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开到花园路去,我们这样回去爷爷会担心的,今晚在那边睡一晚,明天再回去。”时音音开口。 “时若尘略一思忖,答应下来。 “那我给爷爷打个电话。”时音音一拨出去,对面几乎立刻就接了。 “爷爷!你怎么还没睡?” “哎,音音不回家,爷爷怎么睡得着?” “爷爷,我们去外面吃夜宵,今晚就不回来了,去新家那边住。” “好,炀炀呢?” “炀炀以后跟我吃香喝辣。”时音音顺着时老爷子的话喊炀炀,盛炀就是一只倔qiáng小羊,脾气bào躁,一rua下去,软乎乎,相当贴切了。 盛炀面无表情,冷哼一声。 时老爷子笑起来,与时音音说了几句,仍然有点不放心:“让炀炀讲两句。” “外公,晚上好。”盛炀接过电话,像握着烫手山芋,声音含糊。 “好,你好我好大家好。”时老爷子心想,盛炀这孩子说话烫嘴还是怎么的?可以唱中国风歌曲,那个切克闹。 “%#&$……”盛炀不知道在说什么火星语。 时老爷子见他实在拘谨,关心几句,让他吃好喝好,挂了电话。 时若尘很快开到花园路的别墅,门口的灯自动亮起,指纹解锁,很是方便。 “你们先去洗澡,炀炀,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伤了,要是不舒服,我们立刻去医院。” 时若尘看着盛炀被飞溅的碎瓷片划伤的手臂,微微皱眉。伤口虽浅,并不严重,那几道血痕分外明显。盛炀神色如常,完全不在乎那点小伤。 这种过分平淡的态度,反而让人心中酸涩。小朋友摔倒了,大人关心一句,就委屈得眼泪直掉。盛炀习惯于没人关心,所以毫不在乎。 “让我看看……”时音音想掀衣服,看一下盛炀的肚子。 盛炀一个蛇皮走位,成功闪避:“看什么看,两天就好。” 被砸到的地方其实不怎么疼,但他体质特别,稍一磕碰,就要青青紫紫好几天。这时候肚子上应该有一片淤青,让妹妹看到不好。 “那你让三哥看看。” “三哥也不行……”盛炀匆匆溜进浴室,带上门。 男生洗澡很快,十多分钟后,盛炀换了身gān净衣服,懒洋洋窝在沙发里,只随意擦了擦头发,黑发柔软,眉目jīng致,因今天的事生出的满身戾气,散得七七八八。 时音音慢一些,出来时头发还在滴水。找出医药箱,正要给盛炀手臂上的伤口上药,忽然被软乎乎的毛巾盖住头。 一阵狂野的揉搓试图带走她头发里的水分,差点把时音音也一起带走。 盛炀一阵揉搓,她的头发总算不滴水了。掀掉毛巾一看,好家伙! 时音音头发乱蓬蓬的,像只炸毛的小狗。 盛炀乐不可支,满脸写着开心。 时音音死亡凝视,握拳,骨节清鸣。 苏醒了,猎杀时刻! “这就给你chuī好!”盛炀低头忍笑,拿起chuī风,认真给时音音chuī头发,慢慢理顺,慈爱得像个老母亲。 “来吃馄饨。”时若尘招呼一声。 时音音头发已经半gān,用碘伏给盛炀的伤口消毒,再和他一起过去。 薄薄一层馄饨皮,完完整整的虾仁透出来,让人格外有食欲。手打鱼丸,又鲜又q弹,非常好吃。 一顿下来,都非常满足。这会吃得太饱,不能直接睡觉,三人就在客厅打扑克。电视上正在放最近热门的综艺,热热闹闹。 另一边,盛家温情脉脉。 盛国华及时把盛瑞抱到清水下冲洗眼睛,盛瑞仍然哭得厉害。送到医院后,重新洗过,盛瑞还是哭得凄惨。 检查过,眼睛受了刺激,没有什么大问题。盛瑞哭累了睡着后,仍然一抽一抽的。即使盛国华觉得小儿子确实有些不懂事,也不忍苛责。 时音音下手太重了,就没有想过万一盛瑞的眼睛瞎了呢?盛国华原本热切的心冷了下来。 “华哥,我明天就带孩子们搬出去住,对不起,明明是你的生日,因为我,弄得一团乱……”姚知月眼尾微红,脆弱可怜。 “搬什么搬,你是个好妈妈,也是一个好妻子。” “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盛国华抱住她,极其怜惜地拍拍她的肩膀。 “爸爸妈妈……”盛晴晴也哭着抱住父母。 盛国华忽然觉得这样一家四口也很好,这才是完完整整的一家人。那两兄妹就随他们去,养不熟的白眼láng。 ** 第二天,时音音带盛炀回时家吃饭,一大桌人,齐刷刷全看着盛炀,双眼发亮。 盛炀被看得头皮发麻,好在大家都很和气,虽然亲切,不至于过分热情。 比起炀炀,大家觉得“羊羊”更柔软一些,就这么定下来,希望能和盛炀的性情中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