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额头抵在江遥的肩膀上,慢慢地抱住了江遥,轻声问,“让我别喜欢你,然后呢?” 江遥脑子乱糟糟的,哽咽道,“我们还是朋友.....” “朋友?”贺鸣很冷地笑了声,“你要是把我当朋友,在我第一次亲你的时候就该甩我一巴掌把我踹下chuáng,而不是任由我亲了你一晚上。” 他抬起头看着江遥,问,“你认为的朋友是怎样的,像你和谢知谨那样,他跟你说的这叫朋友?” 江遥被问倒,茫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要哭不哭的样子。 “找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哄着你,你就傻乎乎地信以为真,”贺鸣颇有点咬牙切齿的,“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朋友也是有分寸的吗?哪怕是像现在我这样抱着你都是过界,那些更亲密的事情更是恋人的特权。” “你喜欢谢知谨,我不想bī得太紧,所以即使你隔三岔五往他那里跑,再如何难忍我都忍下来了,我一直在等你回心转意的那天,可现在你连我喜欢你的权利都要剥夺,你会不会觉得对我太残忍了?” 贺鸣的一番发自肺腑的话让江遥无措至极,他看着神情凄迷的对方,心脏像是被人凿开了一个小口,有什么东西渐渐入侵。 他如鲠在喉,“对不起.....” 贺鸣慢慢地松开他,沉声道,“江遥,我做这么多从来都只有一个目的,我想取代谢知谨在你心里的位置,跟你成为名正言顺的恋人,而不是什么朋友,我说我不在乎,不介意,那都是怕你难过骗你的。” 江遥怔然在地,脑海里反复回dàng着朋友和恋人两个词汇。 贺鸣垂眸,重新将江遥拥入怀里,“我给你十秒时间思考,如果你确定你不可能喜欢我,只能和我做朋友,推开我,往后我一定恪守朋友的分寸感,规规矩矩,再也不碰你。” 江遥的手臂垂在两侧,重得抬不起来。 他听见贺鸣鼓动的心跳声,与他的jiāo叠在一起。 贺鸣轻声的倒数随时会给他们这段关系划上一个句点,而选择权在江遥手中。 江遥想起与谢知谨的对话。 “朋友也可以接吻、上chuáng吗?” 谢知谨说可以。 可贺鸣告诉他那是恋人的特权。 贺鸣温热的身躯与他的贴合在一起,只要他一个动作,就能彻底摆正他们的关系。 没有拥抱、没有亲吻,做点头之jiāo、见面只打招呼的普通朋友。 贺鸣不会再喜欢他,他也不用再苦恼自己会对不起贺鸣。 江遥知道应该是这样的,可是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他在舍不得贺鸣。 “三、二、一。” 贺鸣话音一落,环抱着江遥的双臂骤然失了力气。 在江遥即将脱离贺鸣的怀抱时,他内心说不出的恐慌,条件反she抬起手紧紧地拥住了对方。 贺鸣悄然松了口气,十指在江遥的后背越收越紧,喟叹道,“这是你自己做出的决定,就算以后你想放弃我,我也绝不会松手。” 月光给相拥的两人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辉。 江遥微微仰起了脑袋迎合贺鸣落下的深吻。 人人需要爱的慰藉,哪一个人爱我、吻我,抱紧我,求你别走。 — 转眼就到了谢知谨的生日,江遥提前几天把钢笔送给了谢知谨,湖蓝色的笔身,和谢知谨如出一辙的冷清。 那支笔被放在了外联部的办公桌上,只要去办公室的gān事都能见到。 江遥和贺鸣第二天去办公室拿东西的时候,谢知谨正拿着钢笔在勾勾画画,江遥心里咚咚跳,打开柜子拿东西。 贺鸣的目光落在谢知谨拿着钢笔的手上。 谢知谨在gān净的纸面上写下遒劲的“江遥”二字。 拿完东西出去后,江遥被贺鸣推进了办公室隔壁的杂货间,他还搞不清楚状况,就被按在墙上吮吻。 一墙之隔是谢知谨,江遥紧张得浑身僵硬,贺鸣撬开他的嘴,重重地吸他的舌头,压低声音含糊道,“真想在谢知谨面前这样亲你。” 浓厚的醋意遍布狭小的杂货间,江遥忽而想起谢知谨和韩清的吻,自己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竟然不再抵挡贺鸣舌尖的入侵。 贺鸣亲得他双腿发软才替他擦去唇上晶莹,含笑问,“你说我们算不算偷情?” 江遥红着脸,半晌摇了摇头。 贺鸣奖励般揉揉他的脑袋,说,“对,他只是朋友,我们做什么他都没资格管你。” 当天晚上,江遥去公寓找谢知谨。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缠着对方,安安静静坐着一直在想贺鸣的话,也许是他的心不在焉太明显,在谢知谨走到他面前时才回神。 惯例是要做那事的。 江遥自发躺下,还没开始,谢知谨脸色狠狠一变,他从来没有见过谢知谨如此明显的神情,不禁低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