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吃虎岩,一个小台处。 这是有些偏僻的小路,摆着一个用木板搭成,极其简陋的小台子。 台子上,还有着两块幕布。一个后面坐着一个人影,另一个后面明显就是一些道具。 瞧那透过幕布也能映出的婀娜身姿,所有人都会在下意识觉得这是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哪怕还没有人看到她的正脸。 而台下,则是摆着几张桌子,数十把椅子,已然有着不少人来到此处。 “喂,你们说这婉云小姐,是不是如传闻中那么漂亮啊?” “噢?难不成她不漂亮你就不看了?” “对...庸俗!我辈来此是为观钰戏!岂能因婉云小姐的容貌而改变意志!” “呵呵...” 瓦沙克和钟离刚刚来到此处,就听见不少围观的群众坐在椅子上窃窃私语。 不过,怎么前来看戏的观众们,都是些年轻面孔啊... 按理来说,沉寂了整整一年的小派戏曲,不应该能够吸引到这么多的年轻人慕名而来... 难不成,有人大肆宣传这婉云小姐的美貌? 瓦沙克与钟离相视一眼,也没有过多在意,直接走了过来,挑了个位置坐下。 “啊,那不是往生堂的两位客卿嘛!” 没想到,两人一坐下,隔壁桌有一位年轻人就瞟到了两人,紧接着惊呼出声。 “还真是!钟离先生和...瓦沙克先生!” “哇!他们两位竟然也有空来看这个钰戏!” “笨!钟离先生博古通今,又爱好戏曲,当然不会错过了!” 先是与他同桌的人反应了过来,紧接着,一声两声的惊呼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啊...诸位好,不必如此大的反应,我们也只是来听戏的...” 看着众人的目光聚集了过来,瓦沙克硬着头皮站起身,带着僵硬的笑容开口说道:“坐下就好,坐下就好,若是吵到了婉云小姐就不好了...” 听到瓦沙克这番话,刚刚见到偶像似的兴奋劲儿瞬间消了一半,接着一个两个无比乖巧的坐了下来。 “...哈?” 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让他们冷静了下来,瓦沙克还有些愕然。 “坐下吧。你应该也发现了,这里有些有趣的东西。” 就在这时,钟离轻轻的摇了摇头,接着慢慢坐下。 闻言,瓦沙克眼神一凝,看了一眼幕布后的人影,接着也坐了下来。 说到“有趣”这个东西...瓦沙克还真发现了一些东西。 这里没有所谓的“钰戏爱好者”,似乎全都是追捧婉云美貌的年轻人...并且从之前的言语中看来,他们似乎还没有见过这位婉云小姐。 这显然就有些诡异了。 根据瓦沙克得到的消息来看,是有很多“钰戏”的忠实爱好者听闻钰戏传人重新出世,所以才如此欢喜,兴奋的到处宣传。 这些人,不说是完全了解钰戏,但至少唱戏的角儿——婉云小姐的相貌总该记得吧? 但现在看来...到场的看客们,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婉云的相貌。看样子,全都是被婉云那传说绝美的容貌吸引而来... “有些古怪,一个戏班子,怎么可能连管事的都没有。时间过去这么久了,竟然只有幕布后那一个人影...” 不仅是瓦沙克心中生疑,就连他们邻座的一位年轻人也微微皱起眉头,低声朝着他的伙伴们开口:“你们真的不觉得有些诡异吗?若是正经的唱戏人,此时也该出来暖场了吧?” “好啦石邑,别这么疑神疑鬼的。” 与他同行的友人倒是满不在乎,还顺手指了指一旁坐在的瓦沙克和钟离。 “诺!往生堂的钟离先生和瓦沙克先生不也在这里吗,安心啦,没事的。” “这...这倒也是。” 石邑听到友人的话后,也是下意识赞同的点点头,随后也不再言语。 没错,连闻名璃月的钟离先生和最近出名的瓦沙克先生都在这里,况且这两位还都是往生堂的客卿... 往生堂那是干什么的啊?祭礼、入葬!那可是一桩桩常人不敢相信的白事啊! 不过这些话,原原本本传到了瓦沙克的耳中。 石邑? 突然听到这个名字,瓦沙克眉头微微皱起。 听起来,有些耳熟啊...自己是不是在哪听过这个姓氏? 不过接着,瓦沙克就摇摇头,把这些想法抛在了脑后。 璃月如此之大,港口内尚且有无数重名的人,一两个姓氏相同又有什么奇怪呢? 与其纠结于此,倒不如是集中注意力看看这传说的钰戏。 瓦沙克重新坐好,看了一眼幕布后的人影。 接着,就听到了身旁传来的声音。 “钰戏传承久远,最初是两位喜爱戏曲的少年结伴而行,在观看了诸多戏曲之后突发奇想,自创而来。” “要说这钰戏...恐怕很难用平常观戏的眼光去看待。” 坐下后,钟离看了一眼幕布,随后缓缓开口: “不是因为行事乖张,也并非其不合大流,而是因为表演钰戏的两位少年,是正统的方士传人。” “方士传人?” 听到这里,原本面无表情的瓦沙克眉头一跳,顿时来了兴趣。 “是的,他们是正统的驱邪世家的传人。然而,尽得方士真传的他们却出乎意料的选择了戏曲这条道路。” 钟离顿了顿,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陈年旧事,一时有些感慨。 “人啊,不拘泥于出身,敢于勇敢的去追求自己所钟爱的事物...倒是极美的精神。” “不过,虽然添加方士法术的戏曲格外动人,一时之间也收获了不少的忠实爱好者...但是这一举动却算是动了传统戏曲行业的蛋糕。” 钟离面色平静,统御贸易之国长达三千七百年的他自然非常清楚这些商人的想法。 “所以...他们联合两位少年的家族,用尽一切方法,将两人赶出了璃月港。” “然而...他们没有想到,人是能够被赶走、被杀死的生物,但是他们创立的戏曲不会...” 听到这里,瓦沙克有些哑然。 “被赶出璃月之后呢?他们去了哪里?” 钟离缓缓的摇摇头,接着轻轻开口: “留下了简略的传承之后,两位少年前往了诗与酒的城邦——蒙德。他们希望通过旅行,得到更多的灵感,从而开发出更脍炙人口的戏曲。然而,直到今天钰戏已经传播百年,还没有任何关于他们的消息。” “蒙德...” 瓦沙克轻轻呢喃,似乎想是想起了什么。 “说起来,刚刚发言的这位名叫石邑的年轻人也是有些意思。” “哦?” 顿了顿,钟离微微笑着开口:“当年那两位离开蒙德,前往璃月的少年...其中一位便是姓石。” 以石为姓氏... 瓦沙克的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一个山谷的画面,紧接着便瞪大了眼睛。 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