻轻的到底是谁不行,每次都要用药?” “……” 病房里突然陷入一片寂静,司夜的视线从报告上移开,扫过眼前的这两个人。 一片沉寂中,殷染忽然笑出了声。 这让本就尴尬不已的津行止瞬间红了耳根,连连把司夜往门外推:“不会说话就闭嘴,他的身子亏不是因为我,嘴下留德吧,司医生。” 司夜被迫走出病房,调笑道:“有病不瞒医,你要是实在……我给你开点药调理一下就是了。你就算不喜欢他,也别太过分是不是?” 津行止知道再和司夜解释也是徒劳,gān脆扬起下巴往电梯方向指:“赶紧滚吧。” 司夜扶了扶眼镜:“怎么说我也是连夜赶回的来,话还没说完,你就让我走?” 津行止理亏地眨了眨眼,不情不愿道:“说。” “不开玩笑,他必须节欲禁药。他腺体里有多少你的信息素,报告里一清二楚。就算你俩有想法,也先克制一下。你们要是不听,我就是圣手再世,也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