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忆气愤的将药盒子甩在沙发上,打开门锁,大步迈出房门。 听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许越僵硬的扭头,看向空如一人的门口。 他知道从机械钟准点报时开始,纪忆回头看了多次。 明显很在意时间,却一直闷不吭声。 那丫头那么蠢……万一因为可怜他留下来了,又该怎么办? 最好就是现在这样,任由他自己一个人待着,跟谁都关系。 许越疲惫的闭上眼睛,仿佛连起身关门的力气都丧失了。 bào露他地址,“借刀杀人”的罪魁祸首,他心里一清二楚。 …… 纪忆气冲冲的跑下两层楼,看到剩余的台阶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 许越那苍白的脸色在眼前浮现,她懊恼的跺了跺脚,转身又放轻脚步爬上楼。 摔破的盆栽依然倒在那里,而大门竟然还敞开着。 是为了方便别人再来砸门吗? 纪忆心里憋着一窝火。 摸出随身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距离集合还有七分钟,如果她现在冲下楼赶回学校,也许……可能……还有一丝希望。 但如果踏进这扇门,就等于放弃让自己一雪前耻的好机会。 她纠结的扣着手指,忽然听到从屋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咳嗽,再也忍不住重新踏进那扇门。 许越仍然躺在沙发上,刚才被她扔掉的药盒子就在那里。 “你?”许越诧异的盯着站在门口那人的模样,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发烧严重产生了幻觉。 纪忆没有吭声,摆着一张生气脸,开始在房间寻找饮水机、水壶。 这个房屋不大,只是现在很乱。 烧水壶被人扔在地上,纪忆捡起来冲洗了即便,擦gān了才重新烧水。 纪忆端着水杯站在沙发边上,gān净的手心摆着几颗药,语气淡淡的挤出两个字:“吃了。” 这会儿许越没闹,快速的把药丸子吞下去。 他问纪忆,“为什么要回来?” “怕你死在这里。” “纪安安……” “闭嘴现在不想听你说话!”纪忆gān脆用双手捂住了耳朵,撇开头。 这反派大佬脾气真别扭,句句刺耳,gān脆不听好了。 她今天就再做一回好事把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等许越退烧了,她就离得远远地,好好过完属于纪忆的人生。 “伺候”完大佬喝药,纪忆看到这混乱的房间深深叹了口气。 饶是她这个平时不怎么做家务的人都看不下去,于是她开始把东西捡起来搁在空地上。 纸箱子里面塞着几张白纸,她小心翼翼的扯出来一看,上面全是机械图的设计。 她忽然想起书中许越就是靠机械设计与制造赚取了许多利益,可惜后来走了歪路。 “纪安安,不用收拾。” 许越的声音忽然传来,纪忆连忙将图纸压下去。 她懒得搭理许越,头也没回继续手上的动作。 许越忽然站了起来。 纪忆:“你这么快就好了?” 许越:“……” 发现屋子被人翻了之后他就直接去找了那群罪魁祸首,使计让那几个窝里斗,还打了一架。结果一觉睡醒发现自己感冒发烧,连学校都懒得去,gān脆在家里躺着。 好像也没有弱到站不起来,只不过之前他觉得……没意思。 任何事情对他而言都没什么意思。 可现在不一样,总不至于让一个小丫头给他处理这堆垃圾。 “你还在生病,好好休息吧。” “不用。” “哦。” 许越开始动手把一切较重的东西搬起来,两人互不做声,默契的把东西摆好,之后用扫帚跟垃圾铲,把残渣灰尘全部收拾收拾扔到外面去。 最后两人累得瘫在沙发上。 纪忆感觉自己从来没有gān过这么累的活儿,现在靠在沙发上连一根手指都懒得抬。 不知不觉的,竟然眯着眼睛睡着了。 许越扭头,静静地凝视着面前的女孩。 现在的她跟刚开学的时候变化很大,原本gān燥微huáng的小脸逐渐变得光泽水润,仅仅才一个月她就证明自己不是丑丫头。 就像一颗蒙尘的明珠,等灰尘散尽,便会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彩。 他只是很不明白,之前那个缠着宋言庭苦苦追求的纪忆为什么会忽然盯上自己。 或许是别有目的,可纪忆演得太好,竟让人无法拆穿。 “纪安安……” 暖色的灯光映照着她半边脸颊,另一面投she出浅浅的灰度。 许越的手仿佛不受控制般慢慢抬了起来朝她靠近,指间快要触碰到那嫣粉的嘴唇。 “嗒——”机械钟整点报时。 许越迅速收回所有动作,返回原位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