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如花呵呵一笑,轻轻地推了推男人,男人倒也识趣,拉开了与她的距离,没再往她跟前凑。 “如花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这可是私人派对。” “当然是受到了邀请。” “该不会……”男人眉头挑了下,眼中闪过一抹诧色。 梅如花下巴微微仰起来,神情中流露出一丝得意,不急不慌地说:“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你来曜星集团了?”男人很震惊,双眼一下子瞪大。 “没错。” 男人愣了几秒,脸上很快就堆起了笑。 “我之前就说,你在那家小破公司太屈才,你早该离开那里,对了,你怎么突然想通来曜星了?” “还不是为了混口饭吃。”说话间,梅如花的视线往站在旁边的顾纯情脸上看了一眼,唇角微微扬了下,立刻就把顾纯情介绍给男人认识:“这是我一个妹妹,顾纯情。” 男人眯着眼睛,笑容有点假惺惺的。 “美女,你好,我是周子正,曜星集团的艺人经纪人,如花姐是我的前辈。” 男人主动打招呼,顾纯情也礼貌回应:“你好。” …… 梅如花和周子正有说有笑,顾纯情站在一旁,时不时附和着笑一声。 不久,又有一些年轻的男男女女来了,派对变得越来越热闹。 顾纯情被梅如花带着见了几个知名人士,之后,梅如花就与那些人聊开了,几乎把她晾在一边。 她百无聊赖地喝着杯子里的酒,一杯喝完,又从侍者的托盘中取了一杯拿在手上,在后院转了一会儿,她实在有些冷,便端着酒杯进了屋。 隔着玻璃窗,看到梅如花与那些知名人士聊得热火朝天,她叹息一声。 抬腕看了眼手表,已经九点多了,她忽然有点想回家,尽管这个时间权泽曜不会在家里,回去也是她冷冷清清一个人。 她盯着外面热闹的场景,忽然陷入了一阵失神。 “小姐,权少请你去二楼一见。”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她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话,但‘权少’两个字,毫无疑问地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一脸茫然地回了头。 身后站着一个侍者,侍者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小姐,权少请你去二楼一见。” “我?” “是的。” 侍者示意了一下上楼的楼梯,说:“请吧!权少在等你。” “权少是……” “小姐,请移步上楼。”侍者抢着说,再次示意了一下楼梯方向。 顾纯情的目光盯着上楼的楼梯,心跳不知不觉加快。 侍者口中所说的‘权少’该不会就是权泽曜吧? 这里是曜星集团公关部主管办的私人派对,权泽曜就算真的在这里,她也不会觉得奇怪,而且S市能被称为‘权少’的,恐怕除了权泽曜,没有别人了。 一定是他! 他请她上楼,为什么? 他不是很讨厌她的吗?为何要请她上去? 很多疑问在她的脑中爆炸开来,她紧张地握紧了双拳,盯着楼梯看了好一会儿,才挪动僵硬的腿,一步一步地踏上楼梯。 侍者跟在她身后,到了二楼以后,就示意走廊右侧方说:“权少在第二个房间。” 她点了下头,侍者非常礼貌地冲她欠了欠身,然后转身下楼去了。 侍者离开好一会儿,她还是没有从紧张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盯着右侧第二个房间紧闭的门,她做了几个深呼吸,终是迈步走了过去。 在门前站定数秒,她抬起手来轻轻敲了下门。 很快,房间里就有人应了声——进来。 尽管隔着门板,但那个清冷的声音她听得很清楚,是权泽曜的声音。 真的是他。 不知怎么的,她心中忽然升腾起了一股怯意,想走,可她的双脚却僵在原地迈不动步。 权泽曜并没有在派对上露面,他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他特意找她上来又是为了什么事? 她的大脑乱成一锅粥,越胡思乱想,她越不敢推开眼前的这道门。 就在她还在门前傻站着,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开了。 室内的灯光透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愕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抬起头来,恰好对上权泽曜那双幽黑的眸。 “架子这么大?还得我亲自给你开门,请你进来?”一句不耐烦的话,从权泽曜的双唇间吐出。 他的脸色不甚好看,尤其看她的目光不太友好。 她微微垂眸,就听到他又开口说话了,“进来,别傻站着。” 语气并没有好一点,却是透着不容商量的霸道。 话说完,他就转身进了屋。 她定了定神,跟了进去。 刚把门关上,他那清冷带着丝轻蔑的声音就传进了她的耳膜:“你挺有能耐的,居然能找到这里来。” “……” 顾纯情浑身不由地一僵。 听权泽曜话中的意思,好像是在说她知道他在这里,所以才故意来这里找他的。 “不……” “站着干什么?我可没体罚你。”又是一句冷冷的话。 她收了声,到嘴边的话无奈地咽了回去。 权泽曜已经在沙发上坐下了,这是一间书房,书架立于向南的墙边,很大,上面摆满了书。沙发一共四个,两个长沙发,两个单人的,恰好摆了一圈,沙发的中央,是一个木质的圆形茶几。 茶几上置有一套茶海,权泽曜正慢条斯理地沏着茶。 她走过去,选了个距离权泽曜最远的位置坐下。 权泽曜垂着眼帘,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 “喝!” “我……” “喝!”他习惯性打断她。 对于她的话,他总是没有耐性听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将面前那个小小的玻璃茶杯端起来,一口将茶饮了。 茶水是刚沏的,很烫,咽下去的那一瞬,她整张脸都憋红了,能感觉那滚烫的茶水顺着她的口腔滑入食道,最后到了她的胃。 胃里火烧火燎的。 “愚蠢至极!” 权泽曜忽然丢来这么一句,身子就慵懒地向后靠倒。 他的手臂一只很随性地放在腿上,另一只搭在沙发扶手上,那白皙修长的食指快速地在皮质沙发扶手上点了几下,脸上亦是露出了一副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