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看着好像是拿了什么药走?” “你说对了,是拿了药走,周大人拿药的时候,下官正好就在旁边,恰好便看到那其中还有一瓶舒凝膏!” 舒凝膏,应当是现下宫中最好的金疮药。 不仅起效快,适用于任何皮肤娇嫩的部分,而且无论伤口有多严重,用过之后都不易留疤。 也是因为这样,这舒凝膏可以说是备受宫中贵人们的青睐。 然而无论药效有多好,都无法掩盖这舒凝膏是金疮药的事实。 想到这里,太医院中的太医们神色各异,互相jiāo换了一番眼神后,才有人颇为不确定地开了口: “你的意思是,这舒凝膏是王爷专门为了王妃拿的?” “除了这个还能因为什么?王爷是什么人?这府上还能缺了金疮药不成?” “说的也是,恐怕是为了不留疤痕,看来这王妃今日恐怕要难过了……” 说着,太医们脸上的表情便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对于这顾砚书,太医们心中本来就有些同情,现在一听到秦戮专门来太医院拿了金疮药,心中的恻隐之心便更重了。 但是对于太医们来说,秦戮是君,他们是臣,无论如何,他们也不能说秦戮的不是。 最后只能对视一番后,摇摇头,叹息一番,将想要说的话压在了心底。 然而这些太医们并没有发现,周太医此时的表情,比他们更加复杂。 原来在这些太医们说到秦戮的时候,周太医便已经 逐渐消化了刚刚发生的事,回过了神,恰好便将同僚们的议论听了个正着。 听着同僚们天马行空的猜测,作为唯一的知情人士,周太医的心情可以说是极其复杂—— 他现在还能说什么? 难道要说厉王殿下拿走那瓶舒凝膏,不是为了在教训王妃之后用,而是怕自己府上那些极品的金疮药用在特殊的部位会伤了王妃? 还是说厉王殿下将他叫出去问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话,都是在询问周公之礼的注意事项? 亦或是说厉王殿下还问他有没有什么保养之法,不仅问了,甚至还因为怕有所遗漏,命他将注意事项与调理保养之法都用笔给写了下来? 无论是哪一个,周太医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 先不说厉王殿下将他单独叫到偏殿无人之处询问这些事情,应该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就说这些话说出来,自己这些坚信厉王殿下不喜王妃的同僚,估计也不会相信。 毕竟若这些不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周太医也不会相信那个传闻中杀人如麻冷血无情的厉王殿下,在私底下居然也是这么细致周到的一个人。 最后,周太医只能怀抱着复杂的心情,听着同僚们说着与真相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的猜测。 除此之外,秦戮那高大凶狠且不近人情的形象,在现在的周太医心中,那是碎地连个渣也不剩了。 甚至周太医心中还隐隐有个预感: 恐怕厉王殿下这个嗜血阎王的名头,以后会因为厉王妃不复存在。 * 与此同时,厉王府—— 好不容易熬到秦戮将药上完,顾砚书连忙在心中瞧瞧松了一口气。 谁知道事情还远远没完。 只见秦戮将药膏放在chuáng边的矮几上后,又伸手打开了他刚刚进门的时候,手里拿着的那个锦盒。 因为距离不远,顾砚书一眼就看清楚了那盒子当中的东西,当下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看着秦戮: “这……这是什么?” 他dòng房那日是打开了秦戮身上什么奇怪的封印吗? 这个人是怎么做到在暖男和禽shòu之间切换地如此迅速的? 前脚才给他上了药,还说什么是他做的过分了,后脚居然就想对他做更 过分的事,居然连道具都拿出来了? 秦戮一看顾砚书那眼神,就知道这个人是想歪了。 虽然对顾砚书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有些无言,秦戮还是给了解释: “这是药玉,可以缓解你身上的伤势,有一定的滋补作用,你若是以后想要留下隐患,可以不用。” 秦戮今日本来只是随便点了一个擅长调养滋补的太医,想给顾砚书开一点补身的方子。 谁知道那周太医祖上恰巧有一长辈也是娶了一名男妻。 同秦戮与顾砚书是被圣旨qiáng行凑成一对不同,周太医祖上那位长辈是因为与自己的爱人心意相通,自愿放弃了家族的继承权,换了与自己的男妻共度一生的机会。 那位长辈曾经被周家当做继承人培养,医术从小便是拔尖,自然就比寻常人更加了解男妻的不易之。 既然能够为了自己的男妻放弃家族的继承权,又怎么舍得自己的妻子为了这些问题所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