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表里追妻路

前世,她被渣男停妻再娶,剖腹杀子。重活一世,她发誓要手刃仇人,活个痛快!反正没有人能活着离开这个世界,魏应亡干脆浪的飞起!撺掇失宠的皇子造反,大骂清流之首,给皇后穿小鞋……唯有一件,令魏应亡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起哆嗦:狗皮膏药夫君半夜哭着喊她爹爹…...

第48章 故弄玄虚
    当夜,魏应亡住进了漱玉阁,那是侯府最好的客房。

    桌椅皆取材于上等的红曲木,由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而成。上刻松山寿石,福禄寿喜各色图案,架子上更是摆放着各种珍玩玉石,墙上挂着名家字画。贵气逼人之余,更添一丝清幽雅致。

    魏应亡从没睡过那么柔软的床,层层叠叠铺了五层软垫,人躺上去,如入云端。

    真是奢靡。

    魏应亡的唇角勾起一丝冷笑,静静等着王嬷嬷和红影前来服侍。可来的却是一副意想不到的面孔。

    魏梅沁的丫鬟萍儿。

    赵姨娘被打死,魏梅沁被关在柴房之后,萍儿就没了去处,魏应亡也没特别留意过。

    不想今天却到这儿来了。

    萍儿不过十二三的年纪,扎着两个小辫,穿着一身天水蓝的衣裳,笑得喜气洋洋的。

    “二小姐,老爷叫我来服侍您!我会讲故事,会踢毽子,还会画糖人,您就让我待在你身边吧,我可有意思了!”

    萍儿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浑身都洋溢着热情,跟从前那个默默无闻的她判若两人。

    倒是很像红影。

    只是一双看似热情的眼睛里满是不合时宜的算计,萍儿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其实早已被人看穿。

    魏应亡也不急着点破,反而拍了拍身边的床铺。

    “坐吧。”

    “哎!”萍儿大喜,迈步就要往前,复又觉得不对,犹豫地望着魏应亡。

    “这……您是主子,我是奴婢,我怎么能坐您的床呢?”

    “无妨,陪我说说话罢。”

    魏应亡扶额,露出几分疲惫的样子,萍儿立刻上前给魏应亡按起头来。

    手劲力道适中,按压得当,倒是有几分过人之处。

    魏应亡慢慢放松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萍儿聊着。

    “对了,说起这杏仁酥,府里做的最好的就是红影了。那个丫头平素最喜欢去小厨房鼓捣些吃食,也是有些天分,手艺很是不错呢!”

    萍儿见时机差不多了,装作不经意地将话题扯向红影。一张粉嘟嘟的小脸上还挂着陷入回忆的笑容,很甜美。

    可惜都是装出来的。

    魏应亡的心不住地向下沉着。

    红影一定是出事了。

    萍儿今晚到这里来,还故意装扮得跟红影如此相像,就是为了勾起魏应亡对红影的那点情分。

    魏应亡又怎么好辜负她和她背后之人的苦心呢?

    “经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红影告假了吗?怎么不在府上?”

    “这……”

    萍儿忽然惊慌地捂住嘴,做出一副失言的样子来。她的眼神不安地躲闪着,不敢直视魏应亡。

    “红影到底怎么了?”

    魏应亡声音上扬,隐隐透出几分怒气来。一双森寒的眸缓缓抬起,盯了那萍儿一眼,后者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二小姐饶命!不是奴婢不肯跟您说实话,实在是……是夫人说了,此事绝不能对您提起半句,不然就把我们活埋了!”

    萍儿哽咽着说道,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淌。

    “二小姐您就当什么都没听见,饶了奴婢这一次吧!”萍儿膝行上前,扑在魏应亡的脚面,不住地求饶。

    魏应亡不动声色,眸光冷冷审视着萍儿,食指却悠闲地敲击着桌面。

    “不想说的话,就去和绿意作伴吧。”

    绿意已经死了,尸体在井水里泡了一整夜,人都浮肿了。

    萍儿“哇”的一下,吓得跌倒在地上,双目惊恐地望着魏应亡,身体颤抖着想要后退,手脚却发软不听使唤。

    魏应亡懒懒得端起茶杯,掷在萍儿的脸侧,茶水飞溅,泼了萍儿满脸。

    “红影在哪?”

    “红影和王嬷嬷被歹人抓走了!那些人留下一张纸条,就在老爷的书房里!”

    萍儿一股脑将所有信息都说了出来,说完之后眼圈通红,惴惴不安地望着魏应亡。

    “今日之事,不许和任何人提起。不然不只是你要死,所有知道的人都得死。”

    魏应亡冷眸如刀,威胁的话说得十分顺口。

    “奴婢,奴婢知道了。”

    萍儿忙不迭得点头,“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说过。”

    “滚吧。”

    得了魏应亡的“赦免”,萍儿连滚带爬地跑出漱玉院,可刚出院门,她脸上的惶恐尽数消失,反而轻蔑一笑。

    这个魏应亡,死期就要到了,还敢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哼!

    到时候自己要用刀狠狠划伤她的鬼脸,再用滚热的茶水烫她!萍儿抬手抹掉自己脸上的水珠,恶狠狠地想到。

    萍儿一直暗暗守在院门口,直到望见魏应亡急匆匆往书房方向奔去,这才一路狂奔进温氏的屋子。

    “夫人,得手了!”

    萍儿气还没喘匀,就迫不及待地汇报道。

    温氏正拿着剪子在侍弄花草,听到萍儿的话后微微颔首,将一株盛绽的芍药齐齐剪断。

    魏应亡啊魏应亡,你杀了满院的人又如何,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

    我既然大费周章给你设下这个局,今日就破回例,亲自送你上路吧。

    温氏心情颇好地拿着那朵花在鼻尖轻轻嗅了嗅,随手扔到地上。

    “走,瞧瞧去。”

    温氏起身,一脚踏在那芍药花上。

    与此同时。

    魏应亡并没有去书房,而是慢悠悠地走回自己的院落,一路仔细检查着。

    一块松动的石砖下面藏着一个小巧玲珑的盒子。

    那盒子精巧绝伦,更是用了罕见的七星连珠锁,必须要将七个机关同时打开,方能得到里面的东西。

    魏应亡将盒子在鼻端凑近了些,果然闻到了一股火油的味道。

    也就是说,如果有一个步骤按错了,盒子里面的东西就会自动烧毁。

    能用这种盒子装着的,势必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东西。

    魏应亡回想了一下八九岁时师傅教过自己的手法,当即手指翻飞,不过片刻,就将盒子打开了。

    里面是一封密信。

    魏应亡草草看过之后,又将信原封不动地放好,关上盒子,将机关一一复位。

    这样外人绝对看不出盒子被打开过。

    她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从屋顶去了一趟温氏的屋子,确定里面没有人之后,这才慢悠悠地朝着书房走去。

    书房里灯火通明,魏承平面色灰败地瘫坐在太师椅上,浑身被冷汗湿透,整个人魂不守舍的。

    温氏站在一边,体贴地为他擦着汗,温声软语说着什么。

    “对!就是她!这个逆女!今天我非扒了她的皮!”

    魏承平猛地起身,拔起墙上的剑就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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